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我就是來看個熱鬨...)(1 / 2)

“麥香村, 謝琅然……”傅瑩珠在心裡這麼一想,眉頭忽的一鬆,“莫非是他啊……”

青桃睜大眼睛, 不明所以:“姑娘說的是誰?”

她和姑娘形影不離的,怎麼姑娘什麼都知道,她就什麼都不知道?

傅瑩珠淺笑起來, 眉眼彎彎,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們在麥香村一農戶家吃過青團?還和那家人定了棗。”

“記得啊。”青桃皺皺眉頭, “隻是, 那農戶又和姑娘押注的書生有什麼關係?”

傅瑩珠解釋道:“那家隻有一個書生和一個婦人,書生也姓謝。”

青桃眨了眨眼,傅瑩珠無奈搖了搖頭, 看來青桃還是沒明白, 她隻好耐下性子來, 給解釋得格外清楚:“一個村子裡,能出幾個讀書人?”

“麥香村可有不少田地都是侯府的佃戶在種著,這村子裡就這一個書生, 也姓謝,他不是謝琅然能是誰?”

她和謝琅然的緣分也算深厚, 沒想到這麼早就有交集了。

“哦——!”青桃恍然大悟,轉瞬又問,“可是,姑娘, 外麵街上都在討論那位周子期,哪有人知道謝琅然。”

“您把四百兩銀子全押注在他身上, 能成嗎?不會虧錢吧?”

真要十拿九穩的底氣,傅瑩珠還真沒有。

立fg畢竟是一項很危險的行為, fg一立就容易倒,傅瑩珠可不敢耽誤人家的前程,隻道:“且等著瞧瞧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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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桂子飄香。

進士出身的柳大學士柳如昌宅邸外,停著一輛奢華高大的馬車。

柳宅會客花廳。

“放榜之日不至,差一時辰、一刻,下官都不能將今年秋闈的狀況透露出去。”一須發近百卻聲如洪鐘的老者麵對著一做派氣質都十分貴氣的年輕人,歎氣道:“宸王還是請回吧。”

這老者便是如今的大學士柳如昌,也是這次秋闈的主考官。

今日,距離秋闈放榜,隻剩四日。

許是秋日乾燥,人也上火浮躁,宸王有些耐不住性子,便派人遞了帖子,來了與他外公家交好的柳大學士家中,想試探一下,誰是今年的解元。

最好,亞元、經魁分彆是何人,也能提前得知。

掌握先機,才能贏人一步,早些將這些人收入麾中。

不過,這柳大學士守口如瓶,宸王倒也不想強人所難,忙起身說道:“既然大學士左右為難,本王便不再問了。”

雖說沒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但宸王倒也不至於亂了陣腳。

至少,他帶來的周子期的詩文,柳如昌稱讚了兩句。

這便是個極好的預兆,按照本朝律令,柳如昌不能將秋闈考試的成績單提前給他看,可聰明人說話,一向不必挑明。

正是因為知道柳大學士有所能為有所不能,他才特意帶著周子期的詩文前來。

若是柳如昌能將秋闈的結果直接告知他,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想必柳如昌能懂他的意思,問他周子期的詩文如何,便是在問周子期的成績如何。

既然柳如昌說好,那想來周子期的成績便是極好的了。

這樣一想,宸王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對四日後的放榜日格外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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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

眨眼間傅瑩珠已經在周府借住了近兩個月的功夫,期間回過侯府一次,沒待兩天,周老夫人便裝病,又把傅瑩珠給叫了回去。

原本老夫人不知要如何麵對傅瑩珠,等傅瑩珠一回來,見自己這個孫女依舊十分關照她這個長輩,心頭便是萬般心疼。周老夫人裝病來請傅瑩珠,她隻怪這個曾經的親家身子弱,但看著傅瑩珠關心她外婆,就又讓傅瑩珠回到了周府。

周府財大氣粗,等傅瑩珠第二次回來,便不讓她在客人住的廂房裡住著了,直接像對待沈朝青與沈朝妤那般,為傅瑩珠收拾出了一間專門的院落。

也是在表達希望傅瑩珠能常來周府走動的願望。

而就在傅瑩珠第二次在周府借住這段時間,傅明珠回來了。

賞為夏,罰為秋,九月一過,白露降,寒蟬鳴,也到了秋後問斬的時候。

府尹將陳氏的問斬日定在了十月。

且不論陳氏在牢中的日子如何,傅明珠在聽說自己的母親被下放監牢之後,直接暈了過來。

再醒來,聽說陳氏當年的所作所為,傅明珠渾身亂顫。

曾經,她視自己的母親為榜樣,這些日子在彆莊吃苦受罪,不過是靠陳氏教她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道理苦撐著。

可如今陳氏成了敗犬,那在傅明珠的眼中,她曾經說過的道理也變得一文不值!

一個落得滿盤皆輸下場的人,說出來的道理哪有什麼重量?

傅明珠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的母親愚蠢,若非愚蠢,又如何被人抓住最大把柄,扭送官府?

隻是到底是母女情深,眼看著陳氏要被問斬,傅明珠坐不住了,給傅堂容和她外公那邊寫了近百封信,終於打動了傅堂容,讓傅堂容答應她,能讓她回來。

不過,和傅明珠想得不一樣的是,傅堂容答應讓自己的這個女兒回來,並不是出於憐惜,而是傅明珠一次次給他寄信,他覺得煩,就找人隨便給傅明珠租了間不比傅府在彆莊上的莊子好多少的宅子,將傅明珠塞了進去。

反正,等到陳氏死了,傅明珠也是要回來奔喪的,早讓她回來一個月,也無傷大雅。

雖說沒了陳氏變賣周光茹的嫁妝來補上平時花銷的漏洞,傅堂容過得不夠滋潤,租一間算不上好位置的四合小院的錢,傅堂容還拿得出來。

而收拾了包裹,滿心期待著自己能回到京城過舒服日子的傅明珠看到這間破敗荒涼的小宅子,一時間傻了眼。

她還以為爹爹是疼她才準她從彆莊回來,結果爹爹就把她塞在這兒?!這算什麼啊!他喝酒的錢都要比這宅子的租金貴了!

傅明珠傷心不已,錯判了她在傅堂容心中的分量,連給陳氏找翻盤的機會都變得懈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