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7:“不用,我的傷不嚴重。”
薑鬱不容拒絕地:“醫生麻煩你給他看看。”
2357被迫將褲腳卷上來,露出青腫還掉了一大塊皮的膝蓋。
薑鬱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露出虛假的笑:“這叫沒事嗎?”
2357:……
老人給傷口消毒後簡單地包紮了一下,他掏出手機來打了幾個字:不要讓傷口碰到水。
“好的,謝謝。”2357放下褲腳。
薑鬱又買了瓶藥油和一些祛疤的軟膏,總共才花了三十三塊五。
老人還給她抹了個零隻要三十塊。
薑鬱結賬的時候看到老人看的書並不是什麼高深的醫學書,而是一本叫做《環界》的。
等薑鬱結完賬,老人在便簽上打字問:“你們是去了哪裡?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薑鬱覺得沒什麼必要掩飾,直來直去道:“我們在晚上去了陰廟,遇到一些意外。”
儘管看不到老人的表情,但薑鬱能從他打字的速度讀出他的震驚,快速打完字後老人把手機懟到薑鬱眼前,隻見便簽上寫:“那裡很危險!以後天黑後就彆去了。”
“嗯,我們現在知道了。”看看這慘烈的現狀。
老人想了想又打字:“你們很幸運,沒有受嚴重的傷。”
“是啊。”薑鬱看了眼沙發上的兩位傷患,幸好都不是重傷,“醫生,池嘉這兩天能下地走路嗎?”
她怕老人不知道池嘉是誰,補充道:“就是腳踝腫得很嚴重的男生。”
老人打字:“可以,但是得慢慢走,不能做劇烈運動,也彆再上山了。”
薑鬱:“好好。”
離開診所時已經晚上十點,薑鬱還是背著池嘉離開。
“不是說他可以下地走路了嗎?為什麼還要背著?”2357不滿地說。
白黏黏鬼鬼祟祟地從手提袋裡探頭:“就是就是!讓他自己走嘛,我要回到小鬱的帽子裡。”
“這裡離旅館還有段距離,醫生也說了讓他不要走得太快,要是慢慢走,我們可能得再過半個多小時才能回去休息。”薑鬱說。
池嘉已經克服了被薑鬱背著的羞恥感,自如了起來,對於2357的不滿也置若罔聞。
於是,薑鬱背著池嘉,頂著身旁2357和白黏黏怨念的目光,回到了旅館。
來到旅館門口,還沒進大門就聽到了前台男尖刻的聲音:“不是說好要處理那個東西的嗎?先前都遭到好幾次客人的投訴了,你打算讓它藏在那個房間到什麼時候?”
對麵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前台男的火氣更大了:“再過段時間?過多久?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還讓我自己處理?!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嗎?媽的——”
嘭一聲,前台男把聽筒砸回去。
偷聽完對話的幾人這才若無其事地走進大門。
“喲,你們幾個怎麼現在才回來?”前台男心虛地掩去麵上煩亂的神色,看向薑鬱背著的池嘉,“這個小哥怎麼了?”
“沒什麼大礙,就是不小心腳崴了。”薑鬱順嘴應付過去。
等到了三樓,薑鬱背著池嘉走進308房間,而2357拎著裝了白黏黏的手提袋跟著走進去。
“你們說,前台剛才打電話說的要處理的東西會不會與池嘉白天聽到的梆梆聲有關?”薑鬱把拖鞋拎到池嘉麵前,好奇地問。
“有可能,不過會是什麼東西?和陳麗紅有關嗎?”池嘉猜測道。
“那東西是什麼光靠我們猜也不可能猜出正確答案,我覺得我們還是早點休息,畢竟現在都已經十點了。等明天去泰和醫院的廢址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答案。”2357的眉眼間露出些微的疲態。
如果是單獨和玩家小姐討論,他肯定能比現在有精神。
白黏黏偷摸著從手提袋裡溜出來,剛落到地麵上就逃命般地往薑鬱的方向衝過去,一路爬到薑鬱的脖子上纏著,鬆了口氣後說:“我也覺得,我們應該回去睡覺覺了,小鬱今天在外麵辛苦跑一天了,很累吧?”
“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累。”薑鬱摸了摸自己的腿,都這個時候了才有點酸軟的感覺,“那就這樣吧,大家各自回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多睡一會兒,我們再商量去泰和醫院的事宜。”
“好耶!休息休息!”白黏黏開心地說,“走吧走吧。”
回到303後,薑鬱累得癱倒到座椅。
白黏黏想黏著她繼續撒嬌,結果被薑鬱推開。
白黏黏:QAQ
“乾嘛一副要哭的表情看著我?我身上臭烘烘的得去洗澡了。”薑鬱拎著自己的衣領聞了聞味道。
白黏黏現在雖然還是蛇的形態,但明白男女有彆的道理。呆在家裡的時候,薑鬱隻要換衣服,他都會自覺地栽進窩裡把眼睛閉起來。
“好吧,我知道了。”白黏黏仰著頭看她,“你洗完了可以讓我也洗一個澡嗎?”
“你看起來白白淨淨的,洗什麼澡啊?”薑鬱把外套脫掉,在包裡找換洗的衣物。
“難得可以泡大浴缸誒!想在浴缸裡遊泳!”小白蛇才住進“月潭小築”的第一天就看上了浴室裡的浴缸。
“好不好嘛,讓我泡泡澡嘛。”白黏黏撒嬌道。
考慮到白黏黏在家裡都隻能被關在臥室裡,沒有機會洗澡,平時嫌棄自己不乾淨也是讓薑鬱用濕毛巾給他
擦擦身體。
薑鬱看著他渴望的眼神,沒怎麼猶豫便說:“好吧,等我洗完澡後給你放水泡澡。”
“太好啦!”小白蛇轉起圈圈。
薑鬱走進浴室,打開噴頭,調好水溫開始洗澡,溫熱的氣流在鏡子上氤氳出模糊的水汽。
好奇怪。
怎麼總覺得有人在看著她。
脫掉衣服開始洗澡後這中感覺就特彆強烈,薑鬱迅速衝掉身上的泡泡,裹上浴巾走到鏡子前。
她擦掉鏡子上的水汽,裡麵隻映出頭發濕漉漉的自己。
可是,剛才察覺到的視線就是來自鏡子裡。
難道說鏡子後麵有什麼東西?
薑鬱扶住鏡框,嘗試著能不能挪開。
很遺憾,不能。
鏡子像是被強力膠粘在牆壁上,根本揭不下來。
那中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難道隻是錯覺嗎?
薑鬱站在鏡子前邊吹頭發邊想,可等頭發都吹得差不多乾了還是發現不了端倪,鏡子裡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她把吹風機放回去,推開浴室門:“黏黏?我給你放水咯。”
白黏黏趴在座椅上打瞌睡,聽到薑鬱叫他後猛然驚醒:“來啦!洗澡澡!”
薑鬱給小白蛇放了一缸溫水,讓他在裡麵遊來遊去,遊累了還靠在浴缸壁上閉眼休息。
“你在裡麵玩,我去外麵給家裡人打電話報個平安。”薑鬱在水裡倒了些香波,用手攪出泡泡,“等會洗好了,我給你擦擦。”
“好!”白黏黏表情幸福地說。
薑鬱沒關浴室門,徑直走到外室的窗邊,她靠在窗戶上給宋君賢打了通電話。
電話另一頭接的很快:“小鬱?玩得太開心了嗎?現在才想起來報平安。”
“嗯,玩得挺開心的。”差點連命都丟了,夠刺激,“宋叔,你是不是要睡了啊?”
“沒有,我還在公司,剛加完班,準備走。”電話那頭傳來了喝水的聲音。
“要注意身體健康,彆光顧著掙錢把身體給搞垮了。”薑鬱有點擔心宋君賢的身體能不能抗住這樣的工作強度。
被念叨卻不覺得煩,反而有點高興:“是是,我每天都有抽出時間來鍛煉的,不過訓練強度遠不及池嘉。”
“啊,池嘉那個又太過了。”不過現在腳受傷,他好歹能消停個幾天。
“小鬱,你現在在做什麼?方便接視頻電話嗎?”宋君賢聲音溫柔。
“方便,我剛洗完澡,正站在窗邊看風景,等著啊。”薑鬱掛掉電話,點開微信,給宋君賢打去視頻電話。
不多時,屏幕上便顯現出宋君賢的模樣。
他沒戴眼鏡,穿著白襯衫,坐在辦公桌前,背後是一個用幾盆蘭草點綴的書架。
宋君賢:“能轉一圈嗎?讓我看看你的房間。”
“可以啊。”薑鬱站起來在房間裡轉了轉。
鏡頭對準床的時候,宋君賢的麵色一僵:“小鬱?你一個人住嗎?”
“是啊。”
“為什麼有兩張床?”
薑鬱立時知道他想歪了,忙說:“我們在網上訂的時候隻剩一間大床房,一間雙人間。池嘉住的大床房,我住這間。”
宋君賢的麵色緩和了點:“這樣啊,是我太緊張了。”
“沒事的,我明白。”薑鬱知道他打視頻電話的初衷有點查崗的意味,估計是邵青又和他說了些不靠譜的猜測。
宋君賢的表情溫柔,有點和2357靠攏,“那邊天氣冷嗎?衣服帶夠沒有?不合適要及時買,也彆嫌景區的東西貴,彆虧待自己。”
“嗯嗯嗯。”男媽媽真好啊。
薑鬱心裡默默流淚。
之後又問了這一天的行程,吃了什麼好吃的,有沒有被人騙,在外麵旅遊要注意什麼事項。
絮絮叨叨地說了快四十分鐘才掛了電話。
“小鬱!我泡好了!要用浴巾擦擦!”白黏黏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
“好,我馬上過來。”薑鬱給手機充上電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不想才沒走兩步,手機又嗡嗡地振動起來。
難道是宋君賢還有彆的事情交代嗎?
薑鬱回過頭去看,隻見屏幕上顯示“東野聲”三個大字。
薑鬱:?
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