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說過，我愛你。”
“童言希，我愛你。”
童言希呼吸微頓，她的指尖蜷起來，
深吸一口氣後，她抬步往前走。
唐佳望著她的背影，眼底流露出一絲失落，但沒有氣餒。她不會再像當初那樣輕易的，蠢笨的放手。
她注視著。
忽然見童言希的步子停下。
她神經同時繃緊。
下一秒，童言希轉過頭大步朝唐佳走去，到了跟前，抬腳就是一踹。
唐佳疼得彎腰，高跟鞋退了一步，而後直起身往回。
她垂眸去看近乎盛怒的女人：“童童……”
下意識想哄。
童言希氣急了：“荒唐嗎？唐佳，你不覺得太荒唐了嗎？”
在一起荒唐，結婚荒唐，離婚也很荒唐。
比起誤解，比起溝通的漏洞。
她更期望她和唐佳就是單純的感情破裂。
起碼離婚這些時間，是解脫，而不是遺憾。
她們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荒唐，荒謬。
唐佳哽住，無言辯駁。
她望著童言希的表情，聽著那怒意的質問，胸腔發熱。她伸手抓住童言希的手臂，將人攬進懷中。
這晚，唐佳抱著童言希說了很多遍，對不起。
說了很多遍，我愛你。
-
自從唐佳開始追妻，隻要童言希在北城，她都是一大早起來從北城區趕到南城區。
出發時天蒙蒙亮，到的時候，已是天明。
偶爾時間趕不及，因此唐佳在童言希小區租了一套房。
就在童言希樓下。
來往更是方便。
這天早上，唐佳送童言希去劇組。
毛毛雨，天氣不算好。
高速路上，車窗玻璃外昏昏沉沉，不似清晨。
手機支架上的手機嗡嗡作響，唐佳正在看側後方的車，瞥了眼陌生來電，讓童言希替她掛一下。
童言希伸手。
掛斷的刹那，她目光頓住。
屏保上的照片，是她們的結婚照。
紅底，白襯衣。
她和唐佳塗著漂亮的口紅，微笑著，眉眼柔亮。
童言希的鼻子一下有些發酸，她轉過頭去看窗外，毛毛雨打在身邊的玻璃上，星星點點。
她坐在車裡頭，沒法擦去。
到了地方，童言希下車。
唐佳喊住她，幾步過來。
手心落入一顆嫩黃色的棒棒糖。
梨味兒的。
結婚的時候，童言希還很喜歡抽煙，唐佳也比現在抽的厲害。
童言希的媽媽因為肺癌去世後，唐佳便和她商量著戒煙。
用來戒煙的第一支棒棒糖，就是梨味兒，唐佳買的。
後來，漸漸養成了習慣。
還真就戒下來。
唐佳那段時間也不抽煙了。
唐佳說，陪她不抽，就是最大的戒煙動力。
但是離婚後再見麵，唐佳身上卻又有了煙味。
其實唐佳真的戒掉了，隻是，和童言希離婚之後，她失去了動力。
戒煙，沒了必要。
抽煙，成了日思夜想的緩解。
…
有時候唐佳買了早餐送上樓，時間來得及也會進門做早餐——童言希把門的密碼給她，但是睡覺會鎖房門……
那天。
童言希從屋裡出來。
唐佳正在撕雞胸肉，每一條勻稱規則，跟做手術似的認真。她聽到開門的聲音，手背稍推眼鏡，說：“童導，我沒那麼禽-獸吧……”
說的同時，才抬眼去看童言希。
女人套著一件米色開衫，裡頭是白色裙子，應是吊帶，鎖骨下的皮膚白淨透亮。
雙手抱胸的姿勢，那一片雪白與飽滿，刺了她的眼睛。
唐佳眸光閃了閃：“也可能會禽-獸，你還是鎖著吧。”
童言希：“……”
空氣靜下來，曖昧漫出來。
清晨的**最是強烈，相望的幾秒鐘裡，唐佳的心率上升到能聽見的地步。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默了默，緩步走過去。
站到童言希身前，低著頭，輕聲問：“童言希，我可以申請親你一下嗎？”
溫溫柔柔的，大大方方的詢問。童言希湧出一點心動。
“你不拒絕，我就當你同意……”
唐佳慢慢低下頭，快要親到時——
童言希忽地抬手將人抵住，而後二人同時一怔。
掌心觸感柔軟，富有彈力，童言希壓下眼皮，不自覺捏了一下。
唐佳隨即輕哼一聲。
唐佳眸光暗了暗：“……我還沒親，你就占我便宜了？”
童言希立馬收回手，她將開衫收緊，不以為意：“切，占什麼便宜，那麼小，是你占我手的便宜。”
唐佳：“……？”
童言希當著唐佳的麵，搓了搓手，轉過身：“我去洗漱，要做飯就快點。”
唐佳氣笑了，兩步上去，一把握住童言希的手，將人扯回去。
慣性下，童言希撞到她身上。
唐佳：“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童言希往外掙，唐佳將她的手捏住，她低下頭，便看見童言希自若的臉上，泛起紅潤，連那耳尖也是透紅的。
她的心臟發癢，喉嚨乾澀。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童言希說。
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童言希說她的，很軟，很舒服。
距離那一次，已是多年過去。
“那現在，你要不要再試試？”
童言希微微抿唇，近乎刻意的問：“怎麼試？”
話音落下，唐佳將她的手拿起來，再度放過上。
這一次貼的更緊，因此極為清晰。
唐佳問：“怎麼樣？”
“……”
童言希嘴皮一動，下一秒醒過神來，她們這是在乾嘛呢？關鍵是，她摸到那東西，心思便有些臟了。
她感覺到握住她的那隻手，分外燥熱。
連帶著她也熱起來。
都是成年人，哪兒不懂這氛圍下去，總是要做點什麼的。
她不想那麼快給人占便宜，把人一把推開，往浴室走：“唐佳，你有病，你真的有病！”
童言希冷漠的進了浴室。
唐佳返回廚房，洗了手繼續撕雞胸肉，但是手怎麼也不穩——心緒不定，念頭不純。
隔了半分鐘。
她再次放下手中的東西。
童言希剛洗完臉，瞧著鏡子裡掛了一臉水的粉紅的臉，緩緩呼出一口氣。
她去看自己的手心，緩緩握緊。
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忽然，身後的門敲響。
童言希緩了緩，轉身去擰把手，鬆動的一瞬間，唐佳一步入門。
唐佳取下那銀絲眼鏡，抵著童言希的腳尖，再將人攬到懷裡。
她俯身吻過去。
緊促的呼吸之間。
童言希的手攥著唐佳的衣擺，聽得唐佳虔誠的聲音——
“童童，我們重新開始吧。”
這一次我一定用儘所有力氣，好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