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2 / 2)

他隨父第一次上了西南的戰場,走之前他想待回來以後便請父親去溫家提親,可是當他第一次凱旋而歸躊躇滿誌時,才發現,心儀的姑娘因朝堂局勢的緣故進了宮成了那母儀天下的皇後,

韓釗隻好將心底的不甘和遺憾統統壓下,請旨長守西南邊境,將曾經年少時熱烈的感情慢慢衝淡下去。

一直到二十五歲那年,孑然一身的他早已成了韓家長輩的心頭舊疾,正好碰上他祖母病危,因為不想祖母遺憾離世,韓釗便在長輩的安排下娶了妻。

妻子是標準的世家閨秀,溫婉賢惠,一言一行都是在那禮教規範下教養出來的最端正的模板,韓釗戍邊她便也隨軍去了西南,夫妻相敬如賓,日子平淡倒也無甚波折,韓釗覺得自己早已漸漸淡忘記憶中那明媚的少女。

三年前妻子因難產去世後,媒人時不時上門,但他都覺得沒甚意思,並無再娶之意。

直到今年和南黎議和,他大勝而歸護送南黎公主回了京,見到了那兒時記憶中的少女,這麼多年她經曆了許多也變了許多,但韓釗發現,她笑起來的時候始終是當年那個跟著他爬樹摘果子笑如暖陽的女孩兒。

韓釗感慨歎息,如今兩人卻早已不再是當年能憶起上樹下河的郎君和女郎,年少時的悸動即便再一次鮮活,他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表露,隻能死死埋在心底。

可是他沒想到是,他連多一絲心緒都不敢泄露,不敢越半步雷池,有隻不要臉的狼居然淌過了雷池直接就把人兒給整個叼走了!

韓釗思緒萬千,憋了半天才手指秦斂,恨恨地憋出一句,“那日在乾和殿後配殿其實你一早便知道我躲在裡頭了吧,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秦斂找了張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也不早,也就在韓將軍看我們相擁時倒抽那一口子的冷氣時才發現的,事後本想命人悄悄了結了,免得惹來麻煩,後來發現是韓將軍後便也就此作罷,畢竟,韓將軍是我大召英勇善戰之良將,你若死了,她也是會傷心失落的。”

艸!這家夥怎麼就這麼欠揍呢!

好不容易才忍住才忍耐下去的怒火再次高漲起來,韓釗實在忍不了拳頭的癢癢,撲身而上,也不管什麼武功路數,用最原始的近身肉/搏,揮拳左右開弓。

他今天非把這不要臉的小人給打怕了不可,不然他真的鼻孔要得意地掀上天去了,邊打邊放狠話,“這可是你自己說過的,你會護她一世無虞,若是將來讓她傷了一分一毫,我他娘的跟你沒完!”

秦斂也怒了,出奇的怒,毫不客氣地重重還擊,一拳正中韓釗俊挺的鼻梁,“韓將軍什麼時候還擔了溫五郎的角色了,我的女人我自會護好,於你何乾,多管閒事!”

韓釗隻覺鼻腔內一股澀意,隱隱有溫熱流下,毫不猶豫,一圈砸在秦斂的眼睛上,罵道:“艸!你還夠狠,老子就是有資格管,我與她是一起長大,我們青梅竹馬……艸艸!”

秦斂驀地加重了力道,發了狠地往死裡揍,

韓釗暴怒到把上陣殺敵時的力氣都拿出來了,“你還真想要我的性命了是吧?來呀!怕你啊!”

“自作多情!”

“你再說一遍,看老子揍不死你!”

……

兩個男人此時也沒了章法,不管什麼武功路數,反正隻要揍到了對方就是好事,兩人你掐我我揍你的糾纏成一團。

遠遠地守在正廳外邊的秦府管家和陳平,聽著屋裡傳來劈裡啪啦的的響動還有男人不太能聽清的怒吼咒罵聲,兩人互相對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和疑惑,抓心撓肝的好奇裡麵究竟是鬨得哪一出。

***

溫溪已經有整整十日沒有見到過秦斂的身影了,他告了假,連朝都沒來上,以往這人像幽靈一般三天兩頭出現在坤元宮,這十日裡居然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她派人去打聽,也隻說秦大人有事情告了假,具體原因不清楚。

溫溪心中擔憂,想找人卻找不到,不光是秦斂,她偶然發現,這段時間韓釗也告了假,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