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1 / 2)

侯府主母方茹端坐在上方,瞧著下首不停給自個磕頭的傅雲婉,慌忙示意兩個丫鬟把人給扶起來,不明所以地問,“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母親……”傅雲婉抽泣地喊道。

方茹微微歎息地說道,“傻孩子,這天底下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快歇了眼淚,彆說這些孩子氣的話了。”

“可是……母親,女兒還想再侍奉父親母親兩年,求母親成全。”傅雲婉咬了咬唇,臉色泛起一抹蒼白,但還是執拗的說道。

方茹心中已然不虞,麵上卻笑道,“我與你父親身體都還康健,府裡還有這麼多仆人呢,最不濟還有你大嫂二嫂,哪裡就要你費心勞力的伺候,再則宸王府離著我們侯府不過幾條街的距離,你若有心,婚後時常回府探望一二,母親就心滿意足了。”

傅雲婉聞言麵色灰敗,心中卻還有幾分不甘。

她知曉就憑父親如今的地位,想要擺脫這樁婚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難就難在她隻是個庶女,沒有向父親懇求的資格。

“母親……我……我……”

見還她吞吞吐吐,方茹目光一凝,帶了些許嚴厲,“怎麼,可還有不妥之處?”

被方茹一問,傅雲婉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半句央求的話也說不出了。

方茹麵色這才轉為晴朗,笑眯眯地勸解道,“女孩子嘛,嫁人之前都會患得患失的,母親是過來人,明白你的感受,等熬過了明天就好了。”

說完,她的目光才轉到傅雲婉那磕破的額頭上,頗有幾分歉意地說道,“瞧我,光顧著說話,竟是忘了你還帶著傷,紫竹,快去給小姐拿最好的傷藥來。”

不多時丫鬟拿了傷藥回來,方茹親自遞到傅雲婉手中,不免又嘮叨了幾分,“你說說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作踐自己,萬一要是落了疤,悔不死你。”

“多謝母親關心,女兒知曉了。”對著麵前絮絮叨叨的嫡母,傅雲婉沒了心思應付,心灰意冷地吿了退。

傅雲婉回了自己的院落,望著冬日裡沒有半分綠意卻處處彰顯精致的院子,一想到那宸王府如今落敗得還不如她這個庶女的院落,頓覺委屈。

人人都說父親如今發跡了,連帶著家人也跟著雞犬升天,怎麼偏偏就落下了她,叫她嫁人後竟過得連出嫁前的日子都不如。

如果可以她寧肯在侯府受嫡母的刁難,也不願意嫁進那樣叫人看不到曙光的漩渦中。

就在她倚在院落中若有所思的時候,眼尾卻突然掃到院外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正有個模樣清雋的少年由管家帶路向安置客人的院落而去。

“那是誰?”傅雲婉蹙了蹙眉,低聲向身後的丫鬟詢問。

有眼色的丫鬟見狀,急忙出去問詢了一番,回來回話道,“回小姐,打聽清楚了,方才那位是陸府的表少爺,特意來參加小姐明日的婚宴。”

丫鬟一說,傅雲婉就知道來人是誰了,正是那位全家殉國於戰場的陸老將軍嫡孫,也是她親姑姑的兒子,她的表弟陸乘舲。

小時候,他們是有過幾麵之緣的,那時候父親還在陸將軍門下做驃騎將軍,兩家又結了姻親,時長走動著,後來陸將軍帶領全家包括姑母上陣殉國後,父親就與她的這位表弟生份了,算一算兩家之間竟是有十年沒有來往了,怪不得剛才見著很是麵生。

“難為他有心了。”傅雲婉聽罷點了點,麵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歡喜。

緊接著丫鬟又從手中拿出一張禮單,恭敬遞到傅雲婉麵前:“小姐,這是表少爺托人送來的添妝禮……”

丫鬟也清楚傅雲婉不喜這樁婚事,說話都戰戰兢兢的。

傅雲婉接過隨手翻了翻,興致不高地吩咐道,“和其他的禮單放在一起吧。”

丫鬟照辦。

愣神間傅雲婉突然想到她與這位表弟的生辰也就相差了一個月,忙招呼一位丫鬟上前吩咐道,“你去打聽打聽表少爺可曾婚配,若是已成婚,我們還需補上一份回禮。”

丫鬟領命,不一會就問詢清楚,老老實實說與傅雲婉,“回稟小姐,表少爺並未婚配。”

傅雲婉頷首,頗感慨道,“也是,他家如今一個大人都沒了,這婚嫁一事怕是連個張羅的人都沒有。”

正說著,突然起了風,翻起了她前幾日落在院中亭子裡的話本。

目光一撇,好巧不巧,話本正好翻到聖君誤打誤撞,巧娶蕭郎這一回,讓傅雲婉陡然一征,一個可怕的念頭猛然在心底滋生。

謝安瀾進了勝安賭坊,彆看賭坊外麵的大街冷冷清清,賭坊裡麵卻是火熱得緊。

各色各樣的人混在裡麵,魚龍混雜,不覺違和反而還顯得挺和諧。

一張張賭桌上都圍滿了人,全都緊盯著莊家手中的牌或骰子,或緊張或興奮的早就忘卻了自己的身世,眼裡隻有輸贏。

“宸王殿下!”

就在謝安瀾正繞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古代賭坊的時候,一位麵目和藹的中年男子穿過嘈雜的人群,拱手來到了謝安瀾麵前。

謝安瀾認得此人,正是這勝安賭坊的掌櫃李有乾,人如其名,很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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