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修(2 / 2)

十二阿哥更能哭了:“汗阿瑪,九哥是敬愛汗阿瑪。汗阿瑪,九哥想做事兒。”

“他啊,”皇上不是不想給九阿哥機會,“他要真能跟著你十九弟好好混混,說不定還有機會。”

十二阿哥領悟,九哥跟著八哥那尊“泥菩薩”是絕對沒有機會的,八哥就是變成真菩薩了,那也就是一個菩薩,距離頂天的佛爺柱子遠著。

十二阿哥擦擦眼淚,鼓起勇氣,抬起頭問皇上:“那汗阿瑪,您看兒臣那?兒臣還有機會嗎?”

皇上笑了,接過來梁九功手裡的毛巾擦擦臉,問十二阿哥:“你姑媽怎麼教導你的?”

“姑媽說‘胤裪實心做人辦事’,可胤裪也不明白。”

姑媽是養育十二阿哥的傳奇宮人蘇麻喇姑,是皇上和所有皇家人都當成長輩的姑媽。胤裪聽姑媽的話,一直這樣溫溫和和的對誰都特實心眼,就連孝順皇上這樣的事情那也是不爭不搶的,皇上不喚他,他從來都不敢主動湊上來。

皇上瞧著他慫包老實的樣子,隻能歎氣:“以前朕想著,你姑媽的教誨你能學到三分,就夠你受用一輩子。可朕忽視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起來吧。”

“汗阿瑪……”十二阿哥乖乖站起來,接過來毛巾擦擦眼睛,眼巴巴地看著皇上。

皇上再一次歎氣,朕這麼多兒子,可能就十九那熊孩子遺傳朕的狼性。

“外朝和後宮都要變了。以前你這樣就很好,至少能一生安康無憂。現在……就你八哥和你九哥剛剛的無賴樣子,朕也不知道,這朝野上下會變成什麼樣。朕也不偏心,你八哥九哥十三哥的差事,是你十九弟給討來的,你也去問你十九弟。”

“汗阿瑪,兒臣謝汗阿瑪恩典。”十二阿哥驚喜若狂地磕頭謝恩。皇上點點頭,又說:“去把太子、你大哥、你四哥,都喊來。”

“兒臣遵命。”

十二阿哥出來乾清宮,撒腿就去找太子、大郡王、四貝勒。

太子和大郡王都不奇怪,都做好挨訓一頓的準備。四貝勒是真驚奇,他以為皇上不會喊他訓話了,都做好準備領著四福晉、三個孩子去郊外莊子了。

“十二弟,汗阿瑪消氣了嗎?”四貝勒虛心請教。

“……四哥你去晚一會兒。”十二阿哥衝四哥擠擠眼:等太子和大哥被訓一頓,汗阿瑪的心情就好了。

四貝勒領悟,拍拍他的肩膀:“四哥謝十二弟。今晚上還回宮嗎?”

“不回去。汗阿瑪今天可能沒空出宮,我去福莊看著十九弟。”十二阿哥說著話,臉上和眼睛裡都透著喜氣兒,四貝勒注意到了,也沒多問:每個弟弟有每個弟弟的緣法,不該問的不問。

“莊子上剛送來鮮果子,你帶著去福莊。”四貝勒叮囑一句。十二阿哥眼睛一亮,爽快地答應著:“謝謝四哥。弟弟正要去給四嫂請安。”

四貝勒因為有養母先皇後給的資助,不做生意手裡銀子不多但也夠花,在一乾兄弟中莊子鋪子數量算多的。十二阿哥高高興興地給四福晉請安,水靈靈香噴噴甜蜜蜜的香瓜、櫻桃、杏子、桃李……拉了一馬車。連不多見的稀罕物兒荔枝都有一筐子。

瀟灑小道士一見,那口水都流出來了,大喊著:“一人一份。”

十二阿哥笑:“一人一份。今兒福莊的人都有份。”

福莊裡的宮人侍衛太醫們都笑:要不說十九阿哥可人疼?宮人侍衛太醫們一起喊著:“謝謝四貝勒,謝謝十二阿哥,謝謝十九阿哥。”

瀟灑小道士聽著,一臉驕傲:“一起吃哦,一起洗果子哦。”

王嬤嬤攔著小主子笑:“夏天的果子熱,要用深井水洗。小主子等著,要他們去打水洗。”

瀟灑不要等,歡喜地跟著宮人一起搬著水果框子去井邊,蹲在那裡時刻準備幫忙。

十二阿哥一看十九弟躍躍欲試的樣子,先洗了一個香瓜遞給他。哥仨一人抱著一個香瓜“哢嚓哢嚓”,就感覺自己和那夏天的井水一樣涼絲絲的,舒爽爽的、甜滋滋的。

香氣四溢的甜瓜,皮薄得很,熟的正好,一口下去白嫩的果肉,香味濃烈,清甜爽脆。瀟灑吃的歡喜,問十二阿哥:“皇上和祖母有哦?”

十二阿哥欣喜於弟弟的孝順:“都有。”

十四阿哥透心涼心飛揚,笑著問:“十二哥,四哥‘進宮’空手的嗎?”

十二阿哥知道四貝勒和德妃娘娘的矛盾,笑著搖頭:“四嫂都給準備好了,四哥進宮帶著的。”

十四阿哥放下心來,一眼看到十九弟好奇的目光,咳嗽一聲,磕磕絆絆地解釋:“四哥有些事情想不到,都是四嫂給準備好。”

瀟灑小道士自然不懂這些複雜的情感,點點腦袋:“四嫂好。”

“對,四嫂好。”這麼多嫂嫂裡麵,四嫂的為人那是最周全的一個,十四阿哥對四福晉很是尊重。

哥仨在福莊裡又吃又喝,廚師說吃不完的鮮果子熬湯做菜,宮人侍衛太醫們都是熱火朝天地鬨著去廚房幫忙。

瀟灑小道士圍著小圍裙,坐在小馬紮上撿著水盆裡的野菜,一顆一顆的,專心致誌。十二阿哥跟著蘇麻喇姑長大,耐心很好,照顧著十九弟,和十四弟說說話,也不著急問自己的事情。就覺得,單是看著這樣的環境,他就是開心的。

宮裡頭,皇上吃著四貝勒的孝敬,聽說福莊的熱鬨,笑著搖頭:“熊孩子一點都沒有尊卑意識。”

四貝勒趁機提議:“這次選拔童學院的學生,朝廷選完之後,要十九弟自己也選一選。”

皇上剝著荔枝瞄一眼四貝勒。

太子一聽就要表現表現:“汗阿瑪,兒臣認為有道理。十九弟看人有自己的方法。”

大郡王也要好好表示:“汗阿瑪,那些年輕人是陪著十九弟學習,十九弟自己喜歡最重要。一切都要自己喜歡。”

皇上冷笑:“那可不是?你看老八和老九鬨得?皇家人一舉一動影響深遠,哪個能單純喜歡哪一個人?慣的你們。”

哥仨不敢說話,繼續猛吃。

列祖列宗在上,華夏五千年,第一個因為養外室被罷官的正三品大員,不說群臣覺得丟人,皇上也覺得丟人。

可是有什麼辦法那?

皇太後都生氣了,在八貝勒和九阿哥沒進宮之前,一連兩次派人來乾清宮,吩咐皇上:“這樣的事情不能縱容,要世人都認為我們大清的官員都是這樣的藏汙納垢不修私德。”

還說:“楊夫人之舉,是為了維護兒孫。但也大不對,即使是外室和外室子,也不能這樣明晃晃地打殺。”

皇上孝順皇太後,自然要嚴辦楊侍郎的外室事件。

楊夫人的事情,有皇太後派宮人出去管一管。皇上先罰楊侍郎出出氣。

皇上、太子、大郡王、四貝勒,父子四個商議怎麼收尾楊侍郎的事情。

四貝勒忍不住問道:“汗阿瑪,八弟和九弟那裡要不要說一聲?”

大郡王信心滿滿:“要他們鍛煉一二。”

太子冷笑:“就怕他們去問十九弟,又鬨出來一樁事情。”

皇上一人一眼:“鬨出來事情你們做哥哥的就給兜住了。”

“汗阿瑪放心。”所以做哥哥的,不光要養兒子一樣的養弟弟,還要負責各種“兜住”?四貝勒唇角上挑繼續剝荔枝,太子和大郡王領悟到寵十九弟的新姿勢。

戶部裡,十三阿哥領著人處理事情,聽到小廝說完目前的大致情況,麵對找來的滿漢尚書,笑眯眯的樣子好似守了三天魚竿的漁夫終於釣到大魚:“兩位尚書,請坐,先用杯茶。”

兩位尚書坐下來,這才有一絲絲明白,為什麼皇上會派十三阿哥來“協助”八貝勒和九阿哥,內心裡黃連一般,臉上唯有兩行悔恨的淚水。

刑部大堂後麵的一個偏堂裡,八貝勒和九阿哥再次見到楊侍郎。

楊侍郎很鎮定。

楊侍郎認為,皇上一定會護著他,他最多被貶官下放,將來不管是太子還是大郡王登基,他總有機會再回來。

八貝勒看了他半響,沉默地起身離開。

九阿哥站起來,一刀切開一個西瓜,大口啃著一片西瓜,吃的滿身幸福地笑了,吃飽喝足了才動動嘴巴說話。

“楊侍郎,你想不想知道,皇上對你的臨時宣判?”

楊侍郎看一眼九阿哥的得意,還是不害怕的:夫人已經派人告訴他,家裡都“收拾好了”,就憑小偷的那點證據,皇上不會抄他的家。

九阿哥臉上的笑容更大,站起來,對著皇宮的方向一鞠躬,肅容喊道:“皇上有令,‘楊侍郎家事不修,養外室且有外室子,不堪為戶部侍郎官,免去一切職務等候裁決。’”

楊侍郎麵色巨變,震驚駭然的無以複加。

楊侍郎以為皇上痛恨他貪汙,故意拿這樣的名聲處罰他,可他還是無法相信。

養外室且有外室子?楊侍郎無法接受如此丟人的方式!

那屈辱的表情,看得九阿哥豪邁大笑:“楊侍郎啊,不對,楊文淵先生,你看你做官這麼多年,自以為‘同盟’滿天下,你看你這個事情,還是爺這個仇人來告訴你,你高興嗎?”

“九爺,這隻是暫時的。”曾經的楊侍郎,如今的楊文淵,艱難地吐出來一句話維持臉麵,卻因為九阿哥的興奮,一顆心墜入穀底。

“你是不是等著誰來救你?”九阿哥簡直樂壞了,就憑皇太後的兩句話,就算楊文淵這次不死,以後不管太子還是大郡王登基,都不敢再啟用,否則那就是不孝!九阿哥高興。

“爺今兒高興。再告訴你一個消息。”九阿哥看著楊文淵強撐著的老臉,笑不可仰。“你的那個外室子,他沒死哦。”

楊文淵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鎮定。

“你胡說!”

“爺從來不胡說。這滿朝上下,哪個不說爺鐵口直斷,一眼看出來你是假清官?”九阿哥得意洋洋,“你那外室不說話,沒關係,你那外室子,十歲的孩子,被父親放棄被大娘謀殺,聽說被救下來,人也嚇傻了,太醫都說,真傻了。爺也不忍心他再上大堂做證,……”

楊文淵直勾勾地看著九阿哥。

九阿哥笑:“可你以為,爺手裡就這點證據?”

楊文淵臉上肌肉抖動:“九阿哥,五百萬兩銀子,被充公了吧?”

九阿哥眼裡一狠:“那本就是民脂民膏。”

“錯。”楊文淵冷笑,“九阿哥,那本就官員們花用的銀子。九阿哥你將五百萬兩再次充入國庫,那又怎麼樣?等哪天地方官說大災,朝廷要修河堤,這銀子批複出去,一道一道門的,到百姓的手裡,估計五百兩都不到。”

九阿哥的眼睛紅的要吃人。

“九阿哥,你還是太年輕。四貝勒就很穩重。”楊文淵心裡恨九阿哥,就是要打擊九阿哥。“說不得,那地方上根本沒有大災,隻是謊報,地方官和這‘一道一道門’不光合夥分了這銀子,還能借各種名義,再要百姓出銀子。”

“你要離間四哥和爺的關係?”九阿哥也冷笑了,“爺對官場不熟悉,但宮鬥的一套,爺比你熟悉。”望著楊文淵恨恨的目光,九阿哥的目光也是嗜血。

“爺倒要看看,誰敢伸手拿爺收回來的銀子,誰敢伸爪子,爺就敢剁!”九阿哥真被刺激出來凶性,“你們都不是人,親生骨肉都能下手。爺親眼看了你的那個孩子,好好的孩子現在癡癡傻傻。爺也不和你講仁義道德。爺就等著看,誰敢惦記這五百萬兩!”

伸手拍拍楊文淵僵住的臉,又燦爛地笑了:“你是不是打量著萬一鬨大,自己扛下來一切自儘了事,朝廷不好再追究,那些被你保住的官員們也都會護著你的孩子們?”

“你錯了哦。”九阿哥趴在楊侍郎的耳朵邊,輕輕說道:“你夫人的行為,要所有大家夫人不齒。你還不知道吧?你家三姑娘和四兒子的婚事,都要黃了。如此父母,哪家敢結親?”

楊文淵緊抿的唇邊溢出來一口鮮血,恨不得掐死九阿哥。

“我夫人的做法,怎麼傳出去的?”

“這還要問你那些同盟啊。你的同盟們要鬨**著爺放過你,爺自然要幫你一把。”

楊文淵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垂死掙紮:“九阿哥,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

不說,得罪皇上,頂多一死了之,家人流放,總有機會回來。

說了,得罪了他的同僚們,那真是沒有任何希望了。

楊文淵趴在桌子邊慢慢地擦嘴邊的血跡。

九阿哥垂目思考,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吃著他的西瓜吐著西瓜籽兒,那動作,看著就像吃人肉一樣要人瘮得慌。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像再去問十九弟,他有預感,那將是一步決定他命運的轉折,而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的一片西瓜吃完了,拿起刀,從那半塊西瓜上再切一片,腦袋裡慢慢地梳理這三天的所有事情。

四哥告訴他的事情,是他從來不知道的。皇上慈愛的態度,也是從來不敢去想的。而楊文淵的狠心,楊夫人的動作,皇太後的反應……是他最沒有意料到的。

要說楊夫人的事情,九阿哥之前不知情,更不會宣揚開來。

這都是“三隻手”做的。“三隻手”那天受人之托去圍觀,救下來那個外室,又因為外室的哀求,救下來孩子。眼看孩子癡癡傻傻的,四九城所有的大夫都說救不回來了,就很憤怒。

“三隻手”一怒之下還有理智,可丐幫的另外一位,委托“三隻手”的人,當年和唱曲兒的外室有交情,憤怒之下,委托四九城的乞丐們八大胡同唱戲的朋友們宣揚這個事情,否則老福晉們和皇太後怎麼會知道?

皇太後因為先皇當年的那些事,最恨這樣的男子,管不來先皇,還能管不了皇上?當即就派人去告訴皇上狠狠處罰這樣的不正之風。

老福晉們在家裡,提著兒子們的耳朵狠狠地訓一頓:“誰敢養外室在外頭叫我發現,我就趕你去和外室一起住,彆回這個家!”

這就好似蝴蝶的小翅膀,一個扇動一個,誰也沒想到的事情。

楊文淵又怎麼會想到,他的外室,居然有一個丐幫的朋友那?估計以前做侍郎的他,即使知道也不會在意,畢竟隻是一個乞丐。

隻能說一句,天意如此。

而此時此刻,他們更沒有想到,八福晉因為八貝勒的“美強慘”人設,主動請纓跟著皇太後的嬤嬤一起,去楊文淵家裡。

一看之下,都是心裡駭然。

這還是楊夫人清理一番的楊家。

接待夫人們的內書房很是寬敞輝煌,樓上樓下共有座位十多張,每張床上都有紅炕氈墊、紅花炕毯、床褥、靠背等鋪陳,床上還有唾盂、容鏡、如意。床墊兩側安放炕幾、櫃格,上麵擺放玉、瓷、、竹、木等材料雕琢而成的珍玩文具。

室內空間儘陳書格、多寶格、炕案、香幾、琴桌、椅子、繡墩等家具。精細小巧的黑漆描金、漆地嵌螺鈿等品類。在牆壁之上,除絹、紙帖落外,還掛有禦筆字、山水、花鳥等插、掛屏,質地為紫檀、雕漆、琺琅邊框,玉石、寶石、琺琅、象牙、點翠等材料鑲嵌。

八福晉直接表達出她的吃驚。楊夫人苦笑:“寒舍簡陋,要福晉和嬤嬤委屈了。”

八福晉麵無表情:“我家裡,也沒有這樣的寶石。楊夫人家裡實在亮堂。”亮瞎本福晉的眼。

楊夫人呆滯。

宮裡老嬤嬤眼都不眨,也沒坐,板著臉開口:“楊夫人,楊侍郎的案子在進行中,那是刑部的事情。老奴今天前來,隻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麼要打殺外室和外室子?日常作為正室夫人處罰妾室,處置外室更正常。可這外室牽扯進刑部案子,你在阻擾刑部辦案嗎?”

楊夫人“撲通”跪下,哭著回答:“我當時六神無主,鬼迷了心竅。求皇太後寬宥。”

當時東棉花胡同口站著兩對人馬封路,刑部帶著人來,街坊鄰居都驚慌起來,家裡的兒孫們都大哭著,下人們亂成一團。楊夫人六神無主的情況下也無法分辨什麼對錯,更沒有力氣去恨什麼,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們,是她的第一本能。

她聽了楊侍郎的吩咐,就跟那“急病亂投醫”的人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樣心狠,就跟丟了魂一樣,下了殺人的命令。

同為正室夫人,八福晉難免感歎:“嬤嬤,楊夫人日常也有賢名兒,真賢惠人,家裡的兩個侍妾生的孩子,都給說好親事。”

“是的是的,我真不是嫉妒的人。我都這個歲數,都有孫兒了,我嫉妒什麼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嬤嬤的表情更冷:“這是你的家事。老奴來是問你,你在阻擾刑部辦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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