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子水叮當響,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角了。
前兩場戲江絡表現完美,陳導不由提高標準。季小柔這個角色本就不在常芸擅長範圍內,她足足ng七次,硬生生拖到了晚上。
下一場戲需要白景。
陳導不得不提前收工,讓演員們提早休息。
一夜好夢。
江絡一大清早就到了片場。
陳導年紀大,起的早,江絡卻還是貪睡的年紀,看到她驚訝道:“你這麼早就起,早飯吃了沒?”
江絡笑著說:“吃了,我出道以來一直就這個作息,早習慣了。”
欣賞之餘,陳導不由搖頭。
下場是江絡和常芸的對手戲,明明是因為常芸才耽擱到第二天,相比較而言,某些人就太不識好歹。
雖然《月下生蓮》講的基本就是實際發生在江絡身上的事,但昨天一場戲下來,她發現演戲和真實生活還是有很大差異。
像是運鏡、打光、風扇運用,以及如何靠角度增強自己在鏡頭中的表現力,江絡都一概不知。
換完戲服,江絡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陳導旁邊,翻出劇本向陳導詢問一些細節。沒人不喜歡努力的孩子,陳導對江絡更加欣賞,知無不答,江絡拿著紅筆,“刷刷刷”地記筆記。
常芸昨天給陳導留了個差印象,本想早點來拍拍馬屁,沒想到江絡早就占了位置。兩個助理見狀一臉鄙夷,出聲嘲諷:
“她故意的吧?當自己上學呢,還做筆記,假認真。”
“怕是為了艸敬業人設唄,不愧是愛豆出身,就是熟悉這些。”
旁邊幾個路過的群演聽到這話,對視一眼,一個白眼。
自己不敬業,還嘲諷彆的敬業演員。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狗,常芸這人品真是。
常芸看著陳導對江絡藏不住的欣賞,心生煩躁,但是想到一會要拍的戲份,煩躁逐漸轉變成了得意。
她笑意盈盈上前:“陳導,江絡,早啊。現在人都齊了,我們什麼時候開拍?”
黃鼠狼給雞半年,不懷好心。
江絡把劇本收起來,嘴角帶著點譏諷的笑:“我還擔心常老師今天會睡過,或者因為什麼原因晚到。”
“好在您還記得這部戲為什麼會拖到今天,我多慮了。”
常芸看著江絡那張漂亮的臉,恨不得把她臉都抓破。怒氣衝衝去站位,江絡和陳導打了個招呼,也跟過去了。
這場戲是裴蓮和季小柔第一次見麵。
季小柔從小就被家裡人教育,說容家那個養女雖然天資聰穎,但是和她身份不同,不是同一類人,絕對不可靠近。
慕強勢人之本性,季小柔從小就對強大又漂亮的裴蓮心生好奇,但是因為性格彆扭,對她的感情日益複雜,對她害怕又仰望。
這種複雜的情感堆在半大少女心裡,加上身邊人一直在她耳邊說裴蓮壞話,表現出來,就成了聚眾欺淩。
常芸飾演的季小柔領著幾個炮灰,叫住裴蓮:“喂,你等下。”
江絡飾演的裴蓮就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前走,季小柔急了,上手拉住她:“你沒聽見嗎?等下!”
裴蓮回過頭,似乎不解道:“季小姐,我以為自己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你為何三番兩次找我麻煩?”
“誰三番兩次找你了!”季小柔紅了臉——常芸演起來倒是不難,反正她早就被江絡氣得臉通紅,叫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和我比劃一下。”
裴蓮為難道:“可是我會傷到你。”
“你這是看不起我?”季小柔氣急了,一咬牙,從身邊錦囊裡掏出一個卷軸。這是她身邊一個朋友給她的。
其實這個場景,隻需要把卷軸丟在地上。
但常芸直接用了全身力氣,把卷軸朝江絡的臉劃來。那卷軸是竹子坐的,重量不輕,江絡甚至聽到破風之聲在耳邊響起。
她眼神一凝,
直接伸出手,劈到常芸的手腕上,她疼得手一鬆,卷軸掉在地上,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絡一個巴掌打在常芸臉上,幾乎是怒吼般說出最後一句台詞:“我們修行尚淺,用這類卷軸一有不慎,就會導致走火入魔,你瘋了?”
常芸被她一個巴掌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捂著火辣辣的臉,不可置信。
“卡!”陳導喊了卡,常芸一聲尖叫:“江絡,你敢打我?”
江絡接過安安遞過來的酒精棉,慢條私理地擦著自己的手:“常老師你在說什麼,剛才這些不都是為了追求拍攝效果?還是說,你剛才拿卷軸朝我打過來,是故意的?”
旁邊幾個演炮灰的心中偷笑,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剛才看到常老師您砸江絡嚇了一跳,不過您不愧是前輩,演技真好。”
如果常芸硬是指責江絡故意,那就說明她自己也是故意,隻能在其他地方做文章:“演戲罷了,你打這麼重,不是早看我不滿?”
江絡聳肩,掏出一個小鏡子,丟給她。常芸皺著眉一照,本以為她臉上肯定都該腫起來了,但是鏡子裡,彆說腫,紅都沒紅一塊。
周圍又是幾聲嗤笑。
“還以為江絡和她一樣伺機報複呢,人家心裡有數得很,怎麼可能真的打?”
“紅都沒紅一下,叫的跟殺豬似的,她碰瓷的時候演技倒是挺好。”
她剛才被打得站都站不穩了,怎麼可能連個印子都沒有?
常芸攥著那個小鏡子,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有苦說不出,一口血都快吐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淩晨!,,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