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祁把玩著小盒子，拋起來又接住，反複兩次，抬眼看向南北，淡淡:“告訴南方，不會有第二次。”
……
知道南方來見自己是為了什麼，司琳琅換了身水色旗袍，坐在小花園裡等她。
被千饒帶進來，南方一眼看到了司琳琅的旗袍——這件水色的旗袍，是她和千詢一起設計的，以她的名義送出，作為千思的生日禮物。
隻是不知道，那時的千詢，還是少年時救她性命的那個人嗎？
“坐吧。”看她神色淒楚，司琳琅歎了一聲，心有所感，“這身旗袍，我很喜歡——這是我來到這裡以後，第一次收到禮物，謝謝。”
千思高傲，平時待人疏離，即使在收到禮物的那天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歡喜。
聽她這麼說，南方眼眶一紅，更聲道:“你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被取代的嗎？”
“我不清楚準確的時間。”司琳琅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推到她麵前，“不過早查清楚這件事並不難——千詢出城的次數屈指可數，結合他最開始出現異樣的時間，你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南方笑了聲，眼淚跟著笑聲一起砸落:“他說他想要四國寶藏，他說必須除掉阿祁和寧梔，我信了他的話，我想幫他，我……”
被那個披著千詢外殼的喪屍欺騙，傷害了自己很重要的朋友。
“是他殺了千詢。”短暫的悲哀以後，女人眼裡翻湧出暗沉的恨意，“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為千詢報仇！”
“你不覺得奇怪嗎？”即使失去的是自己的後輩，司琳琅卻沒有表現出憤怒或仇恨，“那隻喪屍取代了千詢，卻沒有帶走鑰匙——如果他的動機是四國寶藏，為什麼要把鑰匙留在你手裡？”
提到鑰匙，南方慘淡一笑:“是我要求的。”
“哦？”
“我跟他說，想維持我們之間的合作，鑰匙必須放在我這裡。”
提出這個要求，不是因為不信任他，而是希望在拿到所有鑰匙後，保證自己不成為棄子。
誰知，最後歪打正著，打破了他的計劃。
司琳琅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同意了？”
“嗯。”
司琳琅不再多說，安靜地喝了會兒茶，她抬眼看南方，幽幽問道:“你想去看看千詢生活過的地方嗎？”
不等南方回答，她喚:“千饒，帶她過去。”
……
千詢的房間裝飾很簡單，被傭人收拾得乾淨整潔，纖塵不染。
南方打量著房間的陳設，喃喃:“他成年以後，是不是很少回來？”
他掌握著千家情報網，大多數時間都待在書屋。
千饒一板一眼地回答:“是，千詢少爺成年以後很少回來。”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每年生日的第二天，他會刻意回來一趟。”
他指著衣帽間:“南方小姐，那裡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那個角落裡立著個一人高的櫃子，南方走過去，隔著玻璃，看到了和書擺放在一起的各種小物件。
木雕小鳥、蝴蝶標本、玉石古玩……
她認識這些東西。
是兩人相識以後，他生日時，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從最初簡單的手工製品，到後來的金銀珠寶，他都好好收藏著。
“原來都在這裡啊……”南方咬緊後槽牙，不讓自己泄露一點軟弱，“原來……”
禮物斷在了兩年前。
她前兩年送給他的禮物，並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