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聲笑得更大聲了。
薑鬱:?
“抱歉,我隻是回憶起你轉學過來那天就染了頭綠色的頭發,再聯想你剛才說的喜歡綠色的原因覺得很有意思。”東野聲斂起笑容。
對於原主轉學過來那天的記憶薑鬱是半點沒有,她並不想就這個問題深入探討,怕在東野聲麵前露馬腳。於是沒有回應,希望他能快點翻過篇。
東野聲偏不如她的願:“班主任當時被你氣得不輕,讓你趕緊回去把頭發染回來,結果你第二天早上來的時候就把頭發染成另一個顏色了。”
東野聲說到這裡停住腳步。
薑鬱也停下腳步看他。
“你還記得染成什麼顏色了嗎?”東野聲的眼睛黑如深潭,裡麵照不進光亮,偏偏他此刻的表情又有點孩童的天真,嘴角還噙著一點笑。
薑鬱對著這麼張俊臉,沒覺得心猿意馬,隻覺得背後發毛,但還是麵色不變道:“我換顏色換得那麼勤,當然不記得。”
說罷抱著畫筆忙不迭地逃開。
美術教室裡的座位隨機,薑鬱尋思也沒人願意和她坐一起乾脆就占了第一排的位子,好歹看老師播放作品的時候還能看清楚點。
哪曉得凳子還沒坐熱,東野聲就挨著她坐下了。薑鬱愣愣地轉頭,收獲了對方爽朗的笑容:“聽老師說這節課要介紹的畫家叫陸之林,我特彆喜歡他的畫,想坐近一點方便欣賞。”
不止是東野聲喜歡這個叫陸之林的畫家,正課開始後薑鬱也深切領會到了美術老師更是這位畫家的忠實粉絲,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口裡的誇讚之詞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
“……陸之林老師是我最喜歡,也是我最敬重的一名油畫家。他在用色上的造詣之深,對繪製作品時的氛圍把握,可以說是天才,而且在早期他還是一個作品質量與數量並重的天才。”美術老師的聲音裡包含欽羨之意,“我挑選了幾張有階段代表性的作品,大家一起來欣賞一下。”
多媒體屏幕上關於陸之林大段的生平簡介和獲獎介紹翻頁,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幅紙張泛黃的畫。
美術老師走下講台,用激光筆圈著屏幕上作品,介紹道:“這幅畫叫做《穿綠裙子的女人》,是——”
薑鬱謔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杏眼微微睜大。
美術老師疑惑道:“薑鬱同學,你有什麼疑問嗎?”
“沒……沒有,我就是覺得這畫挺好看的,讓我肅然起敬,忍不住起立觀賞。”薑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妥,趕緊胡扯著圓過去。
不是她想搗亂課堂紀律,而是她那天在校外見到的那個坐在長椅上的奇怪女人,和屏幕上的女人一模一樣!
穿的綠裙子都是吊帶款,女人坐的姿勢,甚至連臉一團模糊看不清這一點都毫無差彆!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說陸之林和她的下一個任務密切相關?薑鬱現階段的任務都沒完成,當然沒有餘力去管下個還沒到來的任務,隻是覺得自己如同看了段劇透未來的預告片,心情難以形容的微妙。
美術老師麵色有些尷尬,“和薑鬱同學的觀感不同,我並不是很喜歡陸之林老師的這幅作品,隻是這幅作品算是他最最早期進入畫壇的小代表作,所以我才選取了放在這裡。”
像是害怕打擊到薑鬱的積極性,美術老師說完以上那些話又趕緊補充:“當然,作品偏好是很私人的東西,每個人的觀感不同是很正常的事。”
薑鬱不覺得有被打擊到,反而很感興趣地舉起手:“老師,這幅畫裡的女人有原型嗎?”
情報能套一點是一點。
美術老師:“這個我不太清楚,雖說有傳聞畫裡的女人是陸之林老師的妻子但我覺得這個說法並不可信。”
薑鬱:“為什麼呢?”
美術老師溫和地解答:“因為陸之林老師和他的妻子感情是出了名的好,而這幅畫明顯是匆匆完成,甚至連麵部表情都是模糊敷衍的,很多細節都相當粗糙。倘若畫裡的人真是陸之林老師的妻子,那麼完成精度至少該比現在高個十倍。”
下麵有男同學搗亂:“就是就是,我也覺得這作品不怎麼樣,換我我也行。”
看似是應和老師,其實是在和薑鬱唱反調。
薑鬱渾不在意,又問:“老師,那陸之林畫家的妻子還健在嗎?”
“唉,已經死了好多年了。”美術老師遺憾地歎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給我灌營養液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