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傳言說黑暗神殿的那位聖皇他的腦子壞了,當然,哪怕這隻是個傳言,但很多人都相信了。
如今大陸上各大勢力的人都這樣覺得,尤其是曾經被他控製過的幾大公會的會長。
不然他怎麼會把原先關起來的那些光明神殿的人都給放了呢?
不說其他人,就連光明神殿被放掉的那些人都覺得遲淵的腦子壞掉了。
在這之中,反應最大的還是黑暗神殿的人。
得到這個命令,他們簡直要炸了。
開什麼玩笑?相看兩相厭、鬥爭了那麼多年的敵人終於有一天落入了他們的手中,任他們羞辱嘲諷,結果聖皇大人輕飄飄的一句話,竟然要他們把那些人全都給放了?
不隻是這樣,他還下令將那些原本因為光明神殿落敗而落入他們手中的一切都照舊還給他們,這所謂的一切是字麵上的意思,包括被他們奪來的那些城市。
是他們瘋了還是聖皇大人瘋了?
這個命令下達之後,有不少黑暗神殿的人表示抗議。
鬥爭了那麼多年,如今終於得來勝利,豈能因為一句話就把人給放了,耍他們呢?
隻不過遲淵向來不是像梵奚一樣仁慈的主,他以前從來不曾嘗試過以德服人,如今更不會這樣做。
鎮壓了一切反對的聲音之後,光明神殿那些人全被他給放了。
這其中包括光明聖皇梵奚。
梵奚走的時候,清芷曾去看過他,並與他談了許久的話。
在那之後過了很久,神澤大陸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就像沒有發生過那場戰鬥一樣。
如今光明神殿與黑暗神殿還是處於敵對的位置,隻不過這回雙方的人就算是遇到了,也沒再像之前一樣鬥得那麼有動力了,或許是因為遲淵整的這一出太過戲劇性,導致他們這些手下遇到對方,心中都有種一言難儘的感覺。
……
此時的黑暗神殿裡,赫鳴等各大長老正忙得熱火朝天。
平常普通人難以見到的黑暗神殿有名的那些長老,此刻都彙聚在遲淵的寢殿周圍。
那麼,他們到底在忙什麼呢?
一名長老抱著懷裡的花,死死地盯著那雪白的花瓣,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我覺得這花很難看。”
另一名抱著花的長老經過他的身邊,聽到這話,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也覺得,而且上麵還有光明神殿那幫人身上的那股子令人討厭的氣息。”
“你們當心這話傳出去被聖皇大人聽到了!”旁邊的人低聲警告。
這句話一說,那兩個長老頓時閉了嘴,肅了臉色,一臉正經地繼續種花去了。
在場的各大長老心中有苦難言,想他們自從成為黑暗神殿的長老之後,便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走哪兒都被人尊敬或是懼怕,哪怕是遇到光明神殿的那些死對頭,跟他們死戰時都沒有現在這麼憋屈過。
他們堂堂黑暗神殿大名鼎鼎的長老,每一個人都赫赫凶名在世,如今竟然被聖皇派來做這種花的活計。
想到這裡,他們心中窩火。
殺雞焉用牛刀?這還不如派他們去跟光明神殿的那些人打架。
聖皇大人為了討夫人的歡心就這麼折騰他們?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還要不要臉麵了?
思及此,他們目光暗含警告地瞥向那幾個花匠,濃重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幾名兢兢業業認真教導那些長老的花匠瞅著他們難看的臉色,此時又見到他們警告意味濃重的目光,想哭的心都有了。
這活他們不想乾了!
從黑暗神殿走出去了他們會不會被滅口?
這些花都是初見月,白曜當初見清芷喜歡,便想把一些移來黑暗神殿栽種。
隻不過,初見月隻有在月見城所在的那片平原才能夠種活。
於是,他在這些花上都施加了神之聖光,讓它們得以在黑暗神殿的土地上生存。
當然了,花是帶回來了,但由誰來種便成了一個問題。
被施加了神之聖光的初見月,它們身上都帶著極為濃鬱的光明魔法。
它作為光明係大終極魔法之一的超大型治愈係魔法,並不是說說而已,普通的黑暗神殿成員根本承受不了那過於純粹強大的力量,而其他的普通人更是碰都碰不了那些花,畢竟身處黑暗神殿,他們的身體承受不了光暗相斥的力量。
這種時候,白曜想到了他神殿裡的那群修為高深的長老。
於是,就有了這一幕的發生。
赫鳴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麵無表情地繼續進行著手上的工作,此時的他並不是很想說話。
經過這段時間那些花匠的教導,他們這些長老都已經充分地掌握了種花這一門技術,隻不過他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很值得誇耀的事。
閔希來時,見到的便是眾人齊心協力種花的情景。
然而或許是眾人太過投入,竟然沒一個人發現他的到來。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淡淡地下達通知:“明日聖皇大人就要帶著夫人回來了。”
於是眾人這才發現閔希的存在。
至於他所說的話……這不就等於告訴他們,他們必須要在明天之前把花給種好?
駱餘倚靠在牆邊,他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忙活的情景,就很想笑。
隻不過看到他們這麼慘,駱餘心想著算了,好歹給他們留點作為長老的麵子。
閔希把消息告知眾人讓他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後,就和駱餘離開了這裡。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在各大長老通宵達旦、廢寢忘食地工作下,他們終於按照他們聖皇大人的要求把初見月種完了。
以至於清芷看到那被一片白色的漂亮花朵包圍起來的宮殿時,內心很是驚訝。
不過感知到那些初見月身上濃鬱的光明魔法痕跡後,她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