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人比樂明思的動作更快。
因為錢英子跳了起來。
“你,你血口噴人!明明孩子你自己偷的,還想要賴我們!”
錢英子跳了起來,她撲了過去瘋了一樣撲打張秀梅,然後扯住她的頭發就要去撕她的嘴,還是被屋子裡林夏村的其他嬸子給拉住了。
嬸子們一邊拉她們,一邊護著旁邊的三奶奶退了退……她們怕她們打得太厲害傷著了就在旁邊的三奶奶……
“砰砰砰”,又有人敲門進來。
這回進來的是幾位穿製服的公安。
梁肇成冷冷道:“你們要打架,就去局子裡慢慢打吧。”
張秀梅,錢英子和沈鬆林看到公安竟然過了來,更是嚇得發抖。
領頭的公安進來之後衝梁肇成點了點頭,然後不用彆人跟他說,就衝著張秀梅道:“有人報警,說有人帶著人擅闖民居,冒充這家的女兒,想訛詐房產錢財,剛剛我們也都在門口聽到了,走吧,都進派出所一個一個的好好交代。”
張秀梅和錢英子都一下子癱在了地上,等公安來拉她們,她們再掙紮,張秀梅喊道:“我是林家女兒的生母,我是她媽啊,我沒有擅闖民居。”
可是公安誰會理她?
都是這一片的公安,他們幾個都認識林奶奶和張秀梅,剛剛在外麵都聽到了張秀梅說的話,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這麼惡毒的女人,以前看著也都挺老實的,哪裡知道內裡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他們連著沈鬆林錢英子周家量和沈香都一起帶走了。
周家量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被他爸叫著陪繼母過來的,並不知道自己繼母做的那些事,領頭公安就嚴肅道:“張秀梅來林家訛詐,你陪她一起來,就是幫凶,具體情況就到派出所再好好交代!”
沈香更是嚇得哭了出來,公安對她倒是客氣點,道:“去派出所交代清楚事情,你如果沒參與隻是被蒙騙的話就不用害怕。”
總算是軟硬皆施,把人都給帶走了。
那一撥人一走,屋子裡人雖然還是很多,卻是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太多的衝擊,屋子裡的人都是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而村裡夏支書和三奶奶他們都還在,樂家人也不好主導去認林溪。
梁肇成看向村支書夏東田還有三奶奶以及其他村裡的長輩們,道:“今天的事情還勞累你們了,你們都是村裡的長輩,過去這些年,小溪有賴你們照顧,有些事情,我們也覺得應該跟你們交代一聲,不過這些事情,小溪她也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問我吧。”
他是對著村裡長輩們說的,但其實也是想一次性跟屋子裡所有人,包括林溪,都簡單說一下情況。
在前麵那些爭吵中,大家雖然應該都已經得到了不少信息,但到底支零破碎,並不完整。
夏支書輕咳了聲,看了一眼林溪,對梁肇成道:“本來這事是你們家的家事,又都已經報警,法律上沒問題,我們也不該多問,但當年林奶奶過世前,都拉著我們的手拜托過我們,讓我們照顧小溪和小野,所以基本的事實我們還是想要知道的。”
三奶奶杵著拐杖沉著臉沒出聲。
梁肇成“嗯”了聲,道:“小溪的確不是林家的親生女兒,當年在邊境醫療站,那一晚上其實是有三個產婦,一個是張秀梅,一個是小溪的生母樂姨,另外一個就是剛剛被帶走的女人錢英子。最先生下孩子的是錢英子,她其實是傍晚的時候就生下了孩子,晚上先後出生的是小溪和張秀梅的孩子,當時樂姨是難產,孩子生下來之後就暈了過去,她醒過來之後醫療站晚上接生的護士就告訴她她因為難產,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死胎。但實際上,當晚生下死胎的其實不是樂姨,而是張秀梅,她生下死胎,但又想要孩子,看到樂姨的孩子就起了歹心,收買了那個護士,拿死胎換下了小溪。”
也就是說沈香就是沈家夫妻的女兒。
張秀梅生的是個死胎,然後拿死胎換了樂明思的孩子,也就是林溪。
現在他們為什麼找了沈家夫妻,說沈香是林家女兒,很明顯,就是他們想要錢,想要林家的房產,林溪對張秀梅的態度惡劣,他們根本占不到一點好處,就動了彆的。
至於錢英子當初知不知道張秀梅換了孩子,還有後麵張秀梅到底是怎麼跟沈家夫妻合謀的,現在人都進了派出所,公安那邊肯定都會查清楚的,跟林家的族中人卻是沒什麼關係了。
夏支書轉頭看了看一旁的樂家人,問梁肇成,道:“這事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們怎麼又會這麼巧過來這邊?”
梁肇成簡單解釋道:“周家人一直都想圖謀林家的房產,所以我一直有讓人幫我盯著他們的動向,他們過年的時候特地去了一趟雲南邊境,我覺得奇怪,就找那邊的戰友查了查,才發現了這事。這次他們又從春城找來了沈家人和那個沈香,我覺得奇怪,所以也特地請了樂家人過來。”
事實真相當然沒有這麼簡單。
事實上是梁肇成發現林溪跟樂明思長得像,就特地找了邊境那邊的戰友查了查樂家和樂明思,而那麼巧,那個戰友在查樂明思,查到醫療站的時候,裡麵有一個護士就隨口道:“好奇怪啊,最近這麼多人找錢婆婆呢,錢婆婆都去世好幾年,離開我們醫療站也有十五六年了。”
錢婆婆就是那個老護士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