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鬱看不慣他凡得清新脫俗,沒好氣道:“行行行,你厲害你牛逼行了吧。”
東野聲:……
“阿聲。”身後有人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薑鬱循聲望去,是個和東野聲打扮得極為相似的女人,也是純黑色高領毛衣,棕色外套,耳垂上掛著一對圓圓的大耳環,一晃一晃。
薑鬱疑惑道:“和你穿的是情侶裝啊,是你女朋友嗎?”
“話不能亂說,這可不是情侶裝,要算也隻能算做親子裝。”東野聲小聲說。
薑鬱精神一震:“這麼說她是——”
東野聲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說:“她是我繼母。”
距離近了,薑鬱聞見他身上的香水味,有點想打噴嚏。
東野聲的繼母踱著步子往這邊過來,高鼻深目,五官豔麗,美的有少數民族的味道。她本來就不矮,加上腳下踩了雙高跟長筒靴,看起來個頭更高了,目測要一米七五往上。
“阿聲,在和同學聊天嗎?”繼母走到兩人麵前,聲音柔柔地問。
不待東野聲回答,她又看向薑鬱:“這是你經常提到的那個女生?真可愛。”
話裡的意思是在誇她,但陰冷冷的表情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薑鬱尷尬著對她說了聲:“阿姨好。”
單年紀來看該叫姐姐的,但她偏偏是東野聲的繼母,叫姐姐還是有幾分不合適。
聽到薑鬱的稱呼,她不過是高貴冷豔地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接著就旁若無人地對東野聲說:“我看那邊有你喜歡吃的鮮蝦,我們過去看看。”
“家裡不是已經買很多了嗎?還要買?”東野聲不樂意道。
繼母對他就是和對薑鬱完全不同的“慈愛”表情:“哎呀,你不是愛吃嗎?多買點在冰櫃裡放著又不礙事。”
“好吧好吧。”東野聲妥協道,轉頭對薑鬱說:“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薑鬱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她搖搖頭,不不不,不是那樣的,一定是她多想了。
但是隨即,腦海裡一瞬間閃過張睿和張慶說的情報。
很可能是給曾純亮和林欣怡搭線的可疑女人個子很高,而且左手還戴著綠翡翠手鐲。
薑鬱沒看見東野聲的這個繼母手上戴著綠手鐲,僅憑著個子高這點就判定對方是搭線人也太缺乏實際證據。
可是,她表現出來的對東野聲的不尋常的親密態度和她的特殊身份難免讓薑鬱多想。
心思重重的薑鬱推著小車繼續在商場裡晃蕩,最後在二樓的糕點區發現了正在選蛋糕的池嘉。
對方見她來了,不客氣地把想吃的蛋糕放進她的小推車裡,冷不丁問:“你喜歡東野聲?”
薑鬱佩服他能把這麼恐怖的問題用這麼稀鬆平常的語氣問出來,“你想多了,我沒那個意思,我們隻是普通同學關係而已。”
事情的發展似乎和原先的劇情發生了錯位,薑鬱不確定她這隻外來的“蝴蝶”會對劇情走向產生怎樣的影響,但目前能做的也就隻有保住小命賺取積分,至於其他人要怎麼戀愛她管不著。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晚飯已經布置好了。宋君賢幫忙拎過薑鬱手裡的東西,打開一看哭笑不得,“不是讓你們買點想吃的東西嗎?怎麼這麼多方便麵啊?”
薑鬱撓頭,“我也不懂,明明平時饞的零食有很多,真讓去買了卻不知從何下手,最後覺得方便麵最解餓最實用,而且商場還在做挺優惠的活動,就多買了幾袋。”
“倒是買點貴的東西啊,進口巧克力之類的該多買點才對。”宋君賢聽她這番話,覺得這孩子估計是以前和夏琳待一起時沒少挨餓,瞬間心疼起來。
“有的有的!我買了一斤三十塊的果凍,可貴了!”薑鬱從大塑料袋裡翻出最貴的東西,獻寶似的拿給宋君賢看,“我看這果凍也就是甜一點的瓊脂,賣這麼貴肯定是賣嵌在裡麵的水果,宋叔你看這個是楊梅的,好大一顆!”
宋君賢看她扣扣索索的樣子,心裡一軟,摸摸她的頭發:“你喜歡就好,趕緊洗洗手去吃飯吧。”
這頓飯吃的人愜意十足,水足飯飽後宋君賢拿出兩張精美的邀請函,一張給薑鬱一張給池嘉,“假期要是沒什麼安排的話就去鄔裡山莊看一次畫展吧。”
池嘉翻開邀請函,“這是陸之林畫家舉辦的畫展?我們前段時間的美術課還介紹了這個人。”
薑鬱一臉凝重,看來她的下一個任務馬上就要來了。
宋君賢未察覺到她複雜的心緒,微笑道:“原來你們已經了解過他了,看來也不用我多做介紹。”
“他的畫好是好看,但總給人毛毛的感覺。”薑鬱說。
宋君賢:“那是受他妻子生病去世產生的影響吧,他後來也嘗試過走畫另一個風格的作品,但反響都沒最開始的陰鬱係列好,所以現在還是局限在這個風格裡。唯一一幅不是陰鬱風格卻仍取得不錯口碑的恐怕隻有《信箱》。”
薑鬱聽宋君賢這麼說,對陸之林這個畫家的觀感簡直是一降再降,“宋叔,你是怎麼認識陸之林的?”
“曾經我也算是陸先生的粉絲,”宋君賢不好意思地說,“機緣巧合之下幫忙承辦過他的畫作拍賣會,後來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一來二去也算混了個臉熟。”
“原來是這樣啊。”薑鬱單知道宋君賢開的公司是開發視頻軟件的,沒想到他連畫壇的人也能接觸到。
“這次畫展的舉辦地點在鄔裡山莊,是陸先生名下的一處房產,通常隻有度假的時候才去,那裡的風景很漂亮,旁邊建了個私人滑雪場,你們去了儘管放寬心地玩。”
池嘉警覺:“你們?哪個你們?”
“當然是你和小鬱。”宋君賢說。
池嘉看了眼心事重重的薑鬱,把手裡的邀請函往桌上一放,“我假期要上拳擊課,沒時間去。”
邵青勸他:“才去兩天,你給那個教練請兩天假又不礙事。”
邵青一提醒,薑鬱才發現不對,她盯著邀請函上的時間問:“兩天?看個畫展怎麼會要兩天?”
她以為就是去參觀博物館的那種流程,亮出邀請函,在裡麵瞎轉兩圈就出來各回各家了。
“這是個小型畫展,聽說陸先生邀請的人不超過十個,所以留在那裡住一晚也不奇怪,我記得他已經連續幾年辦過這種活動了。”宋君賢解釋完後喝了口水,“本來該是我和邵青去的,但因為一些公事我暫時走不開,所以得讓你們兩人代替我去。”
池嘉試圖做最後的抵抗,他把邀請函推到邵青麵前:“媽,不如你和薑鬱一起去?”
邵青臉色都被嚇綠了:“開什麼玩笑……我……我的意思是,我接下來的幾天都有安排,都和王太太她們約好去學跳舞了,隨隨便便爽約可怎麼行?”
池嘉: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