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愛副人格05(1 / 2)

恃寵而驕[快穿] 淮色 14327 字 6個月前

不過這個馬上也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彼端雖然是這兩年剛開起來的, 但受歡迎的程度並不比老牌的酒吧會所差,隻因為裡麵不管設施還是妹子都比彆處的好,門口的招牌和燈柱就很特彆,旋轉玻璃門, 隱約有燈光和音樂漏出來,首先經過的是條暗色長廊,兩個身材健碩的黑衣壯漢站在門口, 給每個進入的客人胳膊蓋上個印戳,想蓋在其他地方也行,隨你喜歡。

白韞嫌印戳設計得太醜不樂意,要是換個人說這種話黑衣服的大叔肯定早發火了, 愛進不進,後麵多的是人排隊等著進去,但對象是白韞,他不僅沒生氣,還樂嗬嗬陪著笑臉,最後也真的把沒蓋戳記的白韞放進去了,如果不是白韞不讓跟著, 他都想直接把工作丟下了。

後麵一個小年輕也想效仿, 被抓著後衣領扯了回來, 對方跟拎隻小雞仔似的,再輕鬆不過,然後啪一聲把印戳蓋他胳膊上了,那人頓時怒了, 嘴裡罵罵咧咧的,都是男的,憑什麼前麵那個可以搞特殊化,輪到自己就非要蓋,他哪裡知道,彆說蓋個印戳了,白韞就是把印戳拿在手裡,往這兩個大漢臉上蓋個遍,他們也不會露出半點不情願的神色,反而還能高興得把嘴都笑歪。

為了滿足女性消費者,還專門找來些好看的小哥哥,身高腿長,臉蛋俊秀,一水的白襯衫,端著托盤穿梭在人群裡,時不時眉眼輕挑,嘴角上揚,朝客人露出那麼個燦爛笑容,迷得好些女孩子都暈乎乎的,當然,這裡麵並不包括白韞,畢竟一向都是彆人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有個拋媚眼直接拋到他這裡來了,準確來說是對著他後桌的一個年輕美女。

男生個頭很高,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劉海細碎,五官俊秀,眼睛是雙眼皮,鼻梁高挺,連搭在托盤邊緣的幾根手指都生得修長白皙,襯衫下擺被紮了進去,兩條腿又長又直,在白韞看來,算是質量挺高的一個小帥哥了,所以他也眨了眨眼,朝對方丟過去一個飛吻。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那人看直了眼,托盤上的酒杯啪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稀巴爛,路過的女孩子嚇了一跳,不高興地瞪著他:“你走路能不能小心點啊,我這條裙子可是巴寶莉今年的最新款,一千多呢,弄臟了你賠得起嗎?”

跟著來的兩個小姐妹好聲好氣勸她。

“算了吧娜娜。”

“就是,我們去裡麵玩吧,聽說彼端新推出了一款果酒,特彆好喝。”

“怎麼能算了啊,分明就是他故意撞的我…”女孩子這會已經看清楚對方長相,眼前一亮,語氣也緩和了不少,至少不像最開始那麼刁蠻任性了,她家裡是做房地產生意起家的,因為有點小錢,出手又大方,長得也漂亮,不管走在哪裡都被周圍的人各種巴結討好,性格說得好聽點是嬌氣,但其實就是任性妄為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哪怕人也一樣,這會見自己有點好感的男生始終盯著另一個方向,女孩子頓時怒了,“喂!我跟你說話呢!你眼睛往哪看?”

嘴裡說著話,出於慣性她自己也往男生看的那個方向掃了一眼,然後就移不開視線了。

纖細的睫毛宛若蝴蝶羽翼,在眼瞼投下圈淡色陰影,燈光落在側臉,那些細小的絨毛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雖然很難看清五官,但光是這樣已經足夠吸引眼球了。

女孩子心裡有些癢癢,怎麼就不能轉過頭露出張全臉呢?大概是她的祈禱發揮了作用,對方下一秒真的偏頭看了過來,睫毛比想象中還要長,瞳孔帶點墨藍色,不知道本身就是這樣的顏色還是被燈光影響的,但好看倒是真的,女孩子癡迷地盯著對方眼角那顆淚痣,恨不得伸手去摸摸看。

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她,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笑來,殺傷力可想而知,她幾乎是本能地扯住麵前男生的衣袖,連珠炮般發問,“他是誰?叫什麼名字?告訴我,你快告訴我!”

兩個小姐妹被她這副魔怔的樣子嚇到了,一個伸手去拉她,另一個也跟著看過去。

“娜娜你怎麼了?”

“什麼他啊,你看到誰了?”

被稱作娜娜的女生咬了咬嘴唇,心知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甚至兩人還極有可能是情敵關係,她乾脆也不再浪費時間了,結果一抬頭卻發現人群裡已經沒了自己看到的那人,“人呢?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了?不見了不見了…他不見了,真的不見了。”

嘴裡麵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小姐妹覺得莫名其妙,一個已經懶得搭理她,另一個有求於她,耐著性子問她到底要找誰,最好能把樣貌身高這些特征描述出來,徐娜臉上慌亂無措的表情稍顯緩和,“他大概一米七八,穿著白襯衫,黑色的頭發,眼睛很好看,像星子一樣亮閃閃的…”

這種描述就跟少女漫畫差不多,怎麼可能有人長得這麼完美嘛,兩人壓根不相信,隻當笑話聽,再不然就是酒吧裡麵燈光太暗,敷衍地附和了幾句,話裡話外都是說她眼花沒看清楚。

“你們不信?”徐娜卻不高興了,皺著眉毛使勁瞪她們,最後乾脆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女孩子,徑直衝進了舞池裡麵,人群被推得東倒西歪,“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交出來!快點把他還給我,你這個強盜!”

“神經病啊,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擠什麼擠啊,這麼大地方乾嘛非得往我身上蹭,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

那頭鬨作一團,連經理都驚動了,白韞沒理會,直接在吧台前坐下了,幾乎是在他剛坐下去的同時,女孩子開始尖叫起來,被追捧的舞台上一個年輕男孩子,這會正抱著吉他彈唱情歌,頂多二十歲出頭,頭發染成栗色,五官大概能打上六分,眼睛很大,睫毛細長,笑起來帶點羞澀靦腆,隱約還能看到兩顆小虎牙,底下的姑娘已經徹底為他瘋狂了,聲嘶力竭喊著名字,頗有些追星的架勢,白韞甚至看到有個女孩子舉了塊燈牌,上麵寫著幾個英文字母,大概就是舞台上唱歌那小哥哥的名字。

“你也是來聽瑞克唱歌的嗎?他可是我們這裡的王牌駐唱,隻有每個月十五號才過來唱兩首歌。”

旁邊突然推過來一杯酒,分成三層,藍□□,最上麵那一層還冒著嫋嫋霧氣,看起來誘人極了,見白韞不接,一身皮衣,還戴著骷髏頭耳釘,看起來十分時尚潮流的小哥哥紅著臉小聲解釋道,“這個叫紅鸞心動,我請你,酒精度很低的,不會醉。”

為什麼要叫心動,當然是因為他一見這少年就感覺自己瞬間墜入了愛河,偏偏對方壓根沒往他身上多看一眼,隻偏頭盯著唱歌的瑞克發呆,頭頂暗色的燈光落下來,那張側臉愈發顯得蠱惑,也是因此,他主動調了酒遞過去。

白韞拿指尖撥了撥杯子邊緣裝飾用的小紙傘,然後嘗了一小口,有股櫻桃的味道,甜甜澀澀的。

他倒是半點不意外這人會跟自己搭訕,過長的劉海已經被修剪過了,黑發軟軟包裹住耳際,有幾縷不安分地翹起來,白韞今天穿了身白襯衫,扣子徑直扣到最上麵那顆,像是電影裡走出來的明星,看一眼便目眩神迷,隻覺得那雙眼睛裡儘是星辰,不受控製地沉溺進去,雖然那件衣服隻不過是酒吧裡麵發的工作服…

時湛記憶裡其實也有這個人,長得帥,酒又調得好,還會一手撩妹的小技巧,簡簡單單變個魔術就能惹得一群女孩子歡喜地圍在他麵前,之前好奇時湛到底長什麼樣,還主動跟時湛搭過話,隻不過時湛表現得很冷淡,對方遞過去的酒也沒接,白韞不太記得那酒叫什麼名字了,但顏色和外形肯定是比不上自己今天喝的這杯。

“怎麼樣好喝嗎?”

“馬馬虎虎吧,有點太甜了。”

“啊?那我重新給你調一杯吧。”

白韞搖頭拒絕,他本來就沾不了多少酒,這種酒精濃度低的果飲拿來解饞正合適,對方明顯有些失望,安靜了會忍不住又湊到他跟前。

“你今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

“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幫你拿點過來吧。”

“你等會還有事嗎?我馬上就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吧。”

調酒小哥哥熱情得很,白韞隻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甚至有時候壓根不理會,等那杯酒喝了大半,瑞克正好唱完一首歌,女孩子們纏他纏得緊,好幾次想從舞台側方跳下去都被熱情的觀眾堵了回來,白韞又看了幾眼,覺得挺無聊,剛好揣在兜裡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小馬哥,還有條短信,問他到了沒,要是再沒到前麵十多天的工資也不能給他了。

一見他站起來,小哥哥頓時急了,丟下手裡的工作,那隻手正要去拉對方手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縮了回來,語氣迫切,“你現在就要走了嗎?能不能留個電話啊?以後也方便聯係。”

白韞似笑非笑看他,也不回答好還是不好,對方那雙眼睛實在生得漂亮,尤其眼角還綴了顆漆黑淚痣,瞬間讓人想起聊齋裡麵的妖狐,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對他好,男生隻覺得腦袋有些暈,本能地張口解釋道:“呃…我的意思是說…我、我還會調好幾種酒,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嘗嘗看。”

這話說得有些忐忑,因為緊張,還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了,雖然白韞把剛才那杯酒喝了,但他也摸不準對方到底有沒有興趣,隻能試試看了。

向來在女人堆裡混得如魚得水的王牌調酒師主動討好一個陌生的男孩子,這種事情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如果看清楚那張臉,他們也願意得很,彆說調幾杯酒了,就算把自己身上的錢全都拿出來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抱歉啊,我手機剛好沒電了。”屏幕還亮著,但白韞偏偏能坦然地丟出這麼個借口,小哥哥明顯也看出了他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但又不忍心拆穿,抿了抿唇,不死心道,“那你能告訴我你住哪兒嗎?我等會下了班去找你。”

“不能。”白韞拒絕得毫不留情,沒等他再說話,對方已經鑽進了人群裡,小哥哥本來還想追,卻被一個同事拉住了,順便往他手裡塞了個杯子,“幫我拿一下,放吧台就行了,我尿急,去趟廁所。”

前後加起來也就半分鐘不到的時間,但少年已經不見了,酒吧裡到處都是黑發,穿白襯衫的,他拍了好幾個身形相似的人的肩膀,等轉過頭來才發現都不是自己要找的,心裡頭既失望又沮喪,早知道剛才就應該臉皮厚點,不是說烈女怕纏郎嗎?換成男的應該也一樣吧。

酒吧後門連通著鹿角巷,名字取得高雅,但其實就是條亂得不能再亂的小巷子,站街女,小混混,賣白/粉的,林林總總的人都有,稍微有點身份的都不樂意走這條路,更何況這還是酒吧後門,誰沒事會從後門進啊,因而這條巷子成了像時湛這樣打零工的人的必經之路,白韞第一次拿到身體的掌控權也是在這裡。

小馬哥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男人,穿件灰白格子的毛衣背心,個頭瘦小,眼睛裡卻冒著精光,這會正急得團團轉,“怎麼還不來?這都幾點了。”

旁邊的黃毛遞過去一根煙,替他點燃了才開口道,“那小子不來也沒什麼關係吧,咱們店裡生意這麼好,多少人排隊等著做兼職,也不缺他這一個,大不了再重新招個學生妹進來,對了馬哥,我有個妹妹想趁空閒時間找點活,你看能不能給安排一下。”

黃毛笑得諂媚。

吃人手短拿人嘴軟,小馬哥吐出煙圈,瞟了他一眼,“你家裡不是就一個嗎?哪來的妹妹。”

對方摸了摸腦袋,嗬嗬笑開,“乾妹妹,乾妹妹,前幾天剛認的,她在隔壁南石學表演,人也長得漂亮,皮膚又白,還會說話,我打包票,肯定比時湛那小子討人喜歡多了。”

小馬哥又抽了幾口煙,這煙八十多一包,已經算是中等偏上的了,黃毛自己都舍不得抽。

“討人喜歡有什麼用,她又不是男的,我也搞不懂,時湛脾氣那麼臭,還不愛說話,長得吧,我倒也沒見過他長什麼樣,不過男的嘛,怎麼也不可能比女孩子好看,嘖,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正好前台還缺個人值夜班,你回去問問你那妹妹願不願意乾,要是願意的話明天就把人帶過來。”

聽見這話,黃毛大喜過望,也不心疼煙了,又摸了一根遞過去,嘴裡不迭地說著感謝話。

白韞聽了個囫圇,他就說,小馬哥也不像多有耐心的人,摳門得要命,時湛前幾天因為身體不舒服睡過頭遲到了兩分鐘就被他找借口扣了五十塊的工資,平日裡恨不得在旁人身上扒下塊皮,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好說話了,怕他找不到地方還主動到後門來接他,也不想想,時湛都乾了快小半個月怎麼可能找不到,如今看來是有求於時湛,指望著拿他去討好什麼人,多半那幾個人身份還不普通。

玩味地勾了勾嘴角,覺得自己這一趟還真是來對了,要不然哪遇得到這麼好玩的事,白韞直接從陰影裡走出來,毫無誠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小馬哥也沒看清臉,隻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伸手就要去拉他,嘴裡還抱怨道:“你怎麼現在才到,不是說好的十點嗎?趕緊去把衣服換一換,很多活兒等著乾呢,裡麵都快忙不過來了。”

其實忙倒是不忙,重點是京都來的那幾位身份尊貴的人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幾分鐘前還打了個電話過來問,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催促白韞。

小馬哥沒注意臉,黃毛卻是看清了,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湊上去,“你也在這兒上班嗎?我叫張誌明,叫我明子就行了…”

換成個漂亮女孩子態度這麼熱情還可以理解,背對著二人的小馬哥隻覺得奇怪極了,也沒管自己抓了個空,“發什麼神經啊,你們倆又不是沒見過,時湛第一天來上班還是你把他帶進來的,怎麼突然就不認識了?”他視線先是落在黃毛身上,發現對方滿臉的癡迷神色,本能地又往旁邊看去。

少年雙手環胸站著,兩條長腿裹在黑色休閒褲裡,纖細而筆直,往日裡看膩了的白襯衫套在他身上陡然生出不一樣的味道,冷冷淡淡,但配上那顆淚痣便顯得鮮活極了,再是臉,之前聽到聲音的時候他還敢肯定來的是時湛,但這會卻不敢確定了,因為這人生得實在好看,細碎的劉海擋住一部分眉毛,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揚,唇色嫣紅,漫不經心掃過來一眼讓人隻覺得心尖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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