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現成的梯子(2 / 2)

許父就道:“事情是這樣的,就是開學的時候,周芸芸見到林溪同學和她愛人,因為當時林溪同學打扮得比較突出,還帶了一般學生不常見的貴重首飾,而且林溪同學剛剛大一就結婚了,她愛人看著年紀還比她大很多,所以等林溪同學離開之後,就跟丹丹嘀咕了幾句,大概就是特區那邊社會風氣不好,小姑娘家都找有錢男人之類……但不巧林溪同學回轉,就被她聽了個正著。”

侯老師:……

他想起來開學那天班會之後周芸芸等林溪,然後林溪說兩人發生了矛盾,周芸芸應該是等她跟她解釋那事。

原來矛盾在這裡啊。

這可真是……

傅雲良因為早聽王然說過完整版,聽了許父這輕描淡寫幾句話就冷著臉不說話。

他是想聽聽許父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然後許父就接著道:“因為這件事,林溪同學受到了傷害,後來周芸芸同學雖然一直示好,她卻沒法原諒她,就是丹丹,當時她其實一句話沒說,這事當時還有王然同學也在場,你們可以問問她,我們家丹丹的確是一句話都沒說的,她隻是一時猶豫,沒能打斷周芸芸的話,因為這個,她也跟林溪同學道歉解釋了,她性子其實一直有些靜,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但也一直努力跟林溪示好,傅老師你那個畫展的事,她還主動跟林溪提出幫忙。”

那不就結了,還有什麼事?

眾人都看向許父。

許父就咳了聲。

然後許母就接著道:“可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家丹丹回來一直鬱鬱寡歡,我們才知道,林溪同學其實一直因為那件事情懷恨在心,在宿舍的時候一直都聯合其他幾個舍友排擠針對周芸芸和丹丹,她是學習委員,但有什麼活動什麼事,從來都隻拉另外幾個舍友過去,還有她家在學校附近有個房子,每個周末或者平時沒課的時候都邀請其他幾個舍友過去吃飯玩,從來都冷淡周芸芸和丹丹,這還不止,丹丹提出幫她一些畫展的事,她就扔了一堆瑣事雜事給丹丹,各種為難她,卻不會真正讓她接觸到對她學習有助益的事。傅老師,丹丹忙活了一個多月,你恐怕都不知道她有在幫忙吧?”

眾人:……

一時之間眾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傅雲良則是陰著臉,冷笑。

侯老師輕咳了一聲,道:“許丹爸爸,這事,說到底是女孩子間自己的事,我聽你這麼說,好像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的矛盾,周芸芸和許丹之前背後說過林溪不好的話,她跟她們不親近也是正常的,邀請吃飯什麼的,不願意邀請她們也是正常的……”

“可是她是班委,還是畫展助理,”

許母沉著臉道,“將這種情緒帶到學習生活中,有意排擠打壓自己的同學,令其他同學終日鬱鬱,這樣的人,怎麼堪為班委?班委不是應該公平公正,為所有同學服務的嗎?”

侯老師麵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他有些艱難道:“好,這事我會好好調查清楚,也會跟林溪同學談談,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我們會處理的。”

許母又看向傅雲良,聲音溫和了下來,道:“傅老師,你知道丹丹一直想去畫展幫忙,這段時間她也做了很多事,我聽她跟芸芸說過,設計學院那邊的作品一直都是她負責的,從聯絡學生到協助學生入畫篩選作品一直都是她跟芸芸一起跟進,隻是她把最終作品交給了林溪之後就沒有了下文,我想著能不能也讓她加入你們畫展的工作組……”

“我們畫展工作組的助理做的也都是瑣碎的事,”

傅雲良道,“其實她現在負責的部分已經是最簡單最容易做的事,而且具體怎麼征集,作品的主題和風格方向林溪同學都已經定下了框架,隻要跟進就可以,但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她都做不來,做到這麼大的情緒,那畫展工作組的助理工作,我看也並不適合她。工作組助理的工作,絕不隻是選選畫,跟委員會開開會這麼簡單,實際上要做的,都是跟作品作者跟進,負責到時候畫展的人員和訪問者的人流安排,展覽廳的各種安排等等,這些許丹同學根本沒有任何經驗,她又不願打雜,我看這些都不是很適合她。”

許父許母瞪著傅雲良,因為太吃驚,一時都沒能控製住表情。

好一會兒,許母才調整了有些僵硬的表情,道:“篩選學生作品,幫忙分類做簡介編輯這方麵的工作不行嗎?這段時間丹丹……”

“這方麵一直是林溪同學和高年級的兩位同學負責的,”

傅雲良打斷她,直接拒絕,道,“他們的專業水平還有在這方麵的眼光見識都是得了齊老先生還有其他幾個委員會共同認可的,其他大一的新生,根本就還沒進入專業領域更深一步的學習,是不可能做這方麵的工作的,尤其是現在這方麵的工作已經快進入尾聲,也不需要再插入新的人,尤其是還沒有一定專業能力,還不肯打下手的新手去幫忙。”

許父許母:……

一時之間他們臉上漲得通紅,他們眼中一直十分優秀的寶貝女兒被人說成這樣,又羞又氣,想說什麼,卻又怕從傅雲良的嘴裡聽到更難聽的話,還是當著女兒班主任和學院其他老師的麵……

老沈看出許父許母的窘境,忙打圓場,道:“丹丹從小受家庭浸染和名師教導,她的基礎還是非常紮實,專業能力在同齡人中還是非常優秀的。”

“那不過是跟普通人相比,”

傅雲良卻沒留情麵,道,“她現在的能力就是正常大一學生的能力,但還夠不上到做畫展專業評審的水平,這些至少要到大四受過長時間的專業訓練和熏陶才能做到的。”

那林溪呢?

許母差點又張口說出來。

好在止住了,不然又是被人打臉的份。

另一邊王然周五晚上得了這消息都等不及第二天,知道林溪這晚不在宿舍,當晚就去了林溪家裡找她,跟她說這事。

王然很氣憤,道:“太無語了,有什麼意見和情緒,直接跟你說不成嗎?事情不是她自己要過去的嗎?不喜歡做不做就是了,做了還要有情緒,找家長找領導,她當這是小學,還是當咱們美院是他們家開的啊?”

她很看不上這種為了一點小事就找上麵,想憑自己的家庭背景從上麵給彆人施壓的事。

更何況,林溪可沒有半點對不起她。

這要是林溪隻是個普通學生,是不是阻了他們家的道,還要被逼著退學?

想想心裡就燒得慌。

林溪聽了卻是沒什麼情緒,反而若有所思。

王然推了她一下,道:“你竟然還這麼淡定,我都要氣死了,老侯又不知道情況,他要是聽了許丹她爸媽的一麵之辭,就撤了你的學習委員職務還對你有了偏見怎麼辦?還有畫展那邊,我就怕他們要是達不到目的,還要繼續找上麵的領導,你為著這畫展做了那麼多工作,廢了那麼多的心思。”

林溪回過神來,伸手拍拍她,笑道:“沒事,不至於。我是在想彆的事,要是侯老師真為這事找我,我倒是有個想法。”

畫展學生作品征集的工作已經到了尾聲,她已經在想著怎麼跟畫展委員會申請去新安征集新安畫家和民間作品的事,還在擔心著這種臨時加進來的建議,委員會和學校會不會批準,這下好了,現成的梯子送過來了。

她當然要好好用用,不然都對不起人家這麼大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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