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青心生悔意與愧意。
程季青給白新倒了熱水,問了唐佳,那頭說最好還是吃點東西再吃藥。
白新想吃排骨粥,便拿冰箱的排骨出來解凍。
等候的時間,程季青站在半島台,微垂著眸子。
身後腳步響起。
白新雙手穿過程季青的腰,從後將她抱住。
程季青側頭:“你去休息,等我放到鍋裡就來陪你。”
白新貼著程季青:“在想什麼?”
程季青說:“我在想是什麼時候的事。”
白新:“想到了麼?”
“應該是想到了。”
“嗯?”
“少來哦,我不信你就沒想到。”
被程季青哄好,白新心情已經平複,聞言,眼尾彎了彎,緩緩說:“就是沒想到。”
程季青反手將人拉到身前,稍稍逼近一步,手臂撐在台上,把人包裹在半島台與她之間:“那我給你回憶回憶?”
“是麼?那你說說看?反正……都是你乾的。”
“……”
最後三個字,白新有意無意加重。
程季青舔了下唇,她家這人心情好了,嘴上那張粉嫩的唇便讓人想捏起來。
微風從陽台吹進半島台,帶來春的氣息。
程季青的思緒也入春一般,回到一個多月前的冬天——
不是節假日,北嶼鎮的人-流量少了許多,沒了聖誕節的繁華。
心卻比那時熱鬨。
全是因為當初沒一起來的人,此刻正被她抓在手裡。
就像彌補了某種遺憾。
結果去的第一天,便‘鬨’了一場。
程季青將這一次當成白新‘詭計多端’史上,一次著名戰役。
戰役的原因非常簡單——有網友在網上詢問,秦語芙第一期戴的手繩同款,這條微博直接登上了熱搜。
好巧不巧,就在出發前兩天,整理物件兒時,白小姐看到她抽屜裡的那根。
是當時去更南麵村落,那裡的奶奶送給她的。
乍一看,與她幫秦語芙帶的那根保平安的紅繩,近乎相同。
程季青無辜又有些心虛。
這事兒真要算起來,她自己也有點問題,當時秦語芙讓她帶手繩,幾次約她吃飯時,她就應該有點悟性。
為著這個,又說起前程往事。
白新問:“你當時跟我分手便跑那麼遠去,誰也聯係不到……誰知道你買手繩的時候,怎麼想的?”
程季青解釋,那個地方的特色都是這樣類似的,保平安的紅繩也都大同小異。
白新又說:“人是在我生日那天見的,東西是我生日那天送的。”
“程季青,你是不是給自己找退路呢?”
程季青:“……”
過去的疼痛已經緩解,因此就算自己再想起那些事,也已不能感同身受到全部的疼痛了。
可是想起,卻會心疼當時的白新。
所以她壓根沒有一點抵抗的心思,任由白新跟她算賬。
尤其,白新說著,桃花眼聚上霧,比窗戶上的那抹水汽還要濃。
雙眸泛紅,動了情緒。
她也一下沒招架住。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你生日的時候見彆的人,答應你的事不該食言。”
要是有重來的機會,程季青想,她一定去見白新。
“以後一定說話算數。”
程季青哄道。
“真的?”
“真的。”
“那你還欠我兩件事呢。”
“我記著呢……你說,我一定應。”
那天晚上。
是北嶼鎮雪最大的一天。
民宿裡暖氣充足。
窗戶是透明的,做舊的木質邊框分成上下兩層。
特殊的房屋建造,雪幾乎將房子蓋住一半,因此在屋裡,有一種半地下室的錯覺。
隔著玻璃窗,看外麵又是另一番童話景象。
桌上的紅酒倒了大半,程季青雙頰泛紅的靠在單人沙發上,頭微往後仰。
白新坐在沙發扶手,拇指與食指輕擠著她的唇,將紅酒杯湊到她唇上。
玻璃杯因呼吸,染了一層薄霧。
白新的動作急了些,淺紫的酒液順著程季青的嘴角往下滾……她咳了兩聲。
整個畫麵染上強迫的色彩。
白新壓下身體,酒杯落在地毯上滾了兩下,她掌心去蒙住程季青的眼睛。
將唇印在程季青唇角的酒液上,儘數吞進口中……
程季青哼一聲。
她喝了三杯,酒精的作用開始上頭,倒不至於醉得人事不省,但心口的氣息卻逐漸急切。
“你是不是早就打這主意了?”她呼吸不穩的問。
“是啊。”
視線被掌心蒙住,玻璃窗投進的明媚光亮線下,程季青的眼眸處於一種透紅而黑沉的狀態。
也因此,其他的感官越發清晰。
她唇被吻著,她的鼻息滿是酒精與百合的香。
她的身體被曖昧與欲-望籠罩。
她又問——
你是不是整我呢?
是。
剛才是不是也沒有真生氣?
是啊。
白新在程季青耳邊,呢喃道:“想看你喝醉的樣子,想看你把控不住的樣子……隻有我一個人看。”
白新褪了外套,留下裡頭的黑色緊身長裙。
程季青的手環在白新側腰的拉鏈上,輕微的聲音,在暖氣蔓延的房間落下。
乾燥而溫熱的手指碰到腰上皮膚。
白新輕吸一口氣,她聽見程季青說:“那就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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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坐在窗前那張桌上。
她的身體後靠,背脊壓在透明玻璃窗,背光的姿勢。背後是涼的,身前卻是熱的。
程季青在她身前,牙齒燙的要死。
“程季青,你喜歡跟我這樣嗎?”白新問。
程季青身體抵-進膝蓋之間,猛一用力扣住白新的腰,在脖子裡加深——她醉意有些上來,咬得厲害,低沉應道:“嗯……”
玻璃窗外不遠的雪地上,行人走過。
稀薄風雪,外頭白色,裡頭也是白色。
“咬我,標記我。”
白新側頭,露出柔嫩而長的天鵝頸。
程季青俯身靠近,唇覆蓋在脖子的腺體上,沒有咬開。
順勢而下。
她跪下膝蓋,雙眸幽暗:“今天,換個地方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