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報警,中午剛吃過午飯警察就來了。
與此同時,薑鬱的腦海中也響起了任務成功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小姐找到作案凶手並成功存活,完成任務“暴風雪山莊殺人事件”】
【獲取120點積分值和15000元的獎勵資金】
【人物屬性麵板更新中……】
【人物屬性麵板更新完畢】
【資金池:15035元】
【積分值:145點】
達成任務本該是很開心的事情,然而此刻,薑鬱麵對這陌生的提示音,沉默半晌,問道:“2357去哪兒了?”
2357的聲音是很溫柔的男性音色,此時腦海裡的聲音雖然也算溫和,卻是女性音色。
係統沒有性彆,但程序員可以為他們的聲音貼上性彆的標簽,薑鬱認為2357的聲音應該不會無故改變才對。
【玩家小姐你好,我是係統7777,先前為您服務的2357因為連續兩次乾擾您的遊戲進程被懲罰了,所以今後將由我來為您播報遊戲進程,陪伴您通關遊戲。】
“乾擾我的遊戲進程?”薑鬱不由得重複了一遍這句話,“2357什麼時候乾擾我的遊戲進程了?”
2357全程都在扮演認真負責的好係統角色,從來不透露任務的相關內容,必要時還會認真推銷道具衝業績,負責得不能再負責了。
時空管理局應該給他頒發個優秀係統獎才對。
係統7777為難地說:【抱歉玩家小姐,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隻是聽從上麵的指令被發配過來為您服務。】
薑鬱無意為難7777,隻是關心2357的去向:“我以後還有可能和2357見麵嗎?”
【懲罰措施還沒有出來,不過以後您和2357見麵的幾率可能比較渺茫……】7777委婉地說。
薑鬱失落地說:“這樣啊。”
2357在她沮喪時會給她唱歌,還會說溫柔的話鼓勵她,薑鬱把他當做在這個遊戲世界最為親密的好友。現在由7777傳達這樣的消息,薑鬱總有種好朋友不辭而彆的感覺。更何況,她根本沒發現2357有任何乾擾她遊戲進程的端倪。
“你能不能幫我向時空管理局的工作人員反映下情況?我想讓2357繼續陪伴我通關遊戲。”
7777委屈地說:【QAQ我還沒有正式上崗呢,玩家小姐就嫌棄我了嗎?】
這聲音和2357的反差真大啊,感覺像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在和自己撒嬌。
“沒有嫌棄,隻是我和2357相處的時間更長,有點……有點習慣他了。”薑鬱不好意思地說。
站在7777的角度來看,她剛才說的那番話著實有點欠考慮。畢竟2357有點愣愣的,在情緒感知方麵比較遲鈍,沒想到7777和他完全不同,有“委屈”這樣的情感屬性。
【我已經連續十年蟬聯“時空管理局最受玩家喜愛的係統”頭銜了,請玩家小姐相信我的業務能力,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貓貓握拳.jpg】
原來係統是可以在意識裡發表情包的啊,2357從來沒發過。
雖然很對不起7777,但薑鬱還是沒忍住問:“2357在你們係統界的口碑怎麼樣?”
7777猶猶豫豫的:【他的身份比較神秘,我隻知道他才參加工作不久,您是他第一次服務的遊戲玩家。】
“第一次啊。”薑鬱意味深長地說。
怪不得有點愣愣的。
【玩家小姐,我會把您的意願向上級反映,不過結果如何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事情了。】
【貓貓頭流淚.jpg】
“已經足夠了,謝謝你。”薑鬱略帶愧疚之意地說。
寒暄之後,7777開始履行工作職責:【玩家小姐,鑒於你已經完成了任務,遊戲自動獎勵你一枚“謎底彩蛋”。您在本次任務中產生的所有疑惑都能通過這枚彩蛋獲得解答,請問是否要使用呢?】
“要使用!”薑鬱迫不及待地說。
儘管已經猜出謝素素和秦心就是“暴風雪山莊殺人事件”的凶手,但她對於謝素素和秦心之間的關係還是抱有疑問。
明明看上去是兩個不相關的人,為什麼謝素素要幫助秦心到這種地步?
使用了“謎底彩蛋”後,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麵。
薑鬱震驚到久久說不出話。
謝素素竟然是秦心的女兒!不對,確切來說應該是周瑛竟然是秦心的女兒!這個遊戲裡除了bug元素外還加入了山神精怪的元素,周瑛在沒有經過整容的手段下竟然可以完全變成謝素素的樣子。
讓薑鬱撓破頭皮也沒法猜到真相會如此玄妙,怪不得那半截骨燈會那麼溫柔地稱呼謝素素為“瑛瑛”,怪不得謝素素會哭。
她們之間是血濃於水的母女關係。
這場曆時三十多年的冤案終於在周瑛的努力下重見天日,而陸之林和易軒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你去哪兒?”池嘉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裝,準備坐纜車離開鄔裡山莊,轉頭卻看薑鬱撂下已經不再鼓鼓的大包朝和大門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去看看地下室裡的那兩個人渣,你先走吧。”薑鬱朝他揮揮手。
地下室裡很熱鬨,除了陸之林和易軒外還有四五個正忙著勘察記錄的警察,角落裡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正在驗屍。
早上還躺在地上大喊身上被燒疼的二人此刻神色清明了不少,但恐懼還沒有從眼中褪去。
他們正老老實實地接受警察的盤問,薑鬱在後方還沒偷聽到多少內容後便被一名警員逮住問了好些問題,順便把準備離開的池嘉和東野聲都抓來做了筆錄。
池嘉:?
負責詢問薑鬱的警員是個女生,口吻很溫和,做完筆錄後還建議她之後去做相關的心理輔導,畢竟目睹了這麼多人的死亡,心裡多少都會留下些陰影。
薑鬱裝出乖乖的樣子說好,得到警察的應允後才和池嘉等人一起離開了鄔裡山莊。
和來時一樣,謝素素又站在白塔的下方抽煙,她的頭發沒紮,被風吹得亂蓬蓬的,有種難以言喻的脆弱感。
白塔現在已經不是白塔,而成了黑塔。
昨晚那些黃符燃燒時不知道產生了什麼奇特的化學物質,乳白色的白塔變成純黑色。
“素素姐,你還不走嗎?”薑鬱問。
“等會兒就走。”謝素素對她微笑,恍惚中,薑鬱覺得她的五官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
“沒想到才短短幾天就經曆了這麼多的變故,像是在做夢一樣。”謝素素悠悠地歎道,“為難你們幾個小孩子了,快回家吧,你們的父母這幾天聯係不上你們應該心裡挺著急的。”
薑鬱幾人和她道彆,快要走到坐纜車的地方時,薑鬱如受到某種感召般的突然回過頭,看見原本孤零零站在那裡的謝素素旁多出了一個人。
是穿著綠裙子的秦心。
*
三人擠在一起乘坐了纜車。
薑鬱被兩個男生擠在中間,有種難以言表的壓迫感。
右邊的東野聲長得太大隻,坐著也比薑鬱高個頭。
左邊的池嘉身形要瘦削一些,但是個頭也比薑鬱高,而且拉著個臉,跟誰欠了他錢似的。
正當薑鬱思索著要不要說點什麼來緩和一下這僵持的氛圍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宋君賢。
“喂?宋叔?”
“小鬱!你現在在哪兒?”
“我們在纜車上,馬上就到山下了。”今早有信號後,宋君賢就第一時間給她打來了電話,說好會在山下接她和池嘉。
“那好那好,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你一下纜車就能看到我。”宋君賢的語氣有些激動。
“你繼父對你還真是關心。”東野聲的手肘放在纜車車窗的窗框上,手撐著臉,懶洋洋地說。
“嗯,他對我挺好的。”薑鬱掛上電話,“你呢?你家是誰來接你?”
東野聲的視線轉向窗外:“我繼母。”
薑鬱:“你繼母也挺關心你的。”
“也許吧。”東野聲不怎麼真誠地笑了笑。
纜車一打開,宋君賢就趕緊迎上來。
他的眼鏡鏡片壞了,上麵形成放射狀的紋路,額頭還高高地腫起一塊,看上去特彆狼狽。
薑鬱驚訝道:“宋叔,你這是怎麼搞——”
宋君賢沒等她說完話就一把抱住她,輕拍著她的脊背:“還好沒事,還好沒事。”
薑鬱動作僵硬地伸手也拍了拍他的脊背:“嗯,我沒事的宋叔,你不用擔心。”
“都怪我,根本不該把你和池嘉送來參加什麼小型畫展,結果碰上這麼恐怖的事,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宋君賢鬆開懷抱,眼眶有點紅紅的。
薑鬱沒想到宋君賢是個這麼心靈脆弱的人,一時都不知該怎麼安慰,隻能呆板地重複自己沒事。
問完薑鬱的情況,宋君賢才想起旁邊的池嘉:“小嘉有沒有受傷?”
池嘉後退半步,搖頭,似乎是在害怕宋君賢會像對待薑鬱那般也給他一個熊抱。
“都沒事就好,我們快點上車回家吧。”宋君賢帶著兩個小孩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