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百般反抗無效,就這麼被一群人帶到了一個私人醫院。
這家私人醫院是嶽家的地盤,尋覓被送到了醫院的休息室裡,在這裡,他看見了嶽家的老管家。
嶽家的老管家今年得有六十歲了,是一個很威嚴的老年人,哪怕是大夏天,他也穿著一身刻板的西裝,扣子扣到最上麵,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拄著一個拐杖,神色冷漠的打量著手足無措的尋覓。
小男孩踩著一雙小貓咪的拖鞋,穿著淺灰色的睡衣,頭發是細碎的黑發,生了一張小臉杏眼,個頭不高,渾身清瘦,看上去又奶又乖,從頭到腳都白潤潤一片,十根小腳趾頭緊緊地抓著拖鞋,看上去很不安。
這麼小的膽子,居然也敢甩他們家少爺。
“你就是尋覓?”老管家站起身來,沒等尋覓回答,自己就說了下去:“我是嶽家的管家,你之前應該沒有見過我,我今天請你過來,是有事情要問你。”
頓了頓,老管家說:“今天晚上八點半,你是不是和我們少爺單獨在洗手間內待過?”
尋覓舔了一下發乾的嘴唇,點頭。
老管家盯著尋覓看了一會兒,看的尋覓都冒汗了,然後才繼續說道:“我們少爺在從宴會上出來後出了車禍,醫生檢測,嶽二少喝的東西被動過手腳,而唯一一個與嶽二少單獨相處過的人隻有你。”
尋覓終於明白人家大晚上為什麼把他拽過來了,原來是懷疑他對嶽淵渟動過手腳。
“我沒有。”他乾巴巴的擠出來一句反駁:“我和嶽淵渟...嶽先生,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不會害他。”
“有沒有,要等二少醒來之後,他親口說才行。”老管家不容拒絕的說道:“至於你,要等二少醒來才能離開。”
尋覓很想反駁,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忍回去了,嶽家的權勢他是惹不起的,還不如乖乖順從,反正嶽淵渟醒了他也能走。
見尋覓聽話,老管家示意旁邊的保鏢帶尋覓去旁邊的房間住——這整個私人醫院都是嶽淵渟的,不對外開放,隻接受一些圈內人,而現在因為嶽淵渟受傷,所以整個私人醫院都清了,隻給嶽淵渟住,所以尋
覓想住在那間都可以。
恰在此時,門外衝進來了一個醫生:“不好了,嶽先生心臟停跳了!”
一聲驚雷,把休息室中的所有人都給驚到了,老管家步履匆忙的奔向門外,奔出去的時候還差點摔倒,保鏢也跟著趕忙走了,隻有尋覓一個人無措的被晾在了房間裡。
嶽淵渟快死了嗎?
尋覓有些不敢置信,那可是嶽淵渟啊,從來隻有他弄死彆人的份兒,怎麼會有彆人弄死他的份兒呢?
他又想到了第一次和嶽淵渟見麵的時候。
那時候,他被譚任找人故意欺負,被堵在演出廳的洗手間裡,那些人要劃破他的臉,是嶽淵渟救了他。
他至今都記得,嶽淵渟隨手把那個人的頭砸向洗手池,砸破了那個人的腦袋,然後在清冷的燈光下和他說:“臉長得不錯,毀了可惜了,跟我吧。”
他從那天起,就標上了嶽淵渟的記號。
但他從沒問過尋覓願不願意。
尋覓也知道,嶽淵渟根本就不是喜歡他這個人,嶽淵渟最開始隻不過是喜歡他這張臉,後來因為他的反抗,對他產生了興許罷了。
對於嶽淵渟來說,他尋覓也不過就是個有趣點的玩物罷了。
最開始的時候,嶽淵渟還沒那麼過分,可是時間一久,尋覓發現嶽淵渟對他的掌控欲到了一種他無法忍受的地步,嶽淵渟甚至要管他吃什麼穿什麼,不允許尋覓和彆人出去參加宴會,尋覓和彆人拍戲他都要管,尋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塞在籠子裡的金絲雀,羽翼漸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而現在,囚著他的籠子馬上要死掉了,尋覓卻覺得自己好像並不是很開心,胸口處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
正當尋覓喘不過氣兒來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卻突然被人拉開。
剛才衝出去的老管家去而複返,喘著粗氣不由分說的拽著尋覓的胳膊,把尋覓拖了出去,尋覓被他一路拖拽到了一個病房裡,被他推到了床邊。
病床上,嶽淵渟那張慘白的臉正映到他的眼前。
“喊!”老管家衝尋覓嘶吼:“喊他的名字,尋覓,今天嶽淵渟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老管家的神情尤為嚇人,嚇得尋覓臉色發白,尋覓顫巍巍的抓起了嶽
淵渟的手,有些無措的喊:“嶽淵渟,嶽淵渟?你,你不要死啊。”
“有反應,病人有反應!”正在搶救的醫生們加快了步伐,尋覓隻好在旁邊一直站著陪著,緊張的氣息縈繞在整個病房四周。
這場搶救足足進行了幾個小時,尋覓就在旁邊站了幾個小時,他聽著那些“滴滴滴”的聲音,腦袋都跟著像是要爆炸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