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身上還是裙子,法式茶歇收腰裙,巴掌大的粉薔薇三三兩兩點綴,她一進來,整個白色與棕木色的氛圍似進了春天。
程季青眼底吸色一般,將人裝進去。
她睨了眼那白色的小腿:“外麵冷麼?以後車上也帶件外套,秋天早晚天氣涼。”
白新看著程季青,應道:“還好。”
沒什麼心思似得回話,就那麼看著她。
程季青收回目光去邊上拿毛巾,她身上潮的厲害,剛直起身,白新從身後貼上。她想起某一次在南陽,白新激她那話。
突然也道:“白小姐的喜好是否也過於單一?”
這人總喜歡從後麵抱她。
猝不及防的,偷襲一樣。
白新的下巴貼著那汗濡的肩膀。
看著鏡子裡的人,深紫色舞蹈連體服貼服身體,一字鎖骨能完美露出來,因此她的下巴直接能碰到皮膚。
沾著熱水似得。
白新彎了下唇:“嗯,我就喜歡。”
程季青也笑,手去把那下巴托起來:“行了,彆抱著,我身上都是汗。”
白新不肯動,上身半點不挪,道:“說了,我喜歡。”
程季青:“……”還挺擰。
程季青由著,暫時不動她,她抬起毛巾去擦臉,正要擦脖子,白新的指尖攔下,她一頓,從鏡子裡去看白新。
omega低垂著眸子,正凝著她腺體那邊的脖子。
“程季青,我想咬一下。”
“……”程季青耳膜發麻,喉嚨漸癢:“你倒是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啊。”
白新抬眸:“你不好意思?”
程季青側開身,把人從肩膀挪開,要是想好好回去,現在最好適可而止。
“還買了蛋糕?”
程季青低頭去看功放機上的盒子,能看到裡頭有兩顆櫻桃,陷在白色奶油上。
她戒糖了一陣,現下看著卻有些饞。
白新知道程季青在轉開話題,心裡倒沒有半點不高興,反而凝著那微紅的耳尖,心裡暢快。
這麼長時間,程季青也未必好受。
“就在這兒吃吧,有點餓了。”白新也不管她回不回答,走過去,打開盒子。
櫻桃蛋糕,並不大。
她挖了一塊當著程季青的麵放進嘴裡,一邊吃一邊看著程季青,舌尖輕抵嘴角:“過來吃。”
程季青跳完舞的汗水還未散去,又莫名湧起一陣。
她先拿水喝了幾口,才過去,白新沒給她勺子,就用自己的挖一口給過去,把那顆櫻桃給她的。
程季青沒拒絕,自然的去接。
“好吃麼?櫻桃。”
程季青咬開櫻桃的牙齒一酸,十月份的新鮮果子,果汁酸甜,她隻是因為白新那旖旎語氣,動了點彆的心思。
櫻桃打結的說法也不知什麼時候,從哪兒聽到的,讓她給記在了腦子裡。
程季青覺得更熱,說:“那回去還要吃東西麼?”
白新喜甜,低著頭去戳奶油,吃了好幾口也不覺得膩。
她搖頭。
意念深重,哪有那胃口?
程季青看著人一口口吃下,奶油沾著嘴角,越發像饞嘴的貓兒,白新從來不怕胖,她從來沒有在白新身上,碰到過一絲多餘的脂肪。
身材完美的像精心雕刻過,不似她還需要適當鍛煉去保持。
程季青視線在嘴角奶油上停頓,沒忍住,拇指將那奶油抹去。白新抬眸說:“特意買來給你慶祝,一點不嘗?”
“我吃了呀。”
她明明吃了兩口。
白新表情不滿,程季青想著一頓飯有一個人不吃,另一個人也的確沒有胃口,她去拿勺子。
在送進嘴裡時,手肘被人碰撞,奶油全撞在嘴皮和嘴角上。
程季青無語看去,眼底除了質問隻有包容,半點脾氣沒有。
白新定定地看她幾秒,見人要去抽紙,突然丟下勺子,緩緩走近一步,而後伸手捧住程季青的臉頰。
程季青臉頰被掌心染的滾燙,有意的用了力,擠壓臉頰,讓程季青啟唇。
占據主導的意味尤為濃重。
甜膩的奶油香。
充滿令人愉悅與振奮的糖分。
omega過於柔媚,又偏偏在這方麵愛強勢,當然,也就是開始那一會兒……
程季青並不掃興,也實在是她自己也沒忍住那動人的吻。
她到底不是聖人。
“甜嗎?”白新退開唇,額頭抵著程季青的額頭,手指在臉頰蹭了下:“好吃嗎?”
程季青褐色眼瞳不知何時幽深,垂眸,去看那嫣紅的唇色:“你嘗地我的,甜不甜不是該問你?”
她驚覺嗓子啞的不像話了。
白新的嘴向來厲害,程季青不給她開口反駁的機會,低頭又吻下去。
新的規則被破壞。
相互之間的回應,誰也難逃罪責。
隻是如果稍稍放肆,淺嘗即止,也不算破的厲害吧。
程季青這麼想。
白新那點耐力,幾分鐘便吃不住,雙腿軟的很,程季青這才將人鬆開:“你這體質,還是得練練。”
“彆停。”白新抬著臉,眼眸下搭,魅的像妖精。
白新她內裡焦躁,腺體動蕩,耐心淺薄的喚:“程季青。”
程季青氣息沉沉,再下去就真停不下來了。
白新不知是否看破她的意圖,抓著程季
青的手,往旁邊功放機的蛋糕上拉……
指腹浸入奶油蛋糕裡,沾了一團綿密的甜。
白新從程季青手腕,捏到沾奶油的食指,在嘴皮上劃過,在脖子點過。
她輕輕仰頭,然後盯著程季青的眼睛,尾指將頭發勾到身後,而後再將程季青的還帶著奶油的食指,落在腺體。
“程季青。”白新輕聲說:“我不是在誰麵前都會這樣的。除了你,再也沒有彆人讓我這樣。”
“隻有你,我才會……”
手指上奶油都蹭完了。
程季青隻覺指腹發了燒,耳朵發燒,心臟發燒,不,是她整個人都在發燒。
燒的糊塗,失了理智,被那雙桃花眼勾的皮肉破損,靈魂頹迷,又似粉色的針爭先恐後直鑽進心坎裡。
心臟是失重一般的跳動。
她沒了抵抗的心,怎麼可能再讓白新再掌握主動?
舞蹈房隔音尚好,卻也不是真空那般絕不傳音。
地麵臟,一會兒未必騰出手去捂貓的嘴。
她把人固著,修長手臂一伸,將音樂開到最大……
程季青俯身下去,從紅唇開始,逐漸沿著奶油規定的陷進路線,步步深探,她的臉埋在白新的脖子裡,汗津津的臉與白新灼熱的耳朵靠在一起。
白新站不住,程季青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將人一下抵在把杆上。
裙子上的紅薔薇抖成一團。
…
一首探戈舞曲——《》(一步之遙)。
“抓穩了。”
程季青把白新的手按在把杆上。
白新後背靠著把杆往後仰,一隻手死死握著把杆,一隻手死死抓著程季青的肩膀。
程季青不用看,也知道後背被貓爪刺傷。
白新受不住後背順著把杆往下滑,抖得厲害,被程季青撈進懷裡,她忍不住哭音:“橙橙……”
程季青汗水如瀑,聽那聲音,如上癮一般。
她興致被挑到極致了,尤其鏡子裡,omega背脊泛紅,她有意無意迫著人多喊了兩聲。
叫她橙橙的很多。
尤其是從前的世界。
在這裡,叫她的這個小名的也有。
心動的卻隻有白新口中這一個。
萬千情緒,身心通感都化作那顫抖窒息下的一句。
“新新……”
白新沒了半點抵抗,如浮萍在水中,隨風搖擺,她在想,假如程季青恨她,就這樣讓她潰不成軍的手段,她恐怕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隻有被宰割,被折磨的份。
程季青學的太快了,教一次試一下就能拿證書那種。
“你喜歡我嗎?”
程季青在音樂聲中,靠至耳邊突然問道。
白新心猛地一跳,她從未說過,從未。
她張了張嘴,似乎就要去回答了,程季青卻嫌她慢。
《一步之遙》,詮釋了白新下一刻的心境。
差一步,好像要得到,好像又遠離,永遠差一步。
永遠悵然若失。
她抓著程季青的手腕,額頭一下撞在程季青心上:“喜、歡。”
喜歡極了。
隻想要程季青屬於她一個人的那種喜歡。
汗水砸在地板。
白玉菩提擺在功放上,靜靜的,探戈舞曲婉轉而激蕩,聲音大的刺耳。
…
那晚回南景,白新躺在程季青的手臂上,軟綿綿的問她。
“你為什麼不說?”
她說了,程季青卻沒說。
這女人一點虧也不會吃。
桌麵上那本《上岸》,一半海水,一半沙漠的封麵泛著微弱的黃光。
程季青抬手關了燈,躺下去,把一同壞了規則的人擁到懷裡。
規則。
就是個屁。
是的,狠起來,她連自己也罵得。
雖然她保留了自己這一半,她隻是給了白新她想要的,可她也知道白新還是
贏了。
“我喜歡。”程季青說。
恐怕比喜歡要多一點。
可是那太過危險,在白新那裡,她總有一絲微弱的不確定。
如果是以前,她會先保全自己。
可在白新麵前,她還是補了一句,她覺得需要說給白新聽。
感情的事,給自己留退路,是對白新的不負責。
她認真的說:“嗯……比喜歡多一點。”
白新心口微震,像被什麼重重敲擊著,她抱著程季青的動作緊了緊。
程季青總是真誠的,那一腔赤忱令她背地裡那些陰謀算計,那些得失計較,過於可恥。
白新第一次起了念頭——她的那些秘密,她想要告訴程季青。
念頭起,念頭落。
那一晚睡去,清晨再醒……白新望著程季青精致如玉的臉龐,湧起退意。
現在說出來,這樣的溫存還會有嗎?
一切都是太平的,她何必去找那不快,何必在剛和程季青在一起的時候,去給自己找麻煩呢。
白新知道,這種心理是心存僥幸。
可是人就是這樣。
這世上即便有《墨菲定律》,多少人又真的將宿命論放心裡?
…
這個夜晚,白新睡了難得的一個好覺。
程季青醒來時,身邊沒有人,她睜了睜眼睛,手再往被子裡探,一片溫涼。那人應該起了一會兒。
或許過往的體驗不好,她微微蹙起眉梢,套了睡衣走出房門。
一開門就聽到電腦打字聲,程季青目光在沙發上微頓,心底緩和道:“這麼早?”
時間才六點多。
白新抬眸,聲色並不潤澤:“就看兩個郵件,怕吵到你。”
程季青應了聲,倒水了幾口,又給白新拿了一杯。
她走過去,垂眼。
白新盤腿坐著,身上的裙子並不乖巧。
她坐下來,將爬上去的裙子捋了一下,蓋住雪白皮膚,說:“早上想吃什麼?”
白新眼睛有些酸,饜足後的語氣懶洋洋的:“都好……”
程季青不自覺伸手在那小巧的耳垂,捏了捏。
“好。”
這個舉動令白新受用至極,雖然程季青昨晚不算完全破戒,也沒有給她標記。她
知道,這是程季青保留的最後底線。
至少從此她知道,程季青是個多麼心狠的人。
她側過頭,下巴抬起。
無需多言的眼神。
程季青嘴角彎起來,往前一靠,在白新唇角輕輕碰了下。
程季青買了排骨,特意買來給白新煮粥的。
那身體需要好好補補。
煮粥的間隙,程季青回房拿了書坐到白新身邊,《上岸》看了一半,每天幾頁,倒是成了她短期內的一種習慣。
客廳窗明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