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允諾眼睛很尖, 一眼看出，白燃買的飲料，杯子上印的圖案, 就是葉允諾準備請段亦喝的一家！
她滿眼不敢置信, 轉頭去看段亦什麼反應。
隻見段亦的神情毫無訝異，他看著白燃與自己母親相處融洽，甚至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
“這……白燃和餘老師……認識啊？”
葉允諾艱難地說。
“嗯。她是我媽媽的學生。”
段亦說。
仿佛被葉允諾的話叫回了神, 他又換上了溫和客氣的的表情，像是彬彬有禮的麵具。
“我先過去了, 祝你玩得開心。”
段亦對葉允諾笑笑，往車邊走去了。
留下葉允諾無聲石化，片片裂開。
——在她為和段亦搭檔而竊喜的時候，在她為能被餘清泓看見而充滿期待的時候。
那個白燃, 那個她從前一直瞧不起, 把對方玩弄於鼓掌間的蠢姑娘，已經成了餘清泓千挑萬選出的學生，上段亦家的車如同上自己家的車！
……
“嘿, 你們背著我喝好喝的啊？”
段亦走到車邊, 輕輕敲了敲車頂, 他語調微微上揚, 眼裡滿是笑意。
副駕的車窗是完全拉下來的，門也是虛掩著，白燃回過頭, 微微一笑：
“還有一杯花茶。”
上午比完賽，下午學校給他們放了半天假, 餘清泓是來接段亦回家的。
白燃下午還要訓練, 隻是來跟餘老師打聲招呼。
她知道段亦會來, 便買了三杯一樣的花茶，最熱銷的一款。既有作為同學和同門的得體，又不會傳達任何曖昧的錯覺。
白燃從副駕出來，拿出一杯遞給段亦，神情大方而坦然：
“嘗嘗看。”
“謝謝。”
段亦從白燃手中接過飲料。
春日陽光正好，他能清晰地看見白燃長長的睫毛，和仿佛含著清水般的雙目。
很平常的一個對視，他卻不由錯開了視線，掩飾般地喝了一口飲料。
這杯是茉莉花茶，加了蜂蜜，口感清淡而調和。
普通的花茶種類，段亦卻覺得很好喝。
“這個花茶做得真好。”
他說。
至於是真的是飲料本身好，還是因為和心儀的女孩喝了一種，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又喝了幾口，感受著清甜在口中彌漫，段亦看白燃在路邊沒有走的意思，輕咳了一聲，說：
“來的時候看見旁邊有個商圈，快十二點了，我們過去吃個飯？就當慶祝表演順利結束。”
白燃站在車邊，喝花茶的動作微微一頓：
“抱歉，下午是公益演出的排練，教練在往這邊來接我。”
這次芭蕾比賽，現場都是評委和業內專業人士，她想邀請省隊朋友們也沒位置，便約好了比完賽再見。
餘清泓嗔怪地看了兒子一眼，開口解圍道：
“燃燃日程很緊張，在這邊比完舞蹈就要趕到那邊，中午沒多少時間休息。”
段亦和母親一樣情商高，他沒有讓氣氛尷尬幾秒，立刻輕輕拍了一下額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