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來,雪媚娘確實不太好對付,一般人吃的時候奶油沾嘴上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這人要是換成了朝野上下素有鬼麵羅刹之稱的秦閣老,那視覺效果帶來的衝擊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秦斂正在認真地咽下剛剛溫溪遞給他的那個雪媚娘的最後一口,感覺到了有異樣,抬起頭來,正好就對上了溫溪有些發愣的視線。
隻一瞬間,秦斂渾身一僵,雖然不明所以,但耳尖已經迅速開始泛紅,本來正打算去夠第二個雪媚娘的手也縮回來了,有些不知所措,一臉的無辜迷茫,眼神躲閃著不敢和溫溪過久對視。
溫溪糾結了一瞬,還是決定告訴他,“那個……”
聽到溫溪叫他,秦斂急忙再一次抬眼強壯鎮定與其四目相對。
秦斂感覺到對方的目光是停在他嘴唇的位置,於是下意識就伸了舌去舔自己的上嘴唇,可惜位置不對,沒舔到……
溫溪注意到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正無意識地張開握緊張開握緊。她瞬間秒懂,這在大召大概就是一個從來不帶手帕出門鋼鐵直男。
嘴唇上沾著奶油,加上男人懵手懵腳的神情,再配上秦斂那張一貫生人勿近的臉,怎麼看怎麼……
溫溪嘴角抽抽,好險忍住了沒笑出來,她略一思考一瞬,從自己的袖袋裡抽出了一方白帕子遞到秦斂跟前。
溫溪的這種帕子並不是多麼珍貴用作點綴裝飾的絲綢帕,而是普普通通的棉帕子,這是她一向來都特意隨身攜帶準備著的。
棉布不是很貴,但舒適吸水,這源於她前世出門時包裡帶紙巾的習慣,純粹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可以拿來擦東擦西的。
她隻要出門,一般自己身上會揣兩條,跟隨的林秋娘等人身上也會揣幾條,就怕不夠用。
在溫溪眼裡,抽一條麵帕子給人,和抽了張紙巾給人是同一個道理,棉帕子完全是純色的,沒有繡任何花紋,也就算給了也不會有什麼麻煩,所以完全不存在什麼合不合禮之說。
至少在她眼裡是這樣的,溫溪身邊的人也習慣了她偶爾抽條麵帕子出來給人急用。
可對秦斂來說那完全就是兩回事……
他目光凝滯,看著遞到他眼前的帕子怔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手接過來。
溫溪以為這男人是有點不好意思,便衝著秦斂點了點自己上唇邊的那個位置。
秦斂總算從怔愣中醒過了神,按著溫溪指的方向那棉帕一擦,再拿下來一看,然後溫溪看見這男人臉頰上肉眼可見地浮起了一層紅暈……
嘖……這真是,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有意思多了……
溫溪莞爾,又很體貼地避免尬尷,她指向碟子裡的芝士流心塔,衝秦斂道:“現在應是不大燙了,秦大人是否願意試吃看看?”
“多謝太後。”
……
“秦大人感覺口感如何。”
“奶香濃鬱,外皮酥脆,甚好。”
“是否淡了,原本想著陛下要吃,小孩子不宜多食甜物,便刻意減少了糖的用量。”
“不會,此時口感正好,既不寡淡也不甜膩。”
……
兩人慢慢就聊開了,也少了些最先開始的拘束感,就在此時,剛剛被遣返回去的林秋娘帶著又一個食盒進來了。
溫溪衝林秋娘招招手,示意她把那食盒給秦斂,“秦大人,哀家做了許多份這般的吃食,若大人喜歡便帶一份回府去罷。”
說著又從林秋娘那兒接過來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牌親自遞給秦斂,“這是溫家甜點鋪子的頂級貴賓玉牌,大人可頻此牌,可在鋪子裡折價買任意甜品,若哀家想出了新品,大人也可憑此牌優先品嘗。”
……
趙宸坐在書案後,豎起一冊奏章,賊頭賊腦地探著,眼睜睜地看著碟子裡越來越少的甜點,再看看秦斂另一邊的那個食盒,嘴巴撅得都快能掛醬油瓶子了。
過分了過分了!太過分了!
那明明就是給他準備的,結果半路殺出個秦斂,不但把他的份都快吃個精光,還連吃帶拿的!
那他的呢?他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昨天的作業,一會兒晚一點還有一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