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衛(2 / 2)

趙韞這段時間心中無比焦急,他已經快要被荀三這個卑賤的身份折磨瘋了,隻想快些再次啟用陰衛替他辦事,他知道陰衛是聽玉令而行事的死士,得玉令之主可號令陰衛,所以他也不想多廢話,端的一副從前為帝時給陰衛發號施令的模樣,直接就將陰玉令遞到了尉興跟前。

尉興拿著手裡的陰玉令,翻來覆去地看,彆怪他對這個陰玉令新主人的不恭敬,這實在是太無法置信了。

趙韞知道尉興眼下是不大信他的,但這又有什麼關係,陰衛一向聽令不聽人,如今他再次那會陰玉令,他就依舊是他們的主人。

他湊近了尉興說道:“陰玉令既出,爾等須得聽我令而行事,從今往後,我便是陰衛的主人,你且雖是候著,隨時等我命令。”

趙韞是在茅房邊上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才攔下了尉興說明自己的身份,這裡是太和殿,現下剛剛退朝,人來人往的極容易被人碰著,所以他也不敢久待,說完這些後便拿著陰玉令匆匆離開了,到這高漲的氣勢和帝王的傲氣……

隻留下尉興,看著這個背影就莫名其妙的狗太監,憋著氣把臉都給憋紅了……

他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後才才瑟瑟冷風中回過了神,伸手狠狠地拍打了幾下自己快要凍僵的臉,眼看著下朝離開的大臣們都快要走光了,於是他快步跟上。

從偏殿出來以後他便徑直朝太和殿外的廣場走去,正巧就碰到了最後幾個從朝議大殿裡走出來的大臣。

都是幾個留到最後才走的高品階重臣,幾人一邊朝外走著,一邊還在那裡私語討論著什麼,尉興從後殿繞出來,正好和他們碰到了一塊。

尉興見狀連忙躬身作揖行禮和幾人一一打招呼,“秦大人,傅大人,江大人。”

幾人中斷了討論,都朝尉興看了過來,其中被喚作“江大人”的老臣是尉興這個五品步軍副尉的頂頭上司,對尉興算是最為熟稔,他笑眯眯地和尉興打了招呼,“唉?方才瞧著你早就出朝議殿離開了,怎的這會兒還在這裡,瞧著臉色有些白,怎的了?”

尉興儘量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正常一點,笑著回道:“多謝江大人,無礙的,就是方才內急了,去後殿如廁一趟,這才耽擱了些時間,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從後殿冷風吹來,大約是被吹白了臉。”

幾人也不擺什麼架子,那江大人便示意尉興與幾人同行,大家邊走邊閒話家常。

另一個傅大人在迎麵而來的寒風中縮了縮脖子,附和尉興的話,“是呀,這幾日的天兒,真是能凍白了人臉。”

尉興表現出一臉憨笑接話,“是啊,比去年這個時候都要冷,很容易凍出風寒來,幾位大人也要多加保重才是。”

這時候,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秦斂忽然開口了,他用黑沉幽深的眸子看著尉興,說道:“的確是比往年要冷些,我們幾個無礙,多加件衣裳便可,倒是尉大人,這臉色被凍得,可得多加注意了,千萬彆凍染了風寒……”

他停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下去,“前些日子聽人提過,尉夫人懷了身孕,不久便是要臨盆了,還得先恭喜尉大人即將為人父,不過這般便更得注意自個兒的身子骨了,畢竟——”

秦斂抬起黑眸和尉興對上,“畢竟有了妻小之後便是有了牽掛和顧慮,哪怕是自己的身子也不再隻是自己一人的身子骨,總得為妻兒多多考慮才是,那也是對妻兒的責任,尉大人你說是與不是。”

尉興先是微微怔楞,他在朝當了這麼多年的官,知道這秦閣老一向沉默不喜多言,今日居然能費這麼多口舌與自己說這麼一番話?

他雖有疑慮,但也不敢多言,一臉感激的憨厚小臉,“是是是,秦大人說的是,在下記著了,一定多為妻兒考慮,好好愛護自個兒的身子骨。”

他的妻子便是他手底下的一個陰衛成員,兩年前為了能更好的潤色豐滿“尉興”這個角色,按照當時主子的命令,明麵上成婚娶的,本來也隻是相敬如賓。

但實在耐不住他倆在一個屋簷底下閒了整整半年的寂寞呀!這閒著閒著,就閒出了一點不一樣的火花來,一旦有了火花,名正言順的夫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幾個月前,尉興的這個妻子突然被查出有了身孕,到底是自己的血脈,即便是他這樣性命從不屬於自己的死士也生出了一點期盼,再加上陰玉令和新主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於是尉興牙一咬,生出一股子巨大的僥幸心,和妻子一商量,就準備把這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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