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說著不要,但卻委實不怎麼堅決。
她覺得自己被他騙了,因為隻要他吻她,跟她說想要繼續,她隻要想到他這麼刻板禁欲的人,現在這樣,她就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可是仔細想想他們倆在一起之後,他哪裡禁過什麼?好像時時克製,但她卻又沒少被折騰。
可是明明情動起來,她卻又沒有那麼想要,她剝了他的衣服,卻道:“你陪我說說話吧。”
梁肇成:……
林溪的話有點多。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晚睡覺前她都喜歡要他陪她說話。
可委實他是個喜歡做多過說的人。
好在他自製力一向很好,她想說他多數還是會克製著,雖然多是她說他聽著。
林溪看他的樣子便抿唇笑了笑。
她按住他,然後又伸手摟住,貼住他,兩人中間隻隔了一層蕾絲。
他的手搭在後麵的扣子上,用力,道:“這樣說話?”
林溪便又忍不住悶聲笑出來,“嗯”了一聲,聲音裡卻滿是甜蜜。
她道:“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她的聲音很輕,不是說給他聽的,更多是喃喃自語。
她以前一直說的是喜歡,很喜歡。
這當然是不一樣的。
雖然才到北城兩天,但林溪還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對她的態度也有什麼不一樣了。
以前兩個人做著最親密的事,因為荷爾蒙的牽引,與其說對彼此癡迷,更多其實對彼此身體的著迷,但其實兩個人心之間隔著的鴻溝大概就是兩個時代的鴻溝。
她看得見,她理解,但總是隔著那一層。
但在這裡,經過了這兩天,她突然就覺得貼近了。
她摟著他,下巴就擱在他的脖子上,所以哪怕是很輕的喃喃自語,他也聽到了。
她感覺到他身體那一刹那的僵硬,便抿唇笑了一下,臉貼著他的脖子再蹭了蹭,重複道:“我愛上你了,你彆辜負我。”
聲音嬌憨又帶了些嬌蠻。
我可能會喜歡很多人,但我絕不會隨便愛一個人。
你彆辜負我。
梁肇成卻是伸手推開她一些,仔細看她,道:“現在才愛上?”
這問話實在有些危險。
所以有些實話是不能拿出來講的,尤其是隔著觀念差異的兩人之間。
反正已經愛上了不就完事了。
可是林溪是什麼人呢,甜言蜜語向來是信手拈來。
她眼波流轉,道:“以前是癡迷,現在是愛,這兩個當然是不一樣的,癡迷是非理性的,就是看到你就想親你,想要更多,愛的話,就是什麼也不做,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已經很幸福了。”
梁肇成:……她的話怎麼那麼多?這大概就是迷魂湯。
可是林溪說完了還不放過他,抓著他問他:“那你呢?對我是什麼?是癡迷還是愛,或者什麼也不是?”
梁肇成:……好像真的什麼也不是。
他隻是,願意儘他所能的對她好。
林溪看他什麼也不願意說,倒也不在意,她現在反而不在意這個了。
林溪開玩笑說幾天不出門,當然不會真的哪裡都沒出去。
初二過來,初三是真的一整天都沒出去,林溪想去後山各個溫泉池去轉轉都被梁肇成攔住了,林溪這才知道他為什麼特地定了一個帶溫泉湯池的院子,這可真是……
初四梁恒毅孫文英帶著梁衛陳野過來了一趟。
梁衛陳野兩個人去了後山的溫泉池子,孫文英跟林溪坐在院子裡喝茶,梁恒毅就和梁肇成在屋子裡說話。
梁恒毅道:“容叔已經送走了容大姑和關小山。”
梁肇成淡道:“這跟我們沒有關係,這不過是他們自己為了容家的名聲而做的最後掙紮。”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經了初二在鄭家的那一場戲,容家在大院肯定會成為被議論和不齒的對象。
可現在容家真送走了容大姑和關小山,大家肯定又會同情他們,覺得林溪和梁家做得太絕。
輿論就是這樣東西擺動的東西,所以他以前從不在意,他會做更實質的事情。
“容叔想見一見你。”
梁恒毅又道。
“不用。”
梁恒毅還是冷淡拒絕,不帶一絲猶豫。
不過就是想用語言的藝術,按下之前所有醜陋的事情,想要再給彼此蒙上一層容梁兩家交好的遮羞布,他幾乎都可以預測到他想說些什麼話,又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無非就是希望“彼此各退讓一步”,他們會跟林溪友好相處,但也要他承認跟容華安之前曾有過一段“舊事”,模糊不清的議婚或者婚約關係。
不,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