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瀾緊張的等待中,裁判們通過技術分析和各自打分,給出了白燃自由滑的最終得分——
81.25分!
超過向瀾75.61分約5分!
向瀾自然知道評分標準,聽到後瞬間臉色慘白:
這是三三跳才能拿到的分數!
再加上之前的分數——
不過是短節目和自由滑兩項分數的簡單相加,很快,全部選手的總分也被計算出來。
白燃的總分超過向瀾8分,名列第一!
毫無爭議,白燃成功獲得晉級賽名額!!
“小燃真棒!!”
紀姝樂死了,忍不住狠狠抱了白燃一下!
“你太爭氣了寶貝!把省隊的選手都比下去了!
“太光榮了哈哈,我要讓我哥給你發獎金!”
白燃亦忍不住微微笑出來。
再怎麼心態平和,這也是她失去雙腿後的第一個正式比賽,是轉生後第一次穿上華麗的考斯騰起舞。
看見全場觀眾以及在場的選手們為她鼓掌,白燃的眼睛微微濕潤了。
而向瀾那邊,哪怕早有預料,在板上釘釘的結果出來後,她嘴唇哆嗦,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
不過14歲的女孩,一瞬間淚流滿麵。
即便捂著臉,旁人也能看見她的傷心。
旁邊的觀眾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小聲議論:
“呀,那邊怎麼哭了?”
“哦!我記得她是那個第二名,是因為拿不到晉級名額吧?”
“小姑娘輸不起呀……”
“唉,爸,你彆這樣說!那妹妹看樣子才初中年紀吧,傷心了哭一下怎麼了?”
“我也覺得挺可惜的,她滑得挺好的,奈何一山更比一山高……”
隻言片語飄入向瀾的耳朵裡,她卻不在意旁邊人,一心想著重症病房裡的父親。
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向瀾下意識拿起來一看。
讓她如墜冰窟的是,那個號碼赫然正是之前的年輕人!
手機悠揚的音樂,此時對向瀾來說不啻於催命鈴聲。
她坐在那裡,渾身發冷:
正好在比賽結果公布之前打過來,她不能用“巧合”來欺騙自己。
答案隻有一個,是“那個人”一直關注著比賽!
明亮的、充滿歡聲笑語的觀眾席中,向瀾坐在角落,像是置身冰天雪地般打著哆嗦。
在她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藏起來,不要麵對恐怖的一切時。
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你還好嗎?”
與此同時,一罐熱牛奶被遞了過來。
向瀾抬起頭,看見年輕女子鮮妍的臉。
她認了出來,這就是在白燃旁邊的那個女子。
-
向瀾走進省隊冰場時,吳教練正站在場邊,監督著場上的訓練。
冰場上,省隊最有進入世錦賽希望的幾個男單和女單,正在勤奮訓練,備戰四大洲花樣滑冰錦標賽。
與層層比上去的國內俱樂部聯賽不同,四大洲賽是由各國自己挑好選手組成國家隊,各國家隊到達比賽地點,在幾天內比試出最終結果。
作為世邀賽男單青年組冠軍,喻飛白在國內男單中的水平一騎絕塵。
他能拿到一個世邀賽名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隻要他的身體不出大狀況。
至於S省的其他隊員,包括李響在內,隻是有參加世邀賽的可能性,還需要和其他同年齡組的男單競爭。
“吳教練。”
向瀾向吳教練走過去,對吳教練靦腆一笑。
她有段時間沒見吳教練了。
並不是吳教練不教她,而是吳教練最近要主抓世邀賽苗子們,對普通隊員和她這樣的預備隊員,自然沒辦法麵麵俱到。
對這種為省爭光的事,其他隊員們都沒有異議,有的隊員便去了簽約俱樂部訓練。
——在進入省隊前,他們都是從俱樂部訓練出來的。
有的俱樂部教練水平不錯,有的教練雖然比不上省隊的吳教練,但也能一對一指導隊員們,糾正他們的動作偏差。
並且,由於他們省隊隊員的身份,簽約俱樂部還十分樂意讓他們多回去滑滑冰,當個冰場的招牌。
“小瀾來訓練啊?”吳教練笑嗬嗬地拍了拍向瀾的肩。
“你也報名俱樂部聯賽初賽了吧。我記得,你的俱樂部屬於鬆江賽區?”
向瀾搖頭:
“我換俱樂部了,換到了金江賽區。”
吳教練有些驚訝,他知道,向瀾和老俱樂部感情深厚,一直在續合同。
怎麼突然轉賽區了?
吳教練心裡奇怪,但也沒問,畢竟轉會是選手們的私事:
“哦,那結果怎麼樣?”
吳教練記得,金江賽區並沒有他們省隊隊員所在的俱樂部,以向瀾的水平,拿晉級名額應當如同探囊取物。
向瀾卻是搖頭:
“沒有通過。”
吳教練稍微有些意外:
向瀾性格柔弱,心理素質不好。雖然堅持跟上了其他人的訓練強度,吳教練撞見過好幾次她因失誤而偷偷哭泣。
怎麼這次連初賽都沒過,她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沒事,再接再厲,以後還有機會。”
吳教練又拍拍她的肩。
至於那位能勝過向瀾的野冰選手麼……
吳教練好奇想問,但顧忌到向瀾的心情,還是隻是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頭,準備自己下去查。
向瀾卻是很主動,甚至積極地對教練說:
“吳教練,第一名叫白燃,滑得挺不錯呢。”
向瀾拿出手機,點開早就準備好的視頻,遞給吳教練看。
這時李響在冰場那邊見向瀾來了,他生性開朗熱情,拉著喻飛白過來和她打招呼:
“小瀾你來啦?”
喻飛白也對向瀾點點頭。
見向瀾和吳教練在盯著橫屏手機,李響湊過來:
“看什麼呢?”
見到其中的身著冰雪裙裾的女孩,李響瞪大眼睛,指著屏幕:
“你們怎麼認識她?!”
吳教練正在看白燃的跳躍,順口問:
“怎麼,你們見過?”
李響便把遇見白燃的經曆講了,第一次是在陽光冰場閉館後的門口,第二次是在陽光冰場內。
“她當時滑得一般,二周跳都很難做成功。”李響回憶。
“沒想到現在都能三三跳了,進步挺快的嘛!”
李響的眼裡有驚訝,卻沒有驚豔。
他是衝擊四周跳的選手,低級三三跳,對他而言隻是家常便飯。
“是啊,吳教練,你看白燃怎麼樣……”向瀾緊張且期待地看著吳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