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性情大變(1 / 2)

“受傷的小狗?在哪裡?”池嘉愣愣地問。

薑鬱看著他笑。

池嘉遲鈍地反應過來:“你說的小狗是指我嗎?”

薑鬱點頭。

池嘉:“我才不是小狗。”

“我開玩笑的。”可是,真的好像小狗哦。

坐在店門口,低著頭,被叫名字的時候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像一隻受了傷想要尋求幫助又害怕被二次傷害的小狗。

“不過,你剛才不是和那個叫曹彤彤的人走了嗎?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裡?”薑鬱問他。

池嘉沒有直接回答,拐彎抹角道:“出了點意外。”

薑鬱看他不太想說也沒有追問。

兩人就這樣邊牽手邊沉默地走著。

陽光落到薑鬱的頭發上,讓她原本烏黑的發色變成淺褐。

紮著馬尾便不能看到她的發旋,隻能看到她的發尾在輕輕晃動。

“薑鬱,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有人想要傷害你未遂,但他卻因為企圖傷害你的舉動受到懲罰,並且還由此牽連了其他無辜的人,你會怎麼想?”池嘉扣著薑鬱的手指默默緊了緊。

薑鬱想了想:“這個問題好抽象啊。”

“好像是有點,”池嘉覺得自己是腦子抽了,問出這麼個不明不白的問題,“算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聽你的問題假設,對那些無辜的人造成傷害的並不是‘我’,對吧?”薑鬱認真地分析起來,“是因為想要傷害我的人做出的舉動引發了後續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嗯,你並不是直接的加害者。”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啊,又不是我的錯。”

“可是凶手並沒有給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實質性的傷害沒有,精神上的傷害總有吧?我看到蟑螂,蟑螂沒有對我造成實質性傷害,但是對我的精神造成傷害了啊。”

池嘉想,好像是這麼回事,但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

複雜的事情不適合簡單化,荒謬的故事也不適合內容概括。

串聯故事的任何一個齒輪缺失都無法還原故事的本身。

“我想到一個適合的例子去契合你的假設了。”薑鬱思索了一會兒後,腦袋裡的燈泡亮起。

“什麼例子?”池嘉好奇道。

“我是一名出租車司機,某夜上班的時候被一名謊稱自己是乘客,實際上卻是搶劫犯的人劫持,他威逼我開車去銀行取出自己的全部積蓄。”薑鬱開了個頭。

“然後呢?”

“我雖然害怕但還是依照犯人的指令往銀行開去,可是那天晚上下著雨,路麵很滑,我開得很慢。犯人以為我是想要趁機拖延時間,於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迫我開快一些,威脅我如果我不開快就把我滅口。沒辦法,我隻能給車子加速,結果因為速度太快違反交通規則而發生交通事故。最後我受了輕傷,但是和我同車的犯人卻死了。他的家屬找上門讓我賠錢,覺得我應該為他的死亡負責。”薑鬱不帶停頓,一口氣把這個故事說完。

池嘉:“……你是怎麼在短時間裡編出這麼長的故事的?”

“可能是我想象力比較豐富。”薑鬱笑,“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故事裡的‘我’未免也太倒黴了。”

“如果是你遇到這樣的事該怎麼辦?”

“好吧,如果我真這麼倒黴,就隻能看法律怎麼判。法律判我無罪,我就是無罪的。”牽著的那隻手動了動,視線落在池嘉臉上,“法律判你無罪嗎?”

“無罪。”池嘉說。

剛說完後,他又重複一遍:“我是無罪的。”

好像前一句是對薑鬱說,後一句是對自己說。

“那不就行了。”薑鬱沒有問他的假設是源自怎樣的案例,這點讓池嘉覺得安心。

“等會兒還要去事務所嗎?”雖然沒有解決問題,但和薑鬱說完話後,心情放鬆了很多。

“要去的,貓咪耳釘還沒送出去。”

“我和你一起去。”

“今天沒有委托,你不用跟著我去啦。”薑鬱說。

“我想去。”遇到曹彤彤後,回憶起來的糟心事讓心情落到穀底,暫時打不起精神來做彆的事。

“好啊,我們可以一起寫作業!”

並不是很想寫作業的池嘉:“……嗯。卓依那邊你有聯係過嗎?”

月潭村之行遭遇的事情太多,找楊睿已經變成了這次旅行裡一個不起眼的細節。

“她看了月潭村消失的新聞後就主動聯係過我了,還把另一半的委托金給補上。她說這是精神損失費,因為她的委托,我們幾個人都差點沒命。”

“那她得知楊睿的情況後是個什麼反應?”自己的男朋友懷了彆的女人的孩子,還生了下來,最後還和月潭村一起化為烏有。不管是誰,聽到這樣的消息都不會好受。

薑鬱的回答讓池嘉出乎預料:“我沒和她說楊睿的情況。”

池嘉驚訝:“沒說?”

薑鬱回憶起她和卓依的通話內容,“卓依已經徹底忘記了楊睿這個人,隻記得讓我們去月潭村調查某件事,而且她現在也有了新的男朋友,我覺得沒必要告訴她有關楊睿的事。”

兩人說著說著,話題轉到月潭村的旅行上。記憶會對經曆的事情進行美化,當初切身經曆時覺得很驚險,現在講來竟多了幾分趣味性。

“你們兩個在搞什麼?”帶有控訴意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薑鬱和池嘉兩人齊齊回頭,發現東野聲正一臉不悅地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我們在邊走路邊聊天。”薑鬱雖覺得他的問題有些無厘頭,但還是認真地回答。

“誰問那個了?”東野聲朝她走近,“我是問你們兩個怎麼在牽手?你們的關係有這麼好嗎?”

池嘉難得嘴皮子利索了一回:“弟弟牽姐姐的手不是很正常嗎?”

薑鬱知道池嘉是在報早上東野聲調侃他換座位一事的仇,隻是聽到他叫自己姐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你們果然在月潭村經曆過什麼事了吧?”東野聲麵色嚴肅,“吊橋效應的影響挺大的。”

“關你什麼事?”池嘉心情本來就不好,麵對東野聲理所當然提出質疑的態度感到心煩。

“語氣要不要這麼衝啊?我是在和薑鬱說話,又不是在和你說話。”東野聲的臉上還帶著笑,但聲音開始危險起來。

這兩人在人群裡麵就是自然的發光體,特彆是身為漫畫主角的東野聲,這樣停在路中間,隻要是經過他身邊的人都無一不停下來看一看。

“你們要打架嗎?”薑鬱的聲音緩和了緊張的氛圍,“如果你們要打架的話,那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池嘉聞言沒有鬆開手,反而扣得更緊,他撇過頭去,不情不願地說:“不打。”

“我們是相親相愛的同班同學,怎麼會打架?”東野聲戴上虛偽的微笑麵具。

薑鬱懶得探究他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索性道:“走吧。”

薑鬱左手邊是冷著臉的池嘉,右手邊是麵色沉靜的東野聲。

三人並排走著,成為路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你為什麼現在還沒回家?”薑鬱問。

東野聲:“因為家裡有討厭的人。”

薑鬱:好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不問我那個討厭的人是誰嗎?”東野聲等半天沒等到薑鬱的問句,隻好自己主動。

薑鬱:“不感興趣。”

“真是冷淡。”東野聲小聲說。

他看到薑鬱和池嘉仍舊緊扣的手,心裡燃起一絲微妙的不爽:“天氣這麼熱,一直握著不會出汗嗎?”

池嘉:“不會。”

“真的嗎?我不信。”東野聲的語氣頗為欠打,“除非讓我試一下。”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無比自然地握住薑鬱另一隻手。

薑鬱表情木然:“東野,你臉皮真厚。”

“唉呀,有什麼嘛,同學和同學牽手是很自然的事。”東野聲說這話時眼角突然瞥到一抹紅色,他飛快鬆開薑鬱的手,臉色一變,“我得回家了。”

紅色的轎車在路邊停下,車窗玻璃搖下,裡麵露出貝麗漂亮的臉:“阿聲,我來接你。”

“拜拜。”東野聲匆匆告彆後上了車。

這幾天看貝麗接送東野聲的頻率特彆高,看來他們先前鬨的矛盾已經化解得差不多。

薑鬱回想起她用【暗眼】看到的那個臉頰吻,不由得一陣惡寒。

這樣下去,東野京真的不會戴綠帽子嗎?

薑鬱不怎麼真情實感地為這位從未見過麵的東野先生著急。

2357很喜歡薑鬱給他買的貓咪耳釘,拿到手後就先把銀色的那對戴上。

他把頭發捋開露出耳朵,坦誠地接受了薑鬱的誇獎。

“銀色的這對和黑色的這對我會輪流換著戴,很好看。”2357把耳釘細心地收好。

試戴完耳釘,吃了點水果後,三個人圍爐而坐。

池嘉一開始以為薑鬱說孟玉涼的成績好不過是來事務所接受委托的借口,沒想到親眼見證了孟玉涼給她講解數學題的現場。

雖然他不怎麼聽得懂內容,但是看孟玉涼在圖紙上寫的解題思路還挺像那麼回事。

看書真的好容易困,池嘉對著英語試卷上的單詞昏昏欲睡,正當他努力睜大眼睛,警告自己不要睡過去的時候,邵青給他打來了電話。

“喂?媽。”

“小嘉,你現在在哪兒?還不回來吃飯嗎?”

池嘉看了眼薑鬱,“我留在教室裡寫作業。”

“哦,這麼用功,”邵青高興地說,“不過學習這種事,儘力就行,千萬彆把身體給累壞了,快回家吧,我今天做了很有營養的鯽魚豆腐湯。”

“好,我馬上回來。”

邵青的聲音有點納悶:“你有看到薑鬱嗎?她好像也沒回家,我剛才去敲她的房間門都沒人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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