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謝安瀾被他抱著,再聽著他的話,無聲地笑笑,惡趣味又隱隱約約上來了,“你想怎麼愛我。”

陸乘舲想了想,眨了眨眼,“就對你好,拚命對你好。”

“倒也不用拚命,留在身邊陪著我就好。”陸乘舲揉了揉他柔弱的青絲,將他帶到臥室。

“試試看看這個床你能睡習慣嗎?”

謝安瀾的臥室不算很大,甚至跟從前宸王府的臥室比起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蝸居了。

但勝在簡潔,一張兩米寬的大床橫在中間,深藍色的色調恰到好處,旁邊還有一排淺藍色的衣櫃,床尾不遠處放著一個超大屏的液晶電視。

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個有錢人居住的地方,倒像個旅館。

就連謝安瀾自己也是這麼覺得,從前他一個人孜然一身,這樣住著也沒覺得什麼不妥,但跟陸乘舲在邕朝待久了,住慣了溫情的臥室,現在再看這沒有半點溫度的臥室,怎麼看都看不習慣。

陸乘舲帶著幾分試探坐在了床沿上,身子緩緩下陷了一點,床很軟,很舒服。

“我可以躺下試試嗎?”陸乘舲期盼地問道。

“可以,這以後就是你的家,你的床,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謝安瀾自無不可。

得到謝安瀾的應答,陸乘舲後背緩緩向後躺去,整個上半身都落在了謝安瀾的床上。

他閉上眼,貪戀地嗅了嗅,不舍得再起來了。

“很喜歡?”謝安瀾見他舒服的樣子,笑問道。

“嗯。”陸乘舲應了一聲,蠕動了一下喉結,緩緩道,“上麵都是你的味道,我很喜歡。”

說完還極為眷戀地裹了裹。

謝安瀾朝立在一旁的鏡子走去,雖然他現在頭上還裹著紗布,但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英俊,摸了摸鼻子,吃味道,“我究竟是多不招你喜歡,我人就站在你麵前,你居然不睡我,睡我被子。”

陸乘舲緩緩睜開眼,一雙眼無辜地看著謝安瀾。

謝安瀾最受不了他這樣。

尤其是他現在還躺在自己床上。

“我去洗個澡。”謝安瀾覺得喉嚨乾澀得發疼,想起自己身上這會還穿著醫院的病服,一身的消毒水味,怪不得陸乘舲寧願去聞他的床。

謝安瀾從衣櫃裡取了套睡衣出來,進了浴室,由於額頭上帶傷的緣故,花灑是沒辦法用了,隻得用浴缸。

謝安瀾剛調好溫度放水,背後浴室的門就被人推了開來,他轉身,正好看著陸乘舲局促地站在門邊。

謝安瀾錯愕,“害怕一個人待著嗎?”

“不是。”陸乘舲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你這裡受傷了不能沾水,我幫你洗吧。”

原本陸乘舲還想問在哪兒燒水,但他看見正嘩啦啦放水的浴缸,識趣地閉上了嘴。

謝安瀾一愣,下意識地想說不用,但話到唇邊,卻突然變了味,勾了勾唇,“好啊,過來幫我脫衣服。”

陸乘舲見浴室的瓷磚是白色的,脫掉自己的靴襪,光著潔白的腳丫子,走近。

謝安瀾挑了挑眉,從鞋櫃裡替他拿了雙鞋子,蹲下身,給他穿上,“有些小了,明天帶你重新去置辦。”

“沒關係,能穿就行。”陸乘舲倒覺得無所謂,他對這些不挑的。

“我覺得有關係。”謝安瀾起身,強調了一遍。

“好。”陸乘舲看他認真,也不和他爭辯,伸手一顆一顆認真地謝安瀾解著病服扣子。

由於是車禍,謝安瀾身上還有不同層度的擦傷,倒也不嚴重,就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分布在他身上,看上就很疼。

“摔傷?小傷?”陸乘舲的指腹在謝安瀾的背上的擦傷處輕輕碰了碰,語氣帶著點質問。

謝安瀾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的確是出了一場事故。”

陸乘舲的眸光黯了黯。

“可我若不出這場事故,我就見不到你了。”謝安瀾轉身握住陸乘舲的手,“所以這傷受得值。”

陸乘舲怔了片刻,閉了閉眼,平複了一下心情,雖然還是心疼謝安瀾身上的傷,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在說什麼,纖細的指節勾住謝安瀾的腰,一點點,輕柔地往下褪著。

果然,像是驗證陸乘舲的想法一樣,謝安瀾的大腿上也分布著不同層度的擦傷。

陸乘舲眼眶紅了紅,嗓音低啞道,“彆進水了,我用帕子給你擦吧。”

謝安瀾略顯尷尬,他醒來也沒顧上檢查自己的身體,還真沒察覺身上有這麼多的傷。

“好。”謝安瀾取了張乾淨的帕子遞給他。

陸乘舲接過,用浴缸裡的水沾濕帕子,再擰乾,一點點,小心翼翼地像擦拭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一樣,珍貴而慎重。

然而世間的所有法則都像是與自己的心意背馳而道一樣,越是小心,就越會觸碰到。

謝安瀾的傷口被毛巾不小心蹭了一下,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痛吟。

陸乘舲通紅的眼睛,當即就濕潤了。

“彆哭,我不疼,都是些小傷,看著嚴重,要不了幾天就好了。”謝安瀾真不覺得身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有多嚴重,頂多就是有些不好看罷了。

陸乘舲撇撇嘴,“從前在邕朝的時候,我從未讓你受過傷,一根頭發絲也沒有!”

說到後麵,陸乘舲的語氣不禁有些激昂,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執拗地彆過頭去,不去看謝安瀾。

他捧在心尖上,視為珍寶愛了一輩子的人,是問誰看到他現在這幅滿身傷痕的樣子不心疼。

疼得他快要窒息了。

疼得他人都快沒了。

謝安瀾還是第一次被陸乘舲凶,不禁怔愣了片刻,旋即臉上的笑意深邃,“你也說了那是在有你的情況下,我這傷不是在沒有你的情況下受的,以後我身邊有你就再也不會受傷了。”

“嗯。”陸乘舲吸了吸鼻子,不可否認地有被謝安瀾安慰到。

“剛才是我態度不好,你……”陸乘舲低下頭,更輕柔地替謝安瀾擦拭著,“……你不要在意。”

“不會。”謝安瀾一點點看著陸乘舲的耳尖泛紅,勾起了唇角,調笑道,“你生氣還挺可愛的,以後有機會多氣氣你。”

陸乘舲手上的動作一頓,直接按在了謝安瀾青紫的傷口上,平視著他,認真又嚴肅道,“氣我可以,但是不能拿你的身體來氣我,不然……”

“嗯,”謝安瀾等著他的話,“不然怎樣。”

“不然我……”

我了半天,陸乘舲沒憋出一個詞,打又舍不得,罵又罵不過,緊緊抿住唇,垂下眼,死都不再吭聲了。

“問你呢,不然怎樣。”謝安瀾有心逗他,用手肘蹭了蹭他。

“不然,你身上多一道傷口,我就在自己身上捅一刀,我們比比誰比誰更疼。”陸乘舲被他氣得把手上的帕子狠狠扔進浴缸中,漸起的水花落在兩人身上。

謝安瀾直視著他,平靜中又帶了點委屈,“你好凶。”

陸乘舲,“……”

謝安瀾又道,“你還要捅我心窩子。”

被他誣陷,陸乘舲可不認,“我哪有。”

謝安瀾按住他的雙肩,鄭重其事道,“你就是我的心窩子,誰捅你一刀,就是在往我心口上紮。”

陸乘舲氣笑,“你先說氣我的。”

“嗯,是我不對,我道歉。”謝安瀾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對不起。”

陸乘舲決定原諒他,“我也有錯,不該凶你。”

謝安瀾,“那這事就翻篇了。”

陸乘舲點點頭,從衣架上取下謝安瀾的衣服,服侍他穿上。

“家裡有藥嗎,我替你擦一下。”說是翻篇了,但陸乘舲還是心疼謝安瀾。

謝安瀾想了想搖搖頭,他一般很少生病,即使是生病也是感冒一類的小病,公司助理會準備,家裡哪裡會備這個。

陸乘舲眼眸一黯,“那明天得去找個大夫開點藥。”

謝安瀾頷首,“好,正好明天我要去醫院複查一下頭部,到時候讓醫生一起開藥。”

醫院醫生兩個字陸乘舲聽懂了,便不再與謝安瀾爭執。

幫謝安瀾打理乾淨,陸乘舲整個都濕透了,浴室不比王府的浴池大,他的古裝也不輕便,一沾水整個袖子都濕了,更彆說剛才砸那一下,水花大半都漸他身上。

他隻有身上這一件衣服,也不吭聲。

謝安瀾注意到了,從自己衣櫃裡挑了套衣服與他,“都回自己家了,還怕沒有衣服穿啊。”

“我穿會不會很奇怪。”陸乘舲注視著謝安瀾手中的衣服,訥訥道。

“不會,再奇怪也比你穿濕衣服強,水還沒冷,你可以泡一會再出來。”謝安瀾把衣服放他懷裡,頓了頓又道,“如果你穿不習慣的話,改天我再帶你去多買幾身漢服。”

“漢服是指我身上的衣物?”陸乘舲怔了一順,恍然想起他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初次見到的那個女子,也問過他是不是漢服……嗯那個詞發音有些難,記得不說得是什麼了。

謝安瀾點頭,“是,所以你不用擔心在這個世界穿古代是另類的事情,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來。”

“也不是不習慣,就是感覺有一點點奇怪罷了。”陸乘舲倒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衣服,隻是對他來說穿一件如此輕薄的衣服出門,就相當於穿一件裡衣出門,感覺會怪怪的。

但是在家穿沒問題。

“沒關係,適應不了不要強求。”謝安瀾沒忍住又揉了揉他。

“我應該可以的。”陸乘舲看了看謝安瀾,心想,既然他都來到這個世界了,並打算與謝安瀾共度一生下去,那這些他都要一點點適應著來才行。

陸乘舲進浴室了,謝安瀾咳嗽一聲,問道,“需不需我陪。”

陸乘舲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不用了,你才剛洗過,免得待會又濕了,我兩這樣洗來洗去得什麼時候去了。”

謝安瀾隻得失魂落魄地替他帶上門。

恍然想到陸乘舲到這個世界還沒有戶口,翻找出放在家裡的備用手機,從微信裡找到孟坤。

“幫我打聽一下戶口怎麼上。”

孟坤此時剛回家,就收到謝安瀾這沒頭沒腦的信息,回問道:“給誰上戶口?”

謝安瀾,“今天你接的人。”

孟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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