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肇成這晚回到家時林溪正在樓上打電話。
是夏向遠的電話。
夏向遠打過來問林溪和郭敘文的談話結果。
這一次夏向遠幫了她很大的忙,林溪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就很坦誠道:“他在考慮,這畢竟是生意上的事,他肯定要調查清楚才會做決定,不過能考慮就已經很好了。”
畢竟不過是二百多萬,對和基來說隻是一個零頭而已。
他們如果打算把很多生產線都放到內地,是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夏向遠在電話那頭笑道:“我有些後悔了,我應該買下這些股份。”
“那些並不適合你,”
林溪道,“你現在的情況還是一步一步做自己的廠子比較穩吧,花那麼多錢買下百分之三十的股權,還控不了股,惹一堆麻煩,有那個精力你都能做很多事了。”
“我可以找郭敘文合作,”
夏向遠道,“他既然能答應你買下股權,那就是想要一個穩固的貨源,如果是我買了,我必然也能說服他跟我合作,支持我從陳東平手裡拿過廠子。”
是會費一番周折。
但或許也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他再活一輩子,如果隻是為了財富,可以有很多捷徑可走,但那又怎麼樣呢?
走不走捷徑他都會有數不儘的財富。
他上一輩子就已經擁有過,那已經不能讓他的心跳動的更快一些。
他願意試著去做一些可能麻煩但可能帶來些新的東西的事。
“想要合作的話,有的是其他的機會,也用不著花這麼多錢買個麻煩的攤子。”
林溪笑道,“不過你要是現在去找他,願意跟他合作,說不定會讓他更快決定買下這股權。”
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話。
夏向遠發現,撇開過去,兩個人竟然可以說話說得很舒服,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讓他覺得可以說得上話,哪怕隻是說幾句話,心情也會高興起來。
而林溪,她是完全沒想那麼多。
梁肇成從樓下上來,站在樓梯口,看到林溪跪坐在沙發,趴在反桌上,一直到掛斷了電話都沒有注意到他上來了。
他一開始並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原本還想下去,聽她在說股權的事,腳步就頓住了,等再聽到更多,大概猜出對方是誰之後,再看麵上明顯帶著自然閒適的笑的她就有些不適了。
“出售股權的事順利嗎?”
林溪掛斷了電話,梁肇成才走過去問她。
林溪突然聽到聲音愣了愣,轉頭看到突然出現的他,眼眸中的錯愕還沒完全消失,但她很快笑出來,道:“嗯,應該算是順利吧。”
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陳家的事,怎麼處理,想要做什麼,怎麼應對那一家人,一直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他從最開始兩人相處就不怎麼乾涉她。
最開始是不關心,沒有關注。
現在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完全不了解她,而她的言行總是出人意料,他就有意識地在觀察她。
而她需要幫助的話,也肯定會跟他說的。
不過現在卻好像有些後悔了。
“不用,”
她看著他繃著的那個勁都累得慌,伸手拉他到沙發上坐下,摟住他的脖子,轉身就坐到了他的身上,看著他道,“陳氏一直合作的那位港商已經動心了,畢竟隻是花二百多萬就能直接拿下整個廠子,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送上門的好事,我想到陳東平氣急敗壞的樣子就高興,梁大哥,我是不是很聰明?”
她當然知道自己不過是占了後世記憶才能做出正確判斷的便宜,但這卻也不妨礙她顯擺一下。
何止是聰明。
梁肇成摸了摸她的臉,道:“拿了兩百萬,做什麼?”
“那還能做什麼?我對做生意又沒什麼興趣,”
林溪對這個興致倒不大,道,“給小野買幾個院子或者幾層樓,等他大了給他,不過你能不能幫我好好教教他,我對教孩子真的不大在行,理論上來說我也知道他應該問題很大,但在我眼裡,我就覺得他什麼都好,既教不了他,也不舍得說他。”
“好,那我們的孩子呢?”
他看著她,突然道,“知道怎麼教嗎?”
“那當然沒問題,”
林溪笑道,“不過嚴厲的時候還是需要你的,如果是兒子的話,還是要嚴厲些,但我恐怕嚴厲不起來,雖然你的個性很討厭,但的確很有用吧。”
林溪想到要是生了個兒子跟他一樣,也蠻有趣的,但是很多東西真的要他教可能比較好。
她想到這個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梁肇成看她笑彎了眼,小小的梨渦跟著嘴角彎彎。
他的心就像化了開來,原先那些不適頓時全都散了出去,再不見蹤影。
他握住她的肩,按住她親了親她的嘴角,手再滑下去,按住她的腰,將她按到了自己懷裡,低頭問她:“很討厭嗎?很討厭那你喜歡什麼?”
他的須根紮在她的臉上又癢又疼,林溪側頭,“嗤嗤”笑出聲來,然後就撐著他的胸前抬首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梁肇成按在她腰上的手差點沒把她的腰給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