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小野他媽就跟她住一起,她當然清楚她小產真的是意外,死也真的是病死的。
可能跟心病也有關係,但絕對不是這小姑娘這樣滿口跑火車的。
陳東平也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小姑娘簡直就是敲詐,握著他兒子,拿陳家的舊事敲詐!
“林溪,你不要太過分,”
陳東平道,“當年小野他媽過世林家的人還有醫生都在,你以為用這個法子就能威脅了我們嗎?”
“威脅?”
林溪冷笑一聲,道,“我就是要替小野,替小野的媽媽追回一個公道而已。哪怕法院不能判了你和葉美蓉,公道也自在人心。”
“你!”
陳東平氣了個仰倒。
她這意思明擺著就是說,哪怕這些事是假的,法院判不了,但彆人心裡怎麼想嘴上怎麼說你們卻是管不著的。
“小野他始終是我們陳家的孩子,”
陳老爺子終於開口。
他先前一直沒有開口,就是一直在等林溪說完。
她的要求,她的底牌,她的堅決程度。
摸透了,才好討價還價,才好做決定。
“林姑娘,”
陳老爺子慢慢道,“撫養權的事,我們不可能放棄。”
他說著話看了一眼就坐在林溪身旁的陳野,看到他一聽自己這話臉就一黑的樣子,心裡哀歎了一下,轉頭又看向林溪,繼續道,“但我也知道,他對我們多有心結,這心結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我們沒法簽這契約書去放棄他,不管姑娘信不信,他始終是我的長孫,在我心裡,比其他哪個孫子孫女都重,但我也能答應姑娘,以後就讓他跟姑娘一起生活,但逢年過節,還請姑娘幫我勸勸他,回我們陳家過節,還有,”
他苦笑了一下,道,“至於那些舊事,我們的確對小野還有他媽有很大的虧欠,但她的死,卻真的跟外人無關,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就葉美蓉那個蠢貨,還害不了她。”
“至於服裝廠,”
他看一眼自己兒子,咬了咬牙,道,“林姑娘說的沒錯,當年小野他媽對那服裝廠的確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如果小野願意的話,就給他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陳東平一下子跳起來。
陳老爺子暮色沉沉地掃了他一眼,莫名地他又歇了火。
陳老爺子就又轉頭看向林溪,道,“但不能更多了,因為姑娘應該也很清楚,那廠子,五年前還隻是個幾十號人的小廠子,現在已經是個幾百工人的大廠子,有了一整套的流水線,還有了自己的服裝品牌,我聽說姑娘很有繪畫天賦,如果姑娘願意一起經驗這廠子和服裝品牌的話,我們後麵可以考慮,再給姑娘一些股權也沒有問題。”
“我不需要你們的股權,”
林溪聽了陳老爺子的話可算是笑了出來。
她道,“但將小野的撫養權轉給我的承諾書你們必須簽,這個沒得商量。至於廠子,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就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吧,但廠子這些年的財務報表必須全部拿給我們的人過目,我會安排一個人進你們財務辦公室,以後廠子所有的運轉我們都有權知道。”
“爸,不行。”
陳東平額頭上的汗都要滴下來。
不僅是讓出百分之三十的股權的問題,還有廠子的賬務,那就是一個黑洞,很多細節都不經查,那報表怎麼能拿給外人看?
尤其是這林溪和梁肇成,明顯就是殺氣騰騰地過來。
陳老爺子再看一眼自己兒子。
他道:“共同撫養吧,不過林姑娘,這股權轉讓也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還有這承諾書,也麻煩姑娘給我們一份,我們這邊也找一個律師,改天我們再坐到一起好好協商吧。”
“好。”
這事肯定是要經過律師或者見證人的,不過以陳老爺子這性子,林溪還真不怕他反悔。
至於廠子那邊,短時間她不覺得他們能做多少事。
“小野的撫養權就是我的心病,所以我不想再多等,就明天上午吧,”
林溪摸著沙發上的褶紋,笑盈盈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