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
白燃平淡地說,這是原身的態度。
李琳渾身一僵。
她的確對不起女兒們，在明知白誌昌是個人渣的情況下，自己倉皇離開,卻讓女兒們繼續受磋磨……
“你知道嗎，‘我’吃過安眠藥，差點就死了。”
白燃以冷靜的表情，說著曾經發生的事情。
原身的確是“差點就死了”。
若非原身和白燃同時發生奇遇,原身在服藥當天意識就會徹底消散,並不會等到站在芭蕾舞台,光芒萬丈的那一天。
安眠藥？！李琳瞬間淚如泉湧：
“燃燃，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離婚後生理和心理都出現了問題，住了好久的院……”
白燃沒有說話,隻是給她遞了紙巾過去。
原身對母親的感情很複雜，既有對母親拋棄自己的埋怨，還有因從前點滴相處而養成的深厚依戀。
白燃心中歎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個家庭,李琳也不容易。
李琳接過紙巾，擦著眼淚,在淚眼中小心看著女兒。
白燃這個態度不算很好,但也說不上差，沒有她想象中的歇斯底裡，或者冷漠不言。
來都來了……李琳鼓起勇氣,懇求地看著大女兒：
“燃燃,媽媽知道對不起你們……但現在曦曦還小，你們兩個女孩子單獨住,總歸讓我不放心,萬一被壞人盯上怎麼辦？”
對上白燃了然的眼神,李琳重又低下了頭，吞吞吐吐道：
“所以……所以我想……和你們住一起。”
白誌昌的監護人身份被剝奪後，李琳是最合適的監護人。
但是否同意更換監護人，也要征詢被監護人的意見。
“好。”
白燃卻是答應了，顯然早就做好了考量。
李琳本來沒抱多大希望，隻是試探地提出，沒想到聽到了這個答案。
她心中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握住白燃的手：
“燃燃，你還願意和媽媽住，媽媽真的很開心……”
白燃垂著眸子，看著女人不再年輕，卻如原身記憶中一般溫暖的手，輕聲說：
“曦曦很想你。”
年幼的白曦並不懂得成年人間的愛恨，她才出生沒多久母親就走了，在父親處絲毫得不到溫情。
雖然現在活潑了很多，但有時候白曦晚上會被噩夢驚醒，哭著喊媽媽。
白燃心智早熟而冷淡，但她希望讓白曦做一個幸福的，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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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組各組彆比完後，就是大眾組的比賽。
紀姝本就是十幾歲後，因為興趣才開始學花滑，成績並不算特彆出色，但也卡著第三名險險進入了總決賽。
和紀姝吃了一頓慶功宴後，白燃和李琳回到了S省的新加。
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了，請的家政阿姨過來開了門，笑道：
“燃燃回來了啊。咦，這位是……？”
“是我媽媽。”白燃說。
她邊領著李琳進門，邊對阿姨道：
“這些天辛苦您了。”
阿姨是白燃從專業機構裡請來的，非常有職業素養。
麵對突如其來的李琳，臉上絲毫沒有不該有的情緒：
“不辛苦，曦曦很乖呢——她在房間做作業呢，你們直接進去找她就好了。我就先走了。”
可沒等大人們進去，白曦已經聽見門口的響動，登登登地跑出來：
“姐姐你回來啦--”
看到白燃身後含淚的陌生女人，白曦撲到姐姐懷中的動作一停。
看看李琳的臉，再看看白燃的臉，白曦小嘴微張，小臉上逐漸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白燃知道，這個聰明敏感的小姑娘差不多猜出來了真相。
她蹲下身，輕聲細語道：
“曦曦，媽媽很想我們，想回來照顧我們。你想媽媽嗎？”
李琳也隨之半跪在地。
她想抱白曦，又擔心嚇著她，含淚笑道：
“媽媽當年……實在是沒辦法，帶不走你們……曦曦，你願意再給媽媽一個機會嗎？”
白曦眨巴眨巴眼，一下子撲到李琳張開的懷裡。
抽抽搭搭的哭聲從李琳懷中傳出：
“媽媽……我終於也有媽媽了……”
白燃站在一旁，輕輕鬆了口氣。
這下“白燃”和李琳解開了心結，白曦和李琳母女團聚，原身僅剩的擔心也沒有了。
阿姨走之前已經做好了晚飯，一家人重歸於好，圍著餐桌團團坐下。
李琳高興又充實地忙碌著，又是給白燃添湯，又是給白曦夾菜，蒼白的臉泛起幸福的紅暈。
白燃謝過李琳的湯，卻婉拒了她夾的紅燒茄子：
“謝謝您，我為了滑冰要控製體重，不吃重油的食物，吃水煮魚就好了。”
李琳深覺自己不了解大女兒，忙把那筷茄子放到自己碗裡，把水煮魚向白燃處推了推。
看著貓一樣安靜吃魚的白燃，李琳小心地問：
“燃燃，你除了花滑，還準備回去上芭蕾課嗎？媽媽記得你最喜歡跳舞了。”
“還要回去，隻是目前我準備以花滑為主。”
白燃把魚刺放到小盤子裡。
李琳輕輕抽了口氣。
她把白燃放魚刺的小盤子倒到手邊的垃圾桶，乾乾淨淨地又放到白燃手邊。
做完這些，李琳才謹慎開口：
“燃燃啊，媽媽雖然不了解花滑，但也看了一些資料。
“這個行業太辛苦了，你……你本來就吃了很多苦，媽媽不是說花滑不好，隻是想你更輕鬆一些……”
白燃抬起眼，濃密的睫羽之下，是清澈如湖水的眼睛：
“我明白您的意思，學校老師也跟我長談過。
“但我已經做好決定，退役之後再考慮其他行業。”
李琳雖然有些失望，但她知道，大女兒現在非常有主見，幾乎可以當成年人看待了。
——沒幾個高中生，能靠自己離開家暴的父親，帶著妹妹住進寬敞的大房子，並短短幾個月內，在花滑領域取得巨大成就。
見白燃心意已決，李琳便不再多言，輕輕摸了摸白燃的手臂，屬於運動員的，纖細但有力的手臂。
“你能開心就好。媽媽希望你永遠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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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S省沒幾天，紀姝就聯係了白燃，商定好拍代言照的時間地點。
極致集團的廣告拍攝，自然比小小的霓裳精致得許多，攝影棚更大，團隊更專業。
白燃一共拍了十幾套考斯騰，有大眾款，也有定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