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你也沒去吧。”
白新今日沒有跟他周旋的興致,她道:“我媽的忌日我會管,你顧好自己就行。”
白趙良:“好吧,聽說今天在程氏的工作做的不錯,我很欣慰,幸好家裡還有你能幫忙,好好做,將來白家還不都是你的。”
白新冷笑一聲:“你舍得,我怕周萍舍不得。”
“我知道你對上次的事還有情緒,改天我們好好聊一聊,現在我一會兒還有個電話要接,就先不跟你說了。小新,自己照顧好自己啊。”
白新淡淡掛斷電話。
隻覺得心裡作嘔。
她能忍這麼多年,在這方麵也是比不上白趙良的,那張偽君子的嘴臉,十年如一日的戴在臉上,時至今日,在她麵前還在偽裝。
白新沒了食欲。
她抽了一張紙巾,對程季青說吃好了。
白新腦子裡還能回想起那個晚上,長長的醫院走廊,一片嘈雜,身後監護儀筆直而冷漠的聲音卻異常清晰。
她去找白趙良,聽到白趙良問:“我們還沒離婚,現在要是人死了,這塊地皮是不是就在我的名下了?”
白趙良大概察覺到她,回過頭來。
她眼睛腫的厲害,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她說:“人已經死了。”
…
客廳裡。
白新從椅子離開,又恢複了涼寂的一麵,冷瑟說:“我先回房。”
程季青聽了個大概,媽媽的忌日,白家又是那樣的情形,白趙良這個父親從來沒有履行過父親的職責。
連忌日都不肯陪白新去見一麵。
白新心底恐怕也傷心。
程季青並不知道白趙良和白新之間真正的隔閡,隻是單純的想安慰白新。
“白新。”
程季青喊了一聲。
白新定住腳步回頭,聽程季青問:“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去的。”
白趙良不陪白新,她不忙,她可以陪。
程季青的目光很純粹,不屬於年少的熱烈,卻足夠溫暖人心。
白新盯著那雙眼睛,默了默:“好。”
-
晚上十點多。
白新回了房間就沒再出來,程季青便也忙活自己的事,她找了幾個比較能抓人眼球的探戈舞片段。
沒幾分鐘便把動作扒下來,她重新套上探戈裙,對著鏡子練習。
就是地方有些受限,不方便伸展。
雪白的腿跟著微弱的音樂,從開叉的裙筆直伸出來,程季青思緒緩了緩,她想起那朵玫瑰在皮膚劃過的觸感。
想起白新呼吸不勻抓著她的模樣。
也想起靠近時,omega脖子裡那誘人的味道。
程季青呼出一口氣。
十點半的時候,程季青換下衣服上了床,剛躺好,手機微信響了兩次。
是宋呤。
【程季青!酒店過幾天要開業了,你過來幫我參謀參謀。】
程季青想了想,好像大半月前才說這事兒,這麼久就要開業了?
她答應過的,便回了:【行,那這兩天我看看時間。】
宋呤:【我爸說這個酒店我要是做好了,以後每個月給我多加五十萬零花錢,到時候姐姐帶你吃香喝辣。】
程季青:【改天姐姐教你好好說話。】
宋呤:【略略略.JPG】
宋呤:【你最近怎麼都不出去浪啦?】
程季青摸摸佛珠,回道:【一心向佛。】
宋呤:【?】
宋呤:【秦語芙對你的打擊這麼大呢?】
程季青:【?】
程季青:【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發了一句睡覺了。
宋呤:【這才幾點?夜生活剛剛開始,嗨起來!!!】
宋呤給她發來一段語音,點開便是吵雜&#聲,顯然是在酒吧裡。想想也是,20歲的小姑娘這個年紀正是玩兒的時候。
說起來她沒怎麼去過酒吧,她拍戲前沒那個資金去玩,有錢後當了藝人,跟朋友去過一次,第二天就被傳出談戀愛的緋聞。
她不喜歡麻煩,之後就再也沒去過。
光從聲筒裡雜音太大,程季青嫌吵,嫌棄的發了一句:【熬夜脫發,勸你不要熬夜。】
程季青放下手機,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不拍戲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這段時間都能準時準點睡覺。
她打了個哈欠,伸手將燈撳滅。
屋子裡還是照常留了一盞落地的照明燈,她不喜歡太暗,這個習慣也是從年少那個恐怖片開始的……
程季青迷迷糊糊睡過去。
-
客臥裡。
白新身體不太舒服,看完電腦上一封工作郵件後,將電腦合上放到一旁。
她摸了摸脖子,小包微微凸起,有點熱。
看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程季青必然早已經睡下。
她將大燈關上,閉上眼,企圖讓自己平複下來。
然而一躺下腦子裡都是程季青穿著那身探戈舞裙,俯身在她脖子裡的畫麵,alpha的桃花酒信息素非常淺淡,卻如同刻進她的呼吸裡。
玫瑰花差一點就要劃進裙子。
白新每深吸一口氣,脖子的跳動便越烈。
隔了十分鐘,她放棄一般的按亮昏黃的床頭燈,打開抽屜從裡頭拿出寫著英文的方形盒子。
白新穿著墨綠色的絲綢睡裙,被汗水染的不像話。
燈還未關。
紗簾開了半尺的縫隙。
深夜裡,蟬在微弱的低鳴,她的窗口還放在前兩日下雨買的百合花,就放在玻璃瓶裡,花枝儘數浸在瓶內水中。
白新咬唇睜開眼睛,忽然想起程季青說她哭的事。
她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程季青嘴裡的哭,她不承認那叫哭,生理性的眼淚,怎麼能叫哭呢?
隔了一會兒。
白新吐出一口濁氣,燥鬱難安的將臟掉的東西丟進垃圾桶。
嘗試過更好的,更甜的,誰還能受得了費力而無能的苦?
由奢入儉難……
對她來說,程季青就像一塊乾淨獨特同時美味香甜的蛋糕,蛋糕上澆了一層昂貴優雅的桃花酒。
這個味道完美的符合她……的口味。
所以她有耐心。
但是現在,沒有。
她厭煩雙重狀態帶來的需要與易感,即便她自己一身汗也未覺得鬆快多少,遠遠不及程季青那一下。
白新將盒子丟回抽屜,她情緒糟糕的下床,連拖鞋都煩的不想穿。
幾步走到程季青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