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忘記【一更】(2 / 2)

沒再說其他。

可是鐘未淩總覺得他們貌似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殿下,謝仙師走了嗎?”黎闕推門而去,在屋內環視許久,才小聲道。

鐘未淩嗯了聲:“他剛離開,有事?”

黎闕猶豫片刻後,反手關上門,道:“有一點,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大事,但我覺得還是告訴殿下比較好。”

鐘未淩不解道:“何事?”

而且,看黎闕剛進門時的樣子,貌似很忌憚謝之欽。

黎闕道:“其實,方才謝仙師追過去之後,我和聞若騫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雖然黎闕覺得自己跟過去可能會成為累贅,但是後來反複糾結之後,還是覺得去看看比較好,哪怕不出麵,就在後麵看著以防萬一。

畢竟雖然謝之欽確實很厲害,可是最近謝之欽的性情也確實與先前有所不同。

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還能兜個底。

說起這個,鐘未淩突然想起件事:“所以你們是親眼看見他進的歸墟陣?”

說實話,雖然心魔喜歡說謊,但是鐘未淩並不覺得血魔石和歸墟陣是他虛構的,因為心魔肯定早就料到謝之欽很快便會發現自己不見,然後循跡追過來,所以他既然能如此安然的引導自己身體內的靈力之源回溯他體內,肯定有防止謝之欽中途打斷的把握。

所以,歸墟陣的抵禦能力絕對足夠拖延謝之欽一段時間的。

可是,最後不到一個時辰,謝之欽便進來了……

黎闕不解:“歸墟陣?”

“就是墮洲血魔池底部的那個陣法。”鐘未淩道。

黎闕恍然:“我隻知道那地方有個極其強大的陣法,原來那個就是傳說中的歸墟陣。”

歸墟陣曾經出現在過魔族的誌怪話本中,但從未有人親眼見過,因為就像心魔所言,這種陣法很強,就算是散仙來了,也幾乎不能活著出去,而陣法的強弱與施術者活著法器有關,能驅動歸墟陣的施術者不算少見,但能承載陣法的法器,卻是百年甚至千年難得一見。

所以,歸墟陣也隻是存在於傳說中。

不過,知道那個陣法其實是歸墟陣之後,黎闕的臉色有些難看。

“起初謝仙師用劍去砍那個陣法時,陣法反彈出的靈力差點把我和聞若騫傷到,我們便知這個陣法絕非尋常,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歸墟陣。”黎闕皺眉道。

“反彈了?”鐘未淩迅速抓住黎闕言語中的關鍵字。

反彈也就意味著,謝之欽的攻擊對那個陣法其實並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

黎闕道:“沒錯,謝仙師卯足靈力砍出一劍,至少是有開山之勢,可是一半的靈力都被反彈,另外一部分直接被陣法本身懷柔化掉了。”

“那謝之欽到底是怎麼進去的?”鐘未淩問。

謝之欽劍招的淩厲程度,鐘未淩自認非常了解,若是他的劍招都無法撼動陣法分毫,那麼情況應該確實如心魔所預料到那般,至少要花上很長的時間才能進入。

黎闕:“我和聞若騫看見劍招被反彈之後,也有些心慌,可是之後,謝仙師突然劃破了掌心,好像用了一個奇奇怪怪的血咒,咒術施展的時間非常長,約莫過了整整小半個時辰。謝仙師的表情越來越陰沉,而且我和聞若騫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怒氣,不是平時那種從人身上發出來的情緒怒氣,是實質化的。”

最後這句話,鐘未淩沒聽懂。

從謝之欽先前的反應來看,謝之欽應該並不知道黎闕和聞若騫也跟了過來,而謝之欽的感官非常靈敏,雖然黎闕和聞若騫能隱藏兩人各自的氣息,但是也要距離謝之欽很遠才可以,這麼遠,怎麼感覺怒氣?

而且:“什麼叫實質化怒氣?”

黎闕解釋道:“就是雖然看不見,但是能觸碰到,就跟靈力一樣。”

鐘未淩納罕:“還有這種?”

黎闕搖頭:“我與聞若騫也聞所未聞,但是,我能確定,這種感覺絕對沒錯,絕對是能觸碰到的怒氣!”

黎闕如此篤定,鐘未淩更加是一頭霧水。

黎闕小心猜測道:“鬼界之人本身就是實體化的精神,那高境界的鬼,應該也是有可能出現實質化的情緒吧?”

鐘未淩道:“你此言不無道理,不過,”鐘未淩頓了頓,“你懷疑謝之欽是鬼界之人?”

鐘未淩聲音陡然一冷,黎闕連忙跪下道:“殿下恕罪,屬下隻是見到謝仙師用鬼界術法,所以才……”

黎闕並沒將之前自己偷偷派人調查謝之欽的事說出來,但是,他覺得鐘未淩此時應該已經知道自己做過這種事了。

對於自己人,鐘未淩一向很信任,雖然他確實猜到黎闕先前應該調查過謝之欽,但是,他並不意外。

謝之欽身負鬼界血脈,紙包不住火,就算他故意隱藏,也總有一天會露餡,隻是早晚而已。

再加上這段時間謝之欽的能力和所作所為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期,黎闕若是一點懷疑都沒有,那反倒有些愚蠢了。

鐘未淩並未覺得這有什麼,示意黎闕起身:“無妨,暫時彆告訴彆人就是了,不然雲都那邊會很難做。”

這一點黎闕也想到了,他頷首應下,繼續剛才的話道:“我們感受到那股奇怪的怒氣之後,謝仙師的神色突然變得不太對勁,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他受傷了?”鐘未淩擔憂道。

黎闕想了想:“身上並沒有可見的傷口,好像是精神出了點問題,他好像頭很痛。我與聞若騫原本觀察一番,若繼續如此便過去,可是很快,謝仙師臉上的疼痛的神色便消失了。”

鐘未淩鬆了口氣。

黎闕話鋒陡然一轉:“可是,原本我們以為他緩過勁之後,會再次嘗試去打開歸墟陣,可是,他卻站在陣法邊緣,就那麼站著,說實話,”黎闕雖然覺得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是暫時他想白醋胡比這個更加貼切的比喻了,“他當時的樣子特彆像是突然忘記了自己要來這裡的目的,然後努力回憶,可怎麼回憶又回憶不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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