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落冰時,腳下一個趔趄。
白燃重重地跌到了冰上。
跳躍失敗。
幸好戴著護具,才不至於摔得太痛。
“沒事吧?”
紀姝連忙過來扶她。
幫忙拍打著身上的冰屑,紀姝好心道:
“彆在意。你都一周沒練了,暫時跳不好也正常。”
“謝謝。”
白燃也沒有太意外。
花滑是很反複的運動,就像躲在花叢裡的小妖精,輕靈有魅惑。
當你以為你抓住她的時候,她會咯咯笑著拋開。
甚至在你們熱戀了一段時間後,一個疏忽,她就毫不留戀地抽身而走。
大到練習時間,選手心態;
小到冰麵狀況,刀刃磨損情況,都是影響花滑質量的因素。
前世她能完美做出4周跳,轉生後則直接砍半為2周跳,3周跳則還需要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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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燃和紀姝說話的時候,冰場旁邊,兩個俱樂部隊員也在交談。
其中一名隊員叫張悅。
在極致俱樂部中,張悅原本是水平僅次於紀姝的存在,普通組參賽選手的帶頭人。
因為白燃拿到了精英賽的名額,紀姝降至普通組。
自然,張悅失去了獨占鼇頭的風光。
看著冰場裡有說有笑的兩個身影,張悅心裡很不舒服。
原本,在俱樂部裡數一數二,與大小姐紀姝並肩而立,最有共同話題的人是她才對。
遠遠看見白燃又摔了一次,張悅直皺眉:
“這個白燃是什麼來頭?滑得這麼差,還拿了精英組的名額。
“姝姝可是老板的親妹妹,就這都被擠下去了?”
另一個隊員給她解釋:
“不是被擠下去,是姝姝姐主動讓的。”
“彆看她現在發揮不好,在上周的入隊考核,她表現得特彆出色。
“她做了一段自由滑,其中包含了燭台貝爾曼,蟹步,還有22連跳呢。”
看白燃在不遠處慢悠悠滑行的身影,張悅很難相信隊員的說辭。
這幾個動作的難度係數都很高,在一場裡做完,體力和技術缺一不可。
哪怕做完了,動作標準麼?
張悅問隊員:
“有視頻麼?”
隊員搖頭:
“沒有視頻。不過,包括我在內,當時在場的七八個隊員都看見了,姝姝姐也是。”
張悅暗暗撇了撇嘴。
她自視甚高,才瞧不上其他隊員的水平。
沒有慢放的錄像,隻有現場一瞥,他們能看出什麼?連偷周存周都分不清吧。
至於紀姝……
張悅知道紀姝對蟹步的執念。
她在心裡推論,紀姝恐怕是為了學蟹步,才大方地把名額讓出來。
對眼界不凡的紀大小姐而言,這個俱樂部聯賽,不過是個可去可不去的小活動。
可是,對張悅這類普通人來說,俱樂部聯賽是拿榮譽攢資曆的好機會。
張悅本職工作辛苦,她早就想用這次成績,換個好俱樂部的教練工作了。
現在紀姝降組,張悅的競爭對手又多了一個。
張悅做了決定,向冰場那邊的二人滑了過去。
“姝姝,好久不見。”
張悅親熱地說。
紀姝也很驚喜:
“小悅,你回來了,老家的事辦完了?”
和紀姝輕輕抱了抱,張悅才轉過身,對一旁的白燃說:
“你就是白燃吧,你好。”
白燃對情緒的感知很敏銳。她看出張悅臉上笑著,眼裡卻毫無笑意。
白燃淡淡道:
“你好。”
“你們先聊,我去喝杯水。”
紀姝先離開了。
從紀姝的背影收回視線,張悅對白燃笑了笑:
“白燃,我在那邊看見你們訓練了,你的跳躍好像不太穩定。”
“我恰好擅長跳躍,我們要不要交流一下?”
在她麵前說擅長花滑?還要和她“交流”?
白燃似笑非笑:
“不必了。”
張悅氣定神閒:
“我不是對你有意見。隻是,既然你要代表俱樂部參加精英賽,當然要有相應的水平。
“我恰好對跳躍有些心得,可以幫你穩固一下。”
——看見她的跳躍後,白燃最好能識趣退出。
白燃眨了一下眼。
看來張悅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她懶得推托:
“好。”
見白燃這麼輕易就鬆口,張悅心裡暗笑。
跳躍和蟹步可不一樣。
這個白燃彆以為自己會了蟹步,其他的高難度技術就能手到擒來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張悅說。
“什麼說定了?”
紀姝回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白燃輕輕一笑:
“說定了比一場。”
比一場?
紀姝雖然是甩手掌櫃大小姐,但這些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她把張悅拉到一邊,低聲問:
“悅悅,你今天怎麼回事?”
張悅不太願意說:
“也不是比一場,就是交流一下。”
紀姝皺眉:
“給我說實話。”
張悅抿了抿嘴唇,道:
“我隻是覺得,白燃不該代表我們俱樂部參加精英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