本來還想著派人給他送東西去, 結果卻沒想到人家竟然先一步找上她來了。
想到這裡,清芷微微蹙起眉,卻是沒說什麼,她倒是沒想到白夙會比她先到。
將唇角的鮮血擦去,她身體離開牆麵, 表情恢複冷漠,一瞬之間已變回清冷淡然的幻琴少主。
白夙微微眯起眸子,這副冷淡的模樣, 果然是讓他討厭呢。
“真是一出好戲。”他饒有興致地說道,並沒有顧及到她如今的情緒,“看你現在這副冷淡的樣子,卻想不到你也逃脫不了這人世間的情愛。”
清芷扯了下唇角, 彆說她誇大,就白夙這情商,絕對注孤生。
“再怎麼冷淡的人都是有感情的, ”片刻之後,她抬眸注視著他,“或許有一天, 您也會遇到讓您在意的那個人。”
“笑話。”對此, 他不屑一顧, 這些東西, 對他來說無聊又多餘。
“神醫,與我一起來拿赤火蓮吧。”
“我還以為,你忘了呢。”他唇角挑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精致妖冶的麵容儘顯寒意。
“答應神醫的事,我自然不會忘記。”清芷淡然道,“赤火蓮也是剛剛才被送來出雲城,今日本想讓人給神醫送去的,不過既然您來了,那我便直接給您了。”
“不必叫我神醫。”神醫?他可不是,白夙有些嘲諷地道,“你們所說的神醫,該是那些擁有醫者仁心、且救死扶傷的人才對。”
雖然他很少離開九邪崖,但也知道江湖上他的其他外號,什麼白發修羅,羅刹魔醫,數不勝數,隻不過從來沒人敢在他麵前說而已。
正道之人推崇醫術,對於毒術,他們向來是持打壓態度的,然而白夙的實力太強,醫術出神入化,毒術登峰造極,武功深不可測,並沒有人可以奈何得了他,所以人們對於他,向來是忌憚懼怕的。
雖明麵上叫他神醫,但私底下不知怎麼罵呢。
“這,我並不清楚彆人所想,若是我,則認為身為神醫,必是醫毒本領高強之人。自古醫毒同宗,相輔相成,兩者之間並無太大的界限,同時也缺一不可……”
說到這裡,她稍微停下,似乎是不習慣一下子說這麼多話,“以您的本領,若當不起神醫之稱,那麼這世上還有誰能當得起呢?”
事實上也是如此,若不論立場與善惡,除卻他那個沒出過場、不知底細的師傅毒聖之外,白夙的醫術毒術,的確處於這個世界的巔峰,若不然怎麼會那麼輕易就用毒弄死了男女主呢?主角光環在他麵前形如無物。
聽完她這番話,白夙一怔,隻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恢複了常態。
之後清芷轉移了話題,朝他道:“白神、白夙公子,請隨我來吧。”
說完之後,她邁步離開了原地。
見此,白夙揚唇一笑,也不說些什麼,跟她一起離開了。
……
出雲城西南角幽深寂靜的巷子裡,佇立著一座雅致幽靜的院子。
小門童站在門口,不時眺望著遠處的巷口,似乎是在等著誰。
過了一會兒,一襲白衣映入他的眼簾,他麵上一喜,然而還沒來得及出聲,便又看到了白衣身後的一抹白色身影。
等到兩人走近,小門童這才看清了白衣女子身後的人,白發,血梅,當即他臉色就是一白,聲音顫抖:“少,少主,他,他……”
“開門。”清芷並沒有解釋什麼,況且也不需要解釋。
小門童小心翼翼地看了白夙一眼,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出聲,最後,他咬著牙將門打開,既然他是少主帶回來的,那麼,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才對,他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
小院裡清靜優美,小徑彎彎曲曲通向四方,兩旁栽種著各種花草,中央處還有一個池塘。
院子裡的人不多,一眼望去隻有一兩人走動,見到清芷與白夙兩人,便在原地行了禮。
來到了一座閣樓前,清芷見到一個綠衣少年向她走來。
“少主。”綠瓏向她行了個禮,而後抬頭,當看到清芷身後的白發男子時,他的臉色霎時間一白。
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他低下頭,同樣向他行了個禮,隨後便對清芷道:“您吩咐的東西,穀主已交給綠瓏拿來了,現在放在房間裡。”
“嗯,你退下吧。”清芷頷首,走過他身邊進了閣樓。
“少主……”綠瓏擔憂地望著她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聽從了她的吩咐,輕輕將門關上後便退下了。
“嘖,你手下的人還真是膽小。”白夙有些似笑非笑地看著一旁的清芷,目光中帶著一絲嘲諷,看他們那一副擔心他要將她怎麼樣的表情,還真是有趣得很。
可就算他真要做些什麼,他們以為他們還能阻止不成?
聞言,清芷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嗎?
原劇情中的白夙陰狠且殘忍,性格陰晴不定,但凡得罪他的人,不管正道邪道,不管實力強大與否,最後都逃脫不了一個死的結局。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他最喜歡折磨人,看著他們被毒藥腐蝕而扭曲的姿態,看著他們因痛苦而生不如死的樣子,整個就一變態。
他如此的性格與做法,哪怕是得罪了不少人,但被得罪的人卻大多不敢來報仇,反而是對他避如蛇蠍,這也足以見他的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