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那一腳在韓竟身上跟撓癢癢似的,不疼,反倒有幾分心癢。
他啞聲道,“睡吧。”
“不要,”孟寧頭枕在他胸膛上,半伏著身子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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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竟,我還沒跟你說呢,我生意做的可好了。咱們今年一定能過一個肥年。”
孟寧笑起來,帶著嬌香的呼吸撲撒在他下巴上,一副求表揚的樣子,“韓同誌,我是不是很厲害?”
韓竟身體僵了僵,僵著腦子把她平放在自己隔壁上,聲音啞到不行,“乖,睡覺。”
孟寧很不滿意,嬌滴滴地嗔他,“你今天怎麼了?一直在敷衍我?你是不是嫌棄我不好了?還是變心了,背著我看上誰了?”
雖知道韓竟不是那樣的人,但孟寧從一開始的假委屈,說著說著,也真有點委屈了。
“你之前明明都不是這樣的。”
韓竟之前雖然話不多,但孟寧說什麼他都有認真再聽。
這幾個月,韓竟已經把孟寧寵出小脾氣了。
再加上,孟寧本就是個心似活,順杆爬的。
她一摸清韓竟底線,便開始肆無忌憚地在韓竟頭上耀武揚威。
“你肯定是變心了,”孟寧噘嘴,“這才幾天啊,說不理我就不理了。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不跟你一起睡了。”
“我沒有。”韓竟半翻身,按著孟寧掀被子的動作,低眉看她,眼底幽深不見底。
孟寧隻有些小委屈,本就水潤的眼睛迷蒙著一層霧氣,眼睫輕微顫在冷空氣裡,“韓,韓竟。”
韓竟看著近在咫尺地孟寧,夢裡不知肖想過多少次的粉嫩紅唇近在眼前。
他看著孟寧,慢慢地低頭,兩人唇齒幾近想鄰,呼吸交錯在一起。
“可以嗎?”
孟寧手指緊緊地拽著麵前的被子,拽出一道一道的折痕。
靜謐的夜色裡,她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動不安發出地聲音。
孟寧下意識地咬著下嘴唇,潔白的小貝齒微微露出紅唇之外。
韓竟看著孟寧的眼睛,低聲又問了句,“可以嗎?”
他眼底一片認真。
孟寧腦子劃過很多想法,卻又都瞬間分散,聚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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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孟寧微錯開頭,鼻尖與他不經意相撞,帶來淺淡涼意,冰的她鼻子有點疼,“你剛剛不理我。”
迎著韓竟的目光,孟寧幾乎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韓竟看出小狐狸地躲避,心裡的燥熱一下子去了大半。
他微抬高身子,錯開與孟寧之間的距離。
“對不起,”韓竟低聲道,“沒有不理你。”
他隻是今晚有點不太想做人。
孟寧鬆了握著被子的手指,感覺周圍原本稀薄的空氣,一下變得通暢許多。
“可你剛剛就一直沒有理我,還一直讓我睡覺。”
說到最後,孟寧都有些氣短心虛。
她好像知道為什麼韓竟一直讓她睡覺了。
韓竟知她一向聰慧,情感上更是敏銳。
見孟寧眼神轉著不敢在看他,他便知道孟寧心裡略微有數。
這樣也很好。
讓她心裡提前有了準備,自己也不可能整天整年的吃素。
韓竟平躺在床上,順毛都快順成習慣了,“我的錯。”
有時候,他也在想,要是擱在半年前,有人跟他說,他以後會在一個女人麵前,道歉像個孫子。
他肯定不信。
不止不信,說不定還會一拳一個說這話的人。
孟寧沒有吭聲,卻慢慢地往他那邊移了移。
韓竟伸著胳膊摟著人,把她往上麵提溜了下,又往懷裡帶了下。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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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哥,東西到了。”
何波站在倉庫最遠放風處,看著袁河帶著人上前接貨,跟那個司機一口一個哥地喊著。
司機態度倒是好了不少,走的時候,還約著跟袁河一起喝酒。
東西卸下來,也不多,七八箱東西擺在路邊,觸手都是冰涼的寒意。
“何哥,這都要搬倉庫嗎?”
“留兩箱搬到出租屋內,”何波滅了指尖的煙,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其他的,等招財回來了,讓他帶出去賣。”
這玩意,也就招財能賣回本。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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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孟寧起床,眼裡看向韓竟,還帶著些許的不自在。
“今天不是要去出租屋?”
“嗯。”孟寧刷著牙,含糊應了聲。
“等會兒吃完飯,我送你。”
孟寧刷牙動作一頓,儘可能自然道,“好吧,那我提前謝謝韓同誌。”
韓竟把煎的雞蛋餅端出去,“客氣。”
孟寧:“......”
吃過飯,到了出租屋,屋裡的縫紉機還在發出細小的工作聲。
大文在院子裡掃雪,“財務。”
“讓她們停了吧,來我這邊,我給她們算一下錢。”
大文樂嗬嗬道,“我剛剛都說不讓她們乾了,可她們沒一個聽我的。都想走之前,再乾一點。”
“不乾了,做的夠多了。”
孟寧往手裡哈了口氣,招財跟陳陌幫著孟寧把桌子跟板凳抬出來。
孟寧進屋開了櫃子拿賬本跟一早準備好的工資袋,坐在院子裡,準備發工資。
“孟大財務,”何波聲音悠悠從後麵傳來,帶著幾分笑意,又沒幾分正形,“昨晚從廣市回來了一批貨,孟財務,猜猜是什麼?”
作者有話說:
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