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1 / 2)

等溫溪美美的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中午用午膳的時間了。

秦斂因為過午後內閣還有一些政務需要處理,午膳也會在文淵閣裡解決。

所以溫溪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去了承乾宮找自己的兒子一塊吃午飯,她病了這些天,兒子也跟著擔心了這麼些天。

到承乾宮皇帝書房的時候,趙宸正在裡麵認真地練字,見自己親媽過來了,自然是熱情迎接。

趙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溫溪身上這一生不同與尋常的的衣裙,他楞在那裡,將溫溪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眼中有疑惑:“媽,這一身是?”

在經過甜蜜的約會之後,溫溪現在的心情非常好,她捏著裙角,臭美地在兒子麵前轉了個圈圈,“怎麼樣,漂亮不?”

趙宸有非常豐富的應付親媽的經驗,在抬起眼的一瞬間,眼中熟練地放出一陣驚豔的光,讚歎道:“漂亮,真是太漂亮了,我母後穿這一身就像十六七歲的姑娘家都要年輕貌美,我母後出塵脫俗,嬌豔如花!”

溫溪得意地捏捏兒子的臉,“瞧這張小嘴甜的,不愧是我親生的!”

母子倆笑鬨成一團。

可是等擺好了午膳,兩人坐下來正要開動的時候,祥生匆匆忙忙地進了來打斷了母子倆。

祥生麵色有些焦慮,聲音嚴肅,“娘娘,南黎公主府消息,南黎公主好像……好像不見了。”

母子倆同時放下手中的筷箸,看向祥生,溫溪皺眉問道:“什麼叫南黎公主不見了?”

祥生:“大意便是……便是南黎公主找不著其人了,公主府的侍從們倒是都在,現下正在驚慌失措地滿京城尋找南黎公主的蹤跡。”

溫溪沉思了一會,“阿蠻珠一向好玩,也許是跑去哪一處地方玩去了,一時間忘了回公主府……啊對了,隔壁溫府找了嗎?我兄長今日可在府裡?”

祥生一臉糾結,“便是公主府裡南黎侍從們報了京兆尹和禁軍衛幫忙尋找公主蹤跡的,說是公主房裡那些衣物和常用的物件都不見了,公主幾個最貼身時候的侍婢侍從也跟著一道不見了……溫家也找了,說是公主從昨晚上和溫五公子一番爭吵之後便氣衝衝地離開溫府後再也沒去過,溫五公子現下人在府上,也在讓手底下的人幫著找人。”

溫溪一頓,猜想會不會是和她哥哥吵了一架以後脾氣上來離家出走躲起來不理人了?

“母後,您看這……”趙宸一臉擔憂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南黎公主一人身係兩國邦交,若她真是在大召境內在天子腳下的皇城之中失蹤除了事,那可是要上升到國家外交層麵的,即便是講四人感情,溫溪也絕不希望阿蠻珠出任何意外。

溫溪略一沉吟,而後問道:“此時秦斂可成知曉?”

祥生:“方才京兆尹來報時也分撥了人去文淵閣,秦大人應當也已知曉此事。”

溫溪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打算過後再親自出宮一趟,去溫家看看情況,她總感覺這事和她哥溫煦言有關,於是她衝祥生擺擺手,“我知道了,先讓京兆尹和禁軍衛的人一起幫忙尋找罷,有任何消息立刻來稟。”

祥生依言退下。

接下來,溫溪母子的午膳也用不踏實了,匆匆吃過午飯以後,溫溪便直接出宮而去了。

她先是去南黎公主府親自查看情況,但那裡除了幾個留守在府裡不大聽得懂大召官話、滿臉苦大仇深的南黎侍從以外什麼發現都沒有。

於是溫溪便直接出門拐彎進了旁邊的溫府。

溫煦言人在府裡,溫溪進去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坐在竹林的涼亭裡怔楞出神,連溫溪的腳步聲都未曾察覺,知道她走到了近前,溫煦言才發現了她。

“阿妧怎又出宮來了,身子可是好全了?”溫煦言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抬頭看向溫溪,臉色有些蒼白,一如往常般溫和的笑容裡多了一絲勉強和僵硬。

溫溪在他邊上坐下來,歎了口氣,“兄長這又是何必呢?阿蠻珠是被你氣走的對嗎?其實哥哥你心中也是在意她的我可說對?”

溫煦言血色淺淡的唇一下便緊緊抿了起來,過了良久才聽得他有些澀然的聲音,“我……我一個廢人怎配得上和親公主,她就像那山間的百靈雀鳥,而我,不過是一株即將蛀空凋零的樹,不應拖累浪費了她的大好年華。”

溫溪鼻腔酸澀,她哥哥的雙腿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說到底都是因她而起,若是沒有當年事故,那現在他芝蘭玉樹的兄長遇上靈動可愛的和親公主,該是怎樣一段人人稱羨的佳話。

她沉默了好久才開口問道:“阿蠻珠的人生安全極為重要,哥,她與你吵架離開前能告訴我她說過些什麼嗎?我也好尋得些線索命人追查她的行蹤。”

溫煦言沉默良久之後才開口說了話,“她說她心慕與我……我看不見她的情意便是這雙斷腿的阻礙,她發誓她要治好我的雙腿,屆時……屆時讓淳哥兒賜婚說她挑中了我,我斥了她幾句胡鬨,她便哭著離開了……”

溫溪一時間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溫煦言抬眸看向溫溪,“她極有可能是想瞞著公主府的人偷偷回南黎去,我的人已經忘南黎的方向追去了,還要麻煩阿妧你多多加派些人手才是。”

溫溪默了默,又長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勉強,隻說了一個“好”字。

她也沒在溫府多待,等出了府就上而來馬車打算回宮去,卻在半路路過鎮國公秦府大門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掀起了車簾的一角偷偷地朝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