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1 / 2)

一生相守 疏朗 7379 字 7個月前

委內瑞拉熱帶叢林

韓睿和盛行遠看著眼前的大雨,深吸了口氣。

他們和其他軍區選拔的另外六名戰士一起轉了兩次機,又乘直升機到了叢林邊緣,經過一夜的顛簸,終於在淩晨時分到達了號稱特種兵煉獄的獵人學校。

眼前隻是一片空地,大雨咆哮著衝擊著地麵。而所謂的學校一樣的建築,卻不知所蹤。

“下車!選拔開始!”還來不及適應眼前的一切,像山一樣壯的教官就開始在車下狂吼。

韓睿與盛行遠來不及多想,背著40公斤重的裝備,拿著指北針順著教官所指的方向奪路狂奔。

一行八個人,誰也沒有機會多說一句話,大雨嘩嘩地砸在身上,陌生的地域,陌生的氣候,陌生的人群,就連教官嘴裡吐出的英語指令都隻是條件反射的執行,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真的站上了異國他鄉的土地。

“你們這群豬玀!快跑!”後麵,吉普車卷著一人多高的泥水呼嘯而來,教官手持擴音器叫囂著。

韓睿與盛行遠不為所動,努力在大雨中調整呼吸,如果剛下車時看到的鬼畫符沒錯的話,預計這段路程會有二十公裡遠。勻速前進,不要在一開始消耗過多的體能,不然可能連學校大門都進不了就被淘汰。

“狗娘養的!”隊伍裡最壯的東北兵罵了一句。

眾人咧了咧嘴角,繼續向前。

熱帶叢林裡似乎從不缺雨,大雨像是沒有儘頭一樣狂瀉而下,韓睿跑著跑著就想到了做為預備隊員時的那次野外生存,那時候他有盛行遠,有山洞避雨,轉頭看看在他身邊拉長呼吸勻速跑動的盛行遠,韓睿勾了勾嘴角,隻要和你在一起,老子就無所畏懼!

二十公裡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在八個人相互扶持著跑進一座簡易的大門時,他們知道,目的地到了。

校長莫克站在一個二平米見方的石墩上,身後是一杆高高的旗杆。

此人身材高大,褐發藍眼鷹鉤鼻,嘴唇緊緊地抿著,審視地目光在這一行人身上掃過。

盛行遠抬起頭與他對視,目光裡沒有絲毫退縮,莫克麵如表情,幾秒鐘後慢慢轉開了

視線。

中國人不是唯一來此的隊伍,這次來獵人學校受訓的學員來自五大洲的九個國家。中國隊的行進速度不錯,得以站在第一排。大雨中,莫克穿著雨衣,靜靜地站著。八名中**人,穿著普通的野外作訓服,也靜靜地站著。衣服早就濕透了,寒意從腳底蔓延至頭發根,韓睿偷偷勾了勾腳趾,野戰靴裡全都是水,濕黏滑膩的感覺像蛇一樣包裹著他,但是他仍然麵無表情。

十分鐘後,陸陸續續跑進來一些人,有人在低聲抱怨,有人在向教官要求著什麼,俄語、英語、伊斯蘭語等等語言交雜著,甚至還聽到有人在大門外咆哮的聲音,雨霧太大,嚷什麼聽不清楚。隻聽到身後有人嘟噥著“可惜了”之類的話,也許還沒進大門就被淘汰了吧,韓睿模糊的想。

“好了,各位。”莫克終於說話了,他輕輕地抬起一隻手,止住各種的私語。不過總是有人在犯錯,因為在莫克話音未落時,一聲突兀的叫喊聲在隊伍後方響起:“哦!上帝!我的腳在抽筋!”

莫克看著他,目光冷淡,道:“現在,你可以回家享受舒服的熱水浴了,它可以很好的緩解抽筋。”

該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兩個鐵塔般強壯的教官已經上前將他拖了起來。

“哦!你沒權利這麼對我!”該人嘶喊著:“我是奉XX將軍之命來做國際交流的!”

莫克的藍眸裡沒有絲毫波動,一直到看著該人被扔出了學校大門,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這裡沒有國彆,沒有信仰,我就是這裡的國王,我說的話就是金科玉律,明白了嗎?”

眾人沉默。

“明白了嗎?”聲調並未提高,隻是語氣裡充滿了森冷的寒意。

“是!先生!”

“好,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馬上回國。二……”莫克的語氣突然充滿了憐憫,看著這些隊員的眼神就像看著一群死人。“簽下生死狀。是生是死就看你們自己了。”

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陽光像不要錢一樣爆裂的直曬下來。

“這鬼天氣!”韓睿咕噥道。

盛行遠歪頭看了看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此刻他們正在泥潭裡匍匐前進,獵人學校不愧為魔鬼訓練營,

他們放下行李就開始了第一場試煉,十五天的時間二十個科目,完不成就滾蛋!

“在這裡,你們沒有國家沒有名字,你們隻是一群到這裡受訓的豬玀!”莫克冷漠的話音似乎還回蕩在耳邊:“誰能最快完成任務,誰能取得好成績,誰就可以吃頓飽飯,也可以像人一樣得到尊重。”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堂堂一個大活人自願跑來過豬狗不如的生活,韓睿與盛行遠苦笑著對視一眼,韓睿剛想說什麼,就聽後麵傳來嘭一聲爆炸聲,眾人回頭看,隻見被爆炸帶飛的泥水飛上了天,一個看不出國籍的戰士在那裡哀叫。

“獵人15號,觸碰地雷,判斷:死亡。”教官麵無表情道。

“哦,不!”疼得趴伏在地上的士兵不甘地用手捶地。雖然地雷不是真的,但是能炸飛泥水的衝擊還是會讓人心口隱隱作痛。

“走吧!”教官踢踢他。

那人垂頭喪氣地從泥潭裡爬起來,貪戀地看了看正在勇往直前的士兵們,落寞地離開了訓練場。

經此一役,韓睿與盛行遠再也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追我趕到了泥潭的終點。

“快點!快點!”耳邊不斷地大聲呼喝著,韓睿和盛行遠麻木地向上攀爬,這是一段幾乎沒有落腳點的懸崖,下麵有教官拿著槍突突突地掃射,上麵有人在往下扔石頭。

累,從每一個毛細孔裡滲透出來的累,如果說剛來獵人時,心裡還有萬丈豪情的話,現在也隻剩下麻木和堅持。每天都有人離開,離開的人有不甘也有解脫,留下的人漠然地看著他們離去,如果還有一絲情緒的話,大約也是擔心自己還能在這裡撐多久。

十五天的時間,每天隻能睡二三個小時,不斷的奔跑、跳躍、射擊、泅渡……時間仿佛停止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極為煎熬。身體的疲累得不到紓解,睡眠和食物都變成了奢侈品。

“狗日的!”快要爬到懸崖頂端時,一桶冰水嘩啦澆到了韓睿的頭上,身體瞬間往下滑了一米,他死死地拽住繩索,憤恨地瞪著懸崖頂上的教官。

“嘿!你這豬玀!還是回娘胎裡吃奶吧!”那人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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