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裝傻。
他道:“什麼漂亮姑娘?”
“唔,我想到很多問題,”
林溪認真道,“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不僅僅是一個漂亮姑娘的問題。
等回到家,兩個人跟吳嬸打了招呼就上了樓。
林溪還認真洗了手,換了衣服,泡了茶才擺出認真說話的架勢。
梁肇成:???
不過林溪並沒有跟他兜圈子。
她不想跟他兜圈子,更不想像她爸的那些情人一樣,一個個手段百出就為了或贏得或留住一個男人的心,她覺得她在後世肯定都不會這麼做,彆說穿到這九十年代了。
“那個阮言,”
林溪道,“就是你們公司去年招的那個大學生阮言,“你能跟我說說你對她的印象嗎?她在你們公司的職責是什麼?”
梁肇成皺了皺眉。
他當然沒有嫌林溪插手他公司的事,而是認真回答了她,道:“隻是公司的設計助理,剛進公司的時候跟了幾個項目幫忙,因為她做事細致很有條理,這兩個月趙北開始讓她參與一些項目計劃書的編製。”
“她的工作能力很強?”
“是。”
莫名其妙地,林溪突然升出一些怪異的感覺。
她腦子裡又閃過那個阮言的模樣,衣著打扮,打理得精致得挑不出一絲毛病的長發,得體又儘顯溫柔婉約的裙裝和妝容,就是在後世,走出去也絕對是漂亮的,有些韓氏美人的風格。
然後趙北說,她性格豪爽,喝酒能把彆人都乾倒。
然後工作能力還很強。
能得到他的認可,應該是真的很不錯。
一個剛畢業半年的大學生,能在方方麵麵都做到老練至此?
……然後她突然又想到她給自己放茶杯的那一瞬間,自己的錯覺。
她跟自己的相貌並不像,但低頭的那一瞬間,側顏真的有一些自己的影子。
這讓她古怪的感覺更甚。
她想了想,還是道,“我看趙北好像很依賴她,她不是設計助理嗎?但我一去你們公司,還沒坐下,她又是給我端茶倒水,又是像主人對待訪客一樣招呼我,我問趙北你幾點開完會,趙北還要特意問她,後麵我要會議的信息,趙北也是讓她整理……趙北不是你的特助嗎?還是她才是你的秘書?現在你的行程和工作內容她是不是比趙北還要清楚?還有,”
她慢慢道,“我在你的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這中間她又進來了好幾次,又是加水,又是給我送零食,真的把我當成客人一樣,但其實說起來,真的挑不出什麼毛病。”
梁肇成的麵色也變得嚴肅。
他道:“我會查。”
林溪“嗯”了一聲。
他知道趙北是他的戰友,有十幾年的感情,他也非常信任他,但想了想,還是道:“梁大哥,其實我覺得趙大哥性格豪爽,跟項目的能力很強,但他並不細致,你公司越來越大,需不需要一個專業的特助和秘書,趙大哥可能做項目更能發揮自己。”
說完頓了頓,道,“說實話,隻是今天簡單的接觸和聽你的話,這個阮言應該是個很能乾的特助人才。”
至於他公司的其他事情,她就不多說了。
其實她剛剛說的這些也太多了,大概也就是他,如果是彆的男人,可能已經開始嫌自己老婆捕風捉影管得寬了。
後世那些有錢男人,不管是強勢的富一代還是公子哥二世祖,大抵都是討厭這些的。
然後不就是夫妻矛盾?
如果真是她感覺的那樣,那這個阮言的手段是真的厲害。
甚至她根本就沒有勾引過他,不然他不會毫無所覺。
梁肇成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不用試探我。我已經在挑選,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先讓趙北兼顧著。放心,我不會用未婚的女人做特助或者秘書。”
倒不是因為她,而是他嫌麻煩。
林溪輕哼一聲,嗔道:“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你要是能那麼容易被人勾走,我也沒什麼好稀罕的。”
說完又頓了頓,道,“你以為我今天為什麼會去你公司?因為我收到一個邀請,是六月份去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畫展的邀請,你知道對方是誰嗎?是那個美術學院的教授,還是未來世界頂級的油畫大師,他說,如果我有興趣的話,可以推薦我上佛羅倫薩美術學院,我跟你說,但凡是學美術的,這個誘惑大概都很難拒……”
她說到這裡心裡卻是突然“咯噔”一聲,臉上的嬌嗔之色儘失。
梁肇成聽到她這麼說麵色卻一下子沉下來。
因為這事實在是太過熟悉。
她並非沒有前科。
當初她信誓旦旦地說著是要考花城美術學院的,就是因為去了一趟北城美院,見到了那個傅雲良,然後就改了主意。
現在又冒出個佛羅倫薩美術學院,還有什麼未來世界頂級的油畫大師?
北城的話也就是稍微遠點,但那個距離並非不能克服,佛羅倫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