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靈車 11(2 / 2)

“嗯,周六見。”白黏黏施了瞬移術,嗖的一下就不見。

薑鬱躺在床上有點無聊,讓7777給她放了節網課,又和池嘉互發了一會兒信息,再和2357說了昨晚的情況和自己的計劃,這才聽見邵青的腳步聲逐漸往門邊靠近。

薑鬱忙把手機一藏,在感冒度量計上摁下“輕度”按鈕,繼續裝病。

邵青開門進來,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咳咳咳……”

“哪兒還好啊,這不咳嗽得還挺厲害的嗎?”邵青給她再測了一次體溫,比先前的那次高了0.1度,變成了37.6度。

“雖然隻是低燒,但這麼持續下去怪磨人的。”邵青很少單獨和薑鬱相處,不免有些尷尬,說話也跟著卡殼,“你……我去附近的藥店給你買點藥好了。”

薑鬱忙製止:“沒事兒,我再睡會兒就好。青姨,我現在肚子有點餓,什麼時候吃午飯啊?”

重頭戲還沒來,等會兒可能要被送去醫院打吊針,薑鬱不想現在就吃太多藥。

“肚子餓嗎?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邵青著急地要走,到了門口又轉過身來:“你想吃什麼?”

受感冒的影響,薑鬱現在沒什麼胃口,隻道:“清淡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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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鬱心道抱歉,可能這頓飯要白忙活了。

邵青清炒了白菜,涼拌了蘿卜絲兒,又做了盤魚香肉絲,盛好米飯後趕緊上樓去叫薑鬱。

結果發現,先前隻是發著低燒的薑鬱此刻臉頰通紅,呼吸不暢,叫“青姨”的聲音都更加虛弱。

邵青被嚇得不輕,連忙給她量了體溫,這溫度不降反升,而且升的還不是一點兩點。她把手貼在薑鬱的臉頰上,如同貼著炙熱的炭火。

“青姨,我覺得頭很疼,還有點想吐。”薑鬱緊閉著眼睛,嘴唇沒了血色。

“我……我倒點水給你喝好不好?”邵青手忙腳亂地下樓倒了杯溫水,想到薑鬱動作不便還往杯裡插了根吸管,順便從藥箱裡拿了兩顆退燒的膠囊。

然而,薑鬱喝了點水,吞服下膠囊沒多久就開始嘔吐。

因為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吐的隻有酸水和膠囊。

邵青被嚇懵了,她雖為人母,但池嘉從小的身體素質都不錯,還沒像薑鬱這樣生過這麼嚴重的病。

頓時六神無主,第一反應是給宋君賢打電話。

“喂?君……君賢,出事了。”邵青一邊帶著安撫意味輕拍薑鬱的背,一邊慌張地說。

彼時的宋君賢剛開完會,正在辦公室裡翻看文件,聽到邵青緊張的聲音隻覺眼皮一跳,“什麼事?”

“薑鬱不但沒退燒,反而燒得更厲害了,而且還把吃的藥給嘔了出來,現在怎麼辦?”

宋君賢驟然起身,把站在一旁等他簽字的助理嚇了一跳。

他慌張了一瞬,忙穩住心態,心裡估測了一下從公司到家的距離以及從市醫院到家的距離,覺得還是自己開車回去要快些。

“你先看顧好小鬱,我這邊的重要會議也結束了,現在馬上回來。”宋君賢說完後掛了電話,繼而叮囑一旁的助理:“小趙,我女兒生病了,現在得趕緊回家一趟。如果兩個小時後還沒回來,你就直接把文件送到醫院來。”

不等小趙應好,宋君賢就風風火火地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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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了退燒貼也不管用,這燒怎麼都不見退,”邵青的眼圈有點紅,“怎麼會這麼邪門。”

“沒事沒事,我現在就送小鬱去醫院。”宋君賢安慰了邵青兩句,快步走到床前,輕輕叫道:“小鬱?”

薑鬱不知道為什麼“中度”的程度會這麼猛烈,摁下道具上的這個按鈕後中途被燒得昏睡過去,可在邵青的眼皮子底下又不敢按“停止”,擔心這次的計劃會半途而廢,所以隻能生生忍著。

“宋叔。”聽到宋君賢叫她,薑鬱弱弱地應了一聲。

終於要到她表演的時候了。

“小鬱,你彆害怕,宋叔現在帶你去醫院。”宋君賢揭開被子,把薑鬱抱起來。

她身上穿著棉質睡衣,皮膚滾燙得嚇人。

“怎麼會燙得這麼厲害?”饒是有了心理準備,宋君賢還是被嚇了一跳。

 “宋叔,”薑鬱的臉貼著他胸口冰涼的襯衫,“我手腕疼。”

“哪隻手的手腕疼?”宋君賢柔聲問。

薑鬱毫不費勁地擠出兩滴淚水,可憐兮兮地說:“左手的手腕疼,疼得抬不起來。”

宋君賢的目光落在她左手的手腕上,是昨晚謝無為贈的佛珠串。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這顆粒碩大的佛珠襯著薑鬱皓白的手腕看著有幾分不搭。

宋君賢按下心裡古怪的感覺,抱著薑鬱坐下,伸手將她手腕上的佛珠串捋下來,問:“現在還疼嗎?”

薑鬱:耶!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好奇怪,不疼了。”心裡如明鏡,麵上還是裝出茫然的樣子。

把這一幕收進眼底的邵青捂著嘴,心思活絡起來,“難道……”

宋君賢對她使了個眼色,“先彆瞎猜,小心嚇到她。”

送到醫院後,不出所料,薑鬱掛水了。

連掛兩瓶水後,薑鬱把病情從中度調到輕度,裝出“經過醫院治療,病情有所緩解”的樣子。

宋君賢坐在床邊翻看文件,他的助理小趙站在旁邊等待簽字,時不時偷瞄一眼床上生病的小姑娘。

薑鬱看到這一幕,心裡湧出幾分愧疚。宋君賢都這麼忙了,還要因為自己裝病而犧牲寶貴的休息時間。

簽完文件,又囑托了幾句小趙工作上的事後,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宋君賢把眼鏡摘下,揉了揉眼睛,走到床邊,在床沿上坐下,“小鬱,現在要好點了嗎?”

“好多了。”薑鬱的聲音沙沙的,她猶豫了一會兒,吞吞吐吐地說:“宋叔,我……其實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薑鬱咳嗽兩聲,抓了抓頭發,“算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夢。”

宋君賢看她遲疑的神色,便知這個夢不簡單,帶著商量的口吻說:“既然不是奇怪的夢,告訴我也沒關係吧?”

“我怕我說了,宋叔你會生氣。”

宋君賢正色,“不會的,我保證不會生氣。我從來都沒有生過你的氣。”

“好吧,”薑鬱咽了咽口水,“那我說了,昨晚我夢到了闍煞。”

宋君賢神色不變,“然後呢?”

“他扛著一把大斧子,大搖大擺地走進我的房間,我睡在床上動也動不了,就看見他麵目猙獰地走到床前,先是發出一陣怪笑聲,然後,砍掉了我的腦袋。”薑鬱說完還害怕似的抖了抖。

宋君賢沒什麼表情。

薑鬱知道,光是這樣還不足以動搖他的信仰,現在隻是打個預防針,等在醫院養到病好後,回到家裡她還得故技重施一次,以此讓宋君賢真的對那尊佛像產生懷疑。

“那我以後不信了。”

薑鬱低著頭,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聽到宋君賢這麼說,猛然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呆愣愣的,“誒?”

宋君賢笑著,又重複一遍:“既然發生了這種事,那我以後就不信了。”

目標達成得太過迅速,薑鬱有點懵,“可……可是宋叔,你在桃花庵花了那麼多錢,就這樣不信了嗎?說不定是我不適合信仰闍煞,不是說了心存歹念的人……”

“我知道小鬱是個好孩子,”宋君賢打斷她的話,“不要這樣說自己。”

薑鬱訕訕地:“哦。”

宋君賢頓了頓,“昨晚,我對著闍煞的石像拜了拜,心裡想的是希望他能保佑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幸福健康。”

他的目光往上,看著懸掛的吊瓶,“但第二天你就又是發高燒,又是吐酸水,還做了這種恐怖的夢。”

宋君賢的視線往下,重新落回薑鬱臉上,“既是這樣,我也不想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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