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進包圍圈。”沈惟信說道。
各小組靜默,
韓睿與盛行遠隻能聽著耳機裡的聲響,預演前方的情況。
十分鐘後,槍聲響起,能聽出沉悶的□□聲及突突地□□聲。
戰況一定很激烈,韓睿掃了眼盛行遠的方向,除了被風吹到搖晃的枝葉,什麼都看不到。
這家夥的偽裝越來越好了,他抿著嘴樂了下,隨即又不服輸地想到,其實自己也不輸他的。
“現在報告戰況,A組擊斃一人,B組擊斃一人,另有兩名敵人挾持人質逃向第二防線。完畢”
“D組準備。”沈惟信沉聲道:“必須在第二防線將敵人全部擊斃,並解救人質。”
“D組明白,完畢。”
聽了耳機裡的消息,盛行遠摘下頭盔,將耳朵伏在地上傾聽。
又一陣密集的槍響後,一道雜亂的,單薄的腳步聲傳來。盛行遠抬起了頭,知道敵人越來越近了。
“D組報告,已擊斃一人,主犯挾人質逃竄,請求合圍。完畢。”
“縮緊包圍圈,決不能讓他逃出國境。”
“明白。”
“明白。”
盛行遠戴上頭盔,瞄準鏡裡已經能看到歹徒挾持著人質慌不擇路的樣子。瘦弱的少年茫然地睜著眼睛,似乎身處極惡的夢靨,臉色麻木又僵硬。
兩個人踉蹌著往前走,歹徒喘著粗氣,神色猙獰。盛行遠不斷調整著角度,爭取一槍擊斃歹徒。
不知有多少人在這麼想,也不知道現在有多少槍管對著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救救我,少年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一路地獄般的遭遇讓他的體力嚴重透支,除了用眼睛傳達一點絕望之外,再也沒有辦法做一絲反抗。
“都給我站住!”歹徒嘶聲大喊。
一路的亡命奔逃,同伴淋漓的鮮血讓他的情緒幾近失控,他隻是為境外的賭場追債的,他不想死!
沒有人應聲。
歹徒將槍抵在少年的太陽穴,背靠樹乾。他選擇的角度太刁鑽,任何一個經驗豐富的槍手都不敢隨便向他開槍。
眾人恨得咬牙切齒,那孩子已經快虛脫了,一定要儘快將他救出來。
但是歹徒挾持著人質,大家投鼠忌器,一時拿他沒有辦法。
場麵瞬間僵持住了。
就在沈惟信示意歹徒後方的隊員悄悄摸上前時,突然樹後的一叢雜草吸引了
他的注意。那是一叢移動的草,一定是某位隊員在悄悄地向歹徒靠攏。
沈惟信心中一定,愈發的不動聲色。
歹徒越來越沉不住氣,天色馬上就要黑了,天際被紅霞點燃了,如果最後一絲光亮前自己仍然不能越境,那麼一定會葬身當場。
“我知道你們想殺我,都給我退後,不然我打死他!”
心理的較量在拉鋸,少年的情況牽動著每個人的心,沈惟信麵沉如水,心裡默默讀秒:三米,二米,一米……等到那叢雜草爬到歹徒身後時,沈惟信突然出聲:“對麵的人聽著,立即釋放人質……”話音未落,窮凶極惡的歹徒倏然將□□對準了沈惟信的方向,連續幾發子彈突突突發射出來。
沈惟信頭一低就地一滾,連串的子彈紮進了他身後的樹乾。
就在歹徒發射子彈的當口,韓睿一個虎躍抓住了歹徒持槍的右手,哢吧一聲脆響,歹徒嚎叫了一聲,胳膊斷了。
少年與他們一起栽倒在地,韓睿在與歹徒纏鬥的空擋踢了少年的屁股一記,這一下讓少年的身體滾了兩圈,盛行遠立即飛身上去接應,將渾身無力地少年拖進了灌木叢。
人質被成功解救,所有的隊員都鬆了口氣,然而誰也沒時間多想,有上前去給少年做簡單治療的,有撲上去幫助擒拿歹徒的,沈惟信看著製服歹徒後用力揮拳的盛行遠和韓睿,眼裡閃過一抹激賞。
行動平安落幕,夜色已經降臨。
在把歹徒與人質交接給隨後趕來的武警與特警之後,飛鷹的人馬登上了回程的直升機。
盛行遠和韓睿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喜悅,就肩並肩睡著了。
彭躍側頭打量他們兩眼,笑嘻嘻地瞅了瞅沈惟信。
“乾嘛?”沈惟信靠著艙壁閉目養神,連眼都沒睜。
彭躍湊過去撞撞他的肩膀,小聲道:“頭兒,你看這倆……”
沈惟信將眼睜開一條縫,道:“怎麼?現在就要搶人了?”
“嘿嘿,”彭躍搓搓手,道:“這倆我可優先占了啊,您可彆給讓秋香他們搶走了!”
沈惟信眼珠動了動,繼續閉上眼。
彭躍見他不為所動,隻得悻悻地把眼光掃向了彆處。
直升機搭載地凱旋的戰士在停機坪降落,沈惟信命令大家就地就散,明天九點到行政樓會議室集合。
眾人三三兩兩的散了,盛行遠和韓睿肩並著肩笑嘻嘻地隨著人流向宿舍走去。誰也沒注意到跟在最後的蘇明,腳步虛軟,滿麵淒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