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卻是不知道陳平內心的想法,一邊往裡間走一邊皺眉,卻不發一言。
到了裡間,轉過屏風,陳平彎腰躬身一禮,指著床上昏睡的男人對溫溪道:“都燒了有個快半個時辰了,太後娘娘請。”
溫溪走上前去,在床沿邊上坐下來,怔怔的望著床上昏睡的男人。
麵色比之前見過還要蒼白,額頭上敷著濕帕子,兩頰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唇上也是異樣的紅,峻眉緊鎖,若是叫人沒心沒肺地瞧著,這幅病弱的美男子樣還是相當誘惑人心的……
溫溪從晃神中猛然驚醒,臉頰瞬間滾燙,暗自啐自己一口,都這種時候,她居然還能歪想到什麼亂七八糟的,自己最近這是怎麼了?
溫溪強自定了定心神,拿開秦斂額頭上的帕子用自己的手試了試他的體溫,果然滾燙的。手往下移,在衣襟處頓了頓,然後輕輕往外撩了撩,紗布下清晰可見地滲出了殷紅。
溫溪手裡拿著已經被捂得溫熱的濕帕子有些茫然,傷口重新包紮過了,太醫來過了,藥也喂了,她扮做宮女來了這裡,除了這樣看一看她能乾什麼?
她握著濕帕子,四下尋找,抬起頭無意間便看到了放在床頭的那個銅盆,盆裡還裝著尚有未溶解冰塊的水。
溫溪起身走過去,重新浸濕了帕子,再拿出來,擰到半乾,然後再坐回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男人的額頭上,許是因為太冰,昏睡中的男人本能地打了個顫。
溫溪也被嚇了一跳,以為是太冰了一下刺激到了正在發高燒的兵刃於是趕緊又把帕子拿起來,自己用手稍微捂了捂,自我感覺沒那麼冰了以後又放了上去……
一旁的陳平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捂嘴偷笑著悄悄退了出去,他家爺要是知道了現在眼前的這般情況,估計得高興瘋了,等他醒來以後,他一定要撒開了腮幫子好好地說上一說。
溫溪沒有察覺到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人,她把帕子敷上秦斂額頭後就又不知道該乾些什麼了,但也不再好意思一直盯著著人家的臉,最後隻好對著他額頭的帕子發呆……
默默地從一數到了二百,感覺差不多了,於是伸手揭下帕子,又起身去搓了冰水,待再次坐回來以後,溫溪看著男人大約是睡得不安慰而一直在滑動的喉結來來回回看了好久,終於下定決心,將帕子疊成小塊,在他脖頸上輕輕按拭,以圖為他降溫。
“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回頭看看我……”
男人緊閉著雙眼突然開了口,模模糊糊地,溫溪聽不清,她下意識地俯身側耳去聽,“什麼?你說什麼?”
“看看我……回頭看看好不好……”
看?看什麼?誰看他?
溫溪正滿腦子問號,再次抬眼時,正好和男人黑黢黢的眸子對上……
秦斂不知什麼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白上布滿了紅血絲,瞳仁幽深不見底,正在瘋狂湧動著她看不懂的情愫,直勾勾地望著她。
視線乍一對上,溫溪冷不丁被嚇了一跳,隻是還沒等她直起身,那隻拿著帕子在他脖頸間位置的手被男人一下子牢牢抓住了手腕,用力一帶……
溫溪在猝不及防之下一個失力被拉倒在了秦斂胸膛上,腦袋正好砸在他紗布綁纏的位置。
溫溪先是一懵,然後飛快反應過來,失聲喊道:“啊啊啊……秦斂你你你在乾什麼……趕緊鬆開,傷口傷口!我壓到你傷口了……”
被燒得神誌模糊完全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男人那裡肯放手,似乎也根本察覺不到任何疼痛,攥著那纖細的手腕隻那麼一轉,兩人上下的位置便顛倒了過來。
溫溪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視線再次聚焦時,男人已經撐在了她的上方,衣襟敞開著,左肩那紗布之下的傷口則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滲血。
溫溪不太搞得清現下的狀況,隻盯著那傷口的位置結結巴巴道:“秦……秦、秦斂,你你在乾什麼,快……快起來,你的傷——”
話還未說完,男人滾燙的唇便壓了下來,隨之鋪天蓋地挾裹而來的是他獨有的氣息,帶著高燒的熱度……
轟得一聲,溫溪腦中被炸得一片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脖子以下不可描述,我這是脖子以上,就輕輕地親親,我真的是清水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純潔清水的,求審核們高抬貴手,求放過!拉個小手都被鎖的我真的是怕了心理陰影傷不起。
如果真的還是被鎖了大家記得評論區喊我一聲,我睡醒了以後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