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選擇性聽力障礙(1 / 2)

風跡皺眉,喃喃:“難不成是魔族?”

謝之欽想都沒想,便道:“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這些花草,一看便是被邪術所摧殘至此,除了魔族,還能是誰?”風跡說完,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眯細眼,“你能聽見我說話了?”

謝之欽耳朵,是十七年前那場仙魔大戰結束之後,才出現問題,他也是從那時開始,整日戴著麵具,再未露過真容。

風跡問過他原因,謝之欽隻道是當年戰中受傷,並未詳述。

謝之欽愣怔片刻,茫然看著風跡:“師兄你在說什麼?”

風跡失落地垮了垮肩:“你當年耳力銳減,才十七歲,當時差點把我氣死,原以為你突然好了,看來是白高興一場。”

謝之欽依舊茫然:“師兄,你大點聲。”

風跡抓抓頭發,大聲喊道:“沒事兒。”

謝之欽哦了聲,神色一驚,好像被風跡嚇到了:“師兄,我雖然耳力不好,但也並非全聾,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那不還是怕你聽不見。每天看彆人唇形辨彆,搞得那麼多人都以為你為人不端,你知不知道,昨天你退場之後,那幾個魔族雜碎怎麼編排你?”風跡不悅道。

謝之欽垂下眼:“無妨,旁人如何說,與我無關。”

“怎麼與你無關?你名聲不要了?”風跡咬牙道,“十七年前,你也不過才十七歲,若非你拿命去拚,前魔君怎能那麼快便被誅殺?這才過去多少年,仙魔氣數未複,那些人當著我麵都敢這麼說你,那我若不在,他們不知道能說出多難聽話!”

風跡察覺自己失態,強行深吸了口氣平複:“總之,你以後能不能強硬一點,就當是師兄求你了,若是聽不清彆人話,那就不要聽,或者壓根不理。師兄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不能沒有底線,你是當年憑一己之力挽回仙魔聯盟死局人,也是你救了整個修真界,你有資格不理那些人,所以,不要這麼放低自己,行嗎?”

謝之欽淺淺笑道:“師兄莫動怒,我自有評斷。”

風跡哼了聲:“你有評斷,我信了你邪。若不是魔君吃錯藥,一下子踩碎了那倆雜碎椅子,幫你出了氣,我指不定就直接把那倆人給砍了。”

謝之欽愕然:“魔君?”

“是啊,就是那個神經病鐘未淩。”風跡歎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件事了。”風跡冷眼環顧四周,“雖不知是不是魔族。”

尚未說完,謝之欽便下意識道:“不是魔族。”

風跡嘖了聲:“我說彆你聽不見,怎麼我一提魔族,你就全聽見了?”

謝之欽再度茫然:“師兄,你又說話了?”

風跡:“……”懶得理。

“你彆打斷我說話。”風跡翻了個白眼,“不管是不是魔族,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事,絕非平庸之輩,此事我會讓人盯著,你也小心。”

十七年前那場大戰,仙魔聯盟雖然贏了,但是前魔君一支親信舊部成了漏網之魚。

昔日未斬草除根,來日必成大患。

這些年,風跡一直不讓謝之欽下山,也是怕前魔君餘孽找謝之欽麻煩。

謝之欽嗯了聲,岔開話題:“除了此事,還有一事,我想請師兄著手調查。”

風跡:“何事?”

謝之欽認真道:“實不相瞞,昨日我傳送陣法也被篡改了,險些釀成大禍。今日,師兄又遇上了同樣事,我以為,這絕非巧合。”

風跡皺眉:“同感,隻是,你我傳送陣法,一般人根本動不了,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耐。”

謝之欽道:“或許並不是篡改陣法之人厲害,是他手中有特殊法器。”

風跡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三年前丟那把匕首匕首鞘上,所刻符文,就有此等能力。”謝之欽淡聲道。

風跡一愣,驀地沉下臉:“你是說,有人撿到了你匕首?”

“不是撿,是偷。”謝之欽少有嚴肅道。

風跡沉默片刻,扭頭對一旁清掃弟子道:“將雲都山外結界全部打開,順便去望月關傳話,讓沈棠這幾日看好望月關,寸步不離。”

雲都一門三聖,掌門風跡,小師叔謝之欽,還有二師叔沈棠。

沈棠就是魏雨寧師尊,也是他,十年前把魏雨寧撿回來。

望月關乃雲都地靈所在,若有人想對雲都不利,絕對會從望月關下手。

吩咐完,風跡撣撣衣袖,對謝之欽道:“馬上就是仙魔兩道弟子切磋環節,你還要同魔君過招演示,先去準備吧。”

謝之欽攥緊拳,嗯了聲。

風跡離開後,謝之欽一個人在院子裡,麵無表情地收拾著東西,收拾完,一個人坐在門前台階上,看著了無生機院子,出神,發呆。

這邊,鐘未淩捂著屁股,小心翼翼趴在西院門口。

這麼早,應該還沒人起吧。

鐘未淩左右掃了一遍,確認沒見人影後,鬆了口氣,正準備穿過月洞門,趕緊回房,一道中年男人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殿下?”

鐘未淩心咯噔了一下,媽媽呀,誰啊,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嗎?

鐘未淩幽幽扭過頭,看見那個眼睛眯成一條縫,看猴似得看著自己男人,生無可戀:“你誰啊?”

話音沒落,男人便跪了下去,一臉痛心疾首:“是屬下教導不周,才養出了個如此有失禮節兒子,還望殿下恕罪。”

鐘未淩懵了一會兒:“你是碧血宗宗主?”

男人拱手垂頭:“正是。”

鐘未淩撫撫胸口,皺眉:“不是讓你大典結束之後再來麼,你怎麼今日便到了?”

碧血宗宗主,韓循,原文中,對原主並不服氣,不過,自從鐘未淩穿過來之後,幾經接觸,這人其實挺老實,隻是過於擔心魔族未來,且脾性剛直,才會在原文中與原主摩擦頻頻。

鐘未淩不敢大動,生怕扯動屁股上傷口,被人看出不對勁。

韓循嚴肅道:“我等在霽陵查到前魔尊餘黨蹤跡,一路追到了雲都腳下,”韓循臉色一轉,略微尷尬,“然後就聽聞,犬子惹了麻煩,這就過來了。但見天色已晚,怕打擾殿下休息,故而才等到現在。”

鐘未淩無奈歎氣:“過來吧。”

鐘未淩步子邁特彆小,傷口是沒牽動,但整個人看著尤其奇怪。

“殿下,您是不太舒服嗎?”韓循關切道。

“沒有,我很舒服。”鐘未淩想都沒想,便道。

回房之後,鐘未淩往椅子上放了個厚墊子,才慢吞吞坐上去。

韓循正要為兒子說情,鐘未淩癱在椅子上:“韓紀那件事,你自己心裡有數便可。”

鐘未淩冷聲道:“昨日是仙魔大典,本座與風跡就在他背後,他一言一行,都代表你們整個碧血宗。你應該知道,其他宗門一直都覺得你們碧血宗過於囂張,想要自立門戶。”

韓循連忙道:“殿下明察,屬下絕對沒有這種想法!”

鐘未淩掐了掐眉心:“本座知道,但彆人不知道。所以,以後不管在哪裡,還希望韓宗主讓韓紀小心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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