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重身份是複仇者聯盟的新成員蜘蛛俠,因為你上次的任務,他一直在代替複聯收集關於你的資料,而現在他找來了哥譚。”
“他能查到什麼?”
喪鐘嘴角居然帶上了隱隱的笑意:“少主,你昨天的阿卡姆之行可算不上低調。他們就在找‘黑液’這類的東西,而你表現的太明顯了。”
“哦,那又怎麼樣?”厄蒂特眨了眨眼說,“他以為我的寄生體和一個叫埃迪的人的共生體一樣,所以他永遠也找不到真相。”
她的話音剛落,從衣袖處就遊弋出了一縷液體,它隻有拳頭大小,但小姑娘立刻伸出一隻手捧住它,並且用另外一隻手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身體。
“我們比他們好多了,對不對?”她親昵地說。
——這還用說?
黑液傲氣十足地說。
喪鐘沉默地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厄蒂特懶得管他的心思,曾經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因為他是她的導師,所以小姑娘對他很依賴,但當黑液出現在拉撒路泉水的核心的時候,他為了保命毫不猶豫地把她推了過去,因此一切都畫上了句號。
厄蒂特不是那種寬宏大量的女孩,尤其是遇到背叛,這團憤怒的火焰將燃燒到她死亡都不會熄滅,她絕對會牢牢地記住這一切,一遍一遍讓對方償還。
“我隻用看著你就能殺掉你,你知道我的火焰。”
“所以彆再來煩我。”
“我已經開始新的人生了。”
丟下這幾句話,厄蒂特再也不看喪鐘,黑液收回小姑娘的肌膚下,她轉身準備離開。喪鐘神色複雜,望著她的背影。她真的已經長高了,不再是當初見到的那個小女孩。
喪鐘還能記得當初她跟著他學習的時候,他對她印象深刻,不止是因為厄蒂特是塔利亞的女兒,也是因為這個小姑娘那種和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氣質。每次練習結束後,她總是一個人坐在一邊,麵無表情地用手背擦汗,克製不住流露出一些孤獨的情緒。
她一定因為當初的事情而埋怨他,但厄蒂特不知道的是,這是她必須承受的東西。如果她想通過恨某個人就忘記這些痛苦的話,那就恨吧,否則又能怎麼辦呢?
“……你確定你可以開始嗎?”從她的身後傳來喪鐘的聲音,讓小姑娘的腳步停頓了,“最近還在夢遊嗎?聽見那些聲音了嗎?”
“回到刺客聯盟來吧。”他最後說,“你一個人堅持不到多久的。”
厄蒂特沒有理他,再次邁開了步伐走向樓梯口,離開了天台,把喪鐘丟在了身後。但當她的餘光在周圍掃了一圈,卻驚訝地發現了一些藏在昏暗走廊上的奇怪符咒,厄蒂特走近,用手指摸了摸,它們輪廓分明,粗糙到磕手,瞬間擦破了小姑娘的手指。
血珠落到牆壁上的瞬間,厄蒂特看到原本黯淡線條的符咒亮了起來,但隻持續了幾秒鐘,就再次灰敗了下去。這是女巫召集的符咒,她漫不經心地想,黑液立刻纏繞住她的手指,止住了往外不斷滲出的血珠。
有人想在哥譚做儀式?
這似乎可以解釋為什麼那晚小姑娘遇到的驅魔人迪恩·溫切斯特如此手忙腳亂了,並且還有那隻奇怪形狀的藍色蜘蛛,她早該想到的,厄蒂特懊惱地想,她來到這裡,必然會影響哥譚的女巫的元素氣場。
傷口很快愈合,她耽擱的時間可能有點長了,於是小姑娘邁開了步伐,小跑出教學樓,一眼望過去,彼得已經不在了,提姆還站在樹蔭下走神,應該是在等她。
當厄蒂特跑過去的時候,提姆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在隻有幾米的時候,她止住了奔跑的腳步,安靜地走到了提姆身邊,微微側臉打量這個男孩,不知怎麼的,他的臉色有點不好。
“怎麼了?”她問。
“布魯斯被綁架了。”提姆眼神灰暗地說,“我們現在立刻就回去。”
本來提姆不該這麼擔心,但綁匪的要求是:必須要蝙蝠俠親自來救人。除非他們的父親布魯斯學會了有絲分裂,否則這事情真的是可怕了。
他鬱悶地想,誰叫布魯斯總喜歡在花花公子的身份的時候標榜自己和蝙蝠俠關係不一般,現在他居然成了自己的軟肋,這讓提姆又想笑又覺得焦灼。
小姑娘感覺到一股焦躁的情緒爬上了她的心房:“好。”
但提姆卻伸出手,碰了碰厄蒂特臉頰邊,帶著一絲疑惑:“頭發散開了。”
厄蒂特一把捉住了提姆的手指,肌膚帶著冰涼的觸覺,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立刻撒開手,把手背在了背後:“剛才不小心……”
而提姆卻比她臉紅的更快,他咳嗽一聲:“快回去吧,這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