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2357和池嘉都有事纏身,隻有薑鬱帶著白黏黏在事務所裡消磨時光。
昨天才處理了一個烏龍委托,薑鬱尋思今天應該不會有委托人上門,誰想正嫌無聊準備帶白黏黏出門去玩,就有新的委托上門了。
委托人叫做楊淮,聽他所言,委托原因是搬進的新房子裡有個總會盯著他的bug。
“楊先生,你有親眼見過那個盯著你的東西長什麼樣嗎?”薑鬱在電腦上去繁就簡地記錄著楊淮的所見所聞。
楊淮搖頭,“沒有,我隻能感受到那個東西朝我看來的目光。”
這種情況比較特殊,先前的委托人或多或少都見過bug的模樣,唯有楊淮隻是“感受”到了讓人不舒服的目光。
除了在房子裡的見聞外,楊淮還將昨晚的夢告訴了薑鬱。
白黏黏挨著薑鬱坐,聽楊淮的敘述聽得目不轉睛。
三米高的大水牛,穿著婚紗的假人,還有形同棺材的小車廂。
聽起來新奇又刺激。
薑鬱覺得這個夢很有意思,裡麵出現的物象似乎都有所代指,更彆提裡麵還有幾個不容忽視的細節。
“楊先生,你剛才提到,在你上車之前,前麵的車廂隻有第一節是空的,對嗎?”薑鬱問道。
楊淮點頭:“沒錯。”
“你還記得自己乘坐的是第幾節車廂嗎?”
“我當時精神恍惚,不記得了。”
“你身後的車廂是空的嗎?還是有人乘坐?”
“空的。”楊淮還記得自己扭頭時看到那些密密匝匝的黑色車廂帶來的視覺震撼。
“車裡的人,有沒有你熟識的麵孔?”
楊淮摸著下巴,努力回想了會兒,“沒有。”
“好的,我知道了。”薑鬱快速過了一遍文檔上的內容,點了幾下保存鍵。
楊淮付完訂金並留下自己的住址後,說自己還有工作要處理便匆匆離開,臨行前定好了晚上見麵的時間。
“小鬱,還要出去玩嗎?”白黏黏拉著薑鬱的手,期待地看著她。
薑鬱看他挎好了小黃包,就差鞋子沒換,已經是整裝待發的狀態。
想小小的欺負一下。
“抱歉啊,黏黏,我突然想起還有張試卷沒寫,明天要上的新課也沒有預習,所以不能陪你出去玩了。”薑鬱沒有懷著歉意地說。
精神滿滿的白黏黏肉眼可見的蔫下,但他也沒有鬨脾氣,隻是沮喪地扯了下包上的小黃鴨掛飾,“沒關係的,小鬱是學生,應該好好學習,我們下次再一起出去玩。”
說完後,臉上還努力擠出微笑。
薑鬱的惡趣味熊熊燃燒,繼續道:“黏黏,我給你零花錢,你可以自己去買糖果和蛋糕。”
說罷還假裝要從兜裡掏出錢包。
白黏黏按住她的手,神色懨懨,“不要,我是想和小鬱一起吃糖果和蛋糕,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啊。”
“黏黏。”薑鬱伸手捏了下他嫩豆腐一樣的小臉蛋,“你好可愛哦。”
白黏黏還沒有反應過來薑鬱是在逗他,隻知道自己被誇獎了,興奮地說:“謝謝小鬱,小鬱才是最漂亮,最可愛的!”
薑鬱:可……可惡,這也過分可愛了。
“走吧。”薑鬱關上電腦,站起身。
白黏黏先是疑惑,但隨即臉上展露出快樂的神色,“小鬱!你對我也太好了吧!可是,你的作業……”
“早寫完了,剛才是逗你的。”薑鬱笑著說。
白黏黏聽到對方是逗自己,倒也不生氣,隻是臉蛋有點紅,拉著薑鬱的手,聲音軟糯糯地拉長著喊了聲“小鬱”。
白黏黏極愛吃甜。
從中午到傍晚吃了不少巧克力和水果糖,還以一人之力吃了五個擠滿奶油的泡芙以及三個特彆甜的葡式蛋撻。
薑鬱陪著他每種甜點吃了一點,被甜到買了杯咖啡來中和。
等逛完服裝店,給白黏黏買了身新衣服還加了一頂小黃帽時,和楊淮約定好要見麵的時間也到了。
楊淮的租房裡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另一個男人。據楊淮介紹,這個人是他的好友,名叫莊飛。
莊飛看上門來驅鬼的不是穿著道袍的道士,也非掛著佛珠的和尚,就是個看起來還未成年的小女生以及戴著小黃帽的小男孩,頗有幾分看不上眼,不過沒吱聲,畢竟這不是自己請來的人。
楊淮把薑鬱帶到浴室,指著淋浴的小隔間對她說:“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我都是在這裡洗澡時開始感受到那種冰冷的視線。”
這裡太乾淨了。
不是指衛生乾淨,而是這裡沒有任何的bug。
“小鬱,這裡什麼都沒有誒。”白黏黏小聲說。
薑鬱:“嗯,我也什麼都沒看見。”
“楊先生,我可以看看其他的房間嗎?”薑鬱轉頭問身後的楊淮。
“當然可以。”楊淮沒有異議。
小客廳,臥室,辦公室都被一一查看,然而薑鬱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見薑鬱仔仔細細將房間巡視一周,期間卻沒說一句話,楊淮以為事態嚴重,主動詢問道:“什麼情況?糾纏我的臟東西很凶嗎?”
“正好相反,”薑鬱的語氣裡帶著疑惑,“這間房子很乾淨,裡麵沒有臟東西。”
楊淮瞪眼,“怎麼可能?我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嗎?”
薑鬱:“楊先生,我並沒有說你撒謊,我隻是覺得問題不是出在房子上。”
“但我是在搬到這所房子以後才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楊淮的情緒有些激動。
薑鬱不受他的情緒影響,依舊淡定地詢問:“你入住之前,房東有沒有說過這棟房子以前發生過不好的事?”
“沒有,”楊淮皺起眉,“他說這棟房子好得很,沒問題。”
楊淮說完這句話後又趕緊補充:“房東肯定是不想退我租金才胡亂撒的謊。”
薑鬱暫不想追究房東的誠信問題,又問:“那麼,鄰裡之間有討論過這棟房子以前出過什麼事嗎?”
楊淮搖頭。
既然不是房子的問題,那麼隻能是楊淮自己從外麵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回來,薑鬱正要繼續問,就被旁邊一直沉默的莊飛打斷:“小妹妹,你到底會不會幫人看啊?轉來轉去都在車軲轆地問些沒用的問題。”
白黏黏聽這個叫莊飛的男人語氣輕佻,心裡不舒服,“你乾嘛這麼對……”
薑鬱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