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愛副人格08(1 / 2)

恃寵而驕[快穿] 淮色 14701 字 4個月前

距離主人格消失已經有兩個星期, 每天除了聽課寫試卷就是逗弄池嶼,溫苒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又或者被關琳琳她們牽製著遲遲沒在出現,白韞覺得挺無聊, 所以在小馬哥換了第三個號打來電話的時候總算大發慈悲接起來。

那頭顯然沒料到這次能打通,愣了好一會才開口。

聲音急切,又帶著討好之意。

話裡大致的內容就是希望他能回來繼續上班, 工資可以商量,每天隻過來兩個小時都行,不用加班,當然, 如果願意加班的話最好,工資再另外算,隻高不低。

“尤鳴讓你來的吧?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張臉,白韞無端端想起那個暴躁美少年,勾了勾嘴角,邊跟那頭說著話邊隨手拿起自己放在旁邊的酸奶盒,瞄準某人後腦勺丟了過去。

裡頭隻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酸奶, 重量剛剛好, 不會被風吹得到處飄, 但用來引起注意又再合適不過。

對方本來好好地在走路,步子被打亂,滯了一瞬,扭頭看過來, 臉龐俊美,偏偏眼神桀驁又凶狠,透著股森冷的寒意,像匹孤狼,還是毛皮順滑油亮,讓人恨不得抱在懷裡細細把玩撫摸的那種。

當然,也隻有白韞才敢把狼崽子當寵物,人家凶巴巴的狼還心甘情願在他麵前收起爪子,搖頭擺尾,跟狗一樣汪汪叫。

池嶼推門進來的時候白韞已經掛斷電話,正坐在欄杆邊緣發呆,說是邊緣,其實也不算,為了安全起見,留出了將近一米的距離出來,腳可以踩上去,而且還有富餘。

少年雙手交叉抵在胸前,十指修長,連指甲蓋都是漂亮的淡粉色,貝殼般覆在頂端,再是骨節和手腕處的凸起,每一處都漂亮得驚人,挑不出絲毫瑕疵來。

池嶼不由看呆了,等聽到走廊有人說話的聲音才回過神來,視線一晃,猝不及防跟那雙眼睛對上,整個人頓時變得更僵硬了,同手同腳,走過來的時候還被把破椅子絆了一跤。

白韞毫不客氣笑出聲來,翻了下口袋,摸出瓶牛奶遞過去。

桌子上每天都是一大堆情書和禮物,他向來隻挑自己感興趣的拿,有時候是奶糖,有時候又是酸奶,發現食物最有可能被男神挑中,他的那些愛慕者也學乖了,絞儘腦汁地收羅各種零食。

池嶼伸手去接,兩人指尖不小心碰到,酥麻的感覺登時從接觸的那一丁點皮膚流躥開去,耳朵不受控製地發紅,然而想起件事,他臉上的溫度又降了些下去,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我碰到溫苒了,她說你給我的那個蛋糕是她做的。”話音裡透著淡淡的冷,更多的還是酸澀。

本來以為蛋糕出自白韞的手,池嶼一直舍不得吃,時不時拿出來看上一眼就覺得心滿意足了,結果走路的時候被個冒冒失失的女生撞到,手裡東西一下沒拿穩,直接摔在地上,看著蛋糕滾出去,池嶼那時候連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但他沒有,而是蹲下去,一點點把東西撿起來。

自覺闖了禍,撞到他的女生也沒走,最開始想跟他一起撿,然而池嶼的眼神實在太凶狠,像是護犢的小獸,女生跟他對視了一眼就沒敢再伸手,乖乖站在旁邊,看著對方小心翼翼吹掉蛋糕上沾染的灰塵,連掉下來的碎末都沒浪費,從一個路過的人那裡借了一包紙巾,緩慢又仔細地包起來,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掉的是鑽石,價值連城。

溫苒也慌了。

她其實是故意撞上去的。

前世自己也是不小心撞到池嶼,從而發現了少年凶狠表皮下暗藏的柔軟真心,上次被關琳琳她們堵在小樹林裡,威脅她不準再接近白韞,溫苒雖然嘴上不服輸,咬牙否認兩人之間的關係,但那也是因為看到了池嶼的出現。

有過七年交際,她很清楚地知道池嶼的本性,外表看起來桀驁不馴,什麼事都喜歡用暴力解決,能動手絕不多嘴,其實內心十分純情,從沒談過戀愛,麵對女孩子也手足無措,作為時湛身邊的一員大將,專門替他處理灰色地帶的生意,溫苒也是後來才知道兩個人竟然還是同學關係,雖然不同級,也不在一個班。

有池嶼在,也料定對方會站出來幫忙,她說起話來就更加肆無忌憚了,什麼時湛隻收了我的東西,就算像你們說的那樣也隻能表示他喜歡我,再說了,你們這樣的時湛壓根不可能看上,要不然怎麼連看都不多看你們一眼。

她的本意是想激怒關琳琳,那種一根筋沒腦子的蠢貨,隻稍微撩撥一下就被氣得臉色漲紅了,時間計算得剛剛好,臉上也適時地流露出倔強神色,結果池嶼突然站定,拿出手機接了個電話,直接扭頭走了,關琳琳那個巴掌也正好下來,扇得溫苒視線模糊,耳朵裡全是嗡鳴聲。

幾個女生嘻嘻哈哈笑開,眼神鄙夷又譏諷,恍惚間讓她想起了前世狠在時湛身邊的時候,對方給了她寵愛,卻不願意施舍一丁點的名分,那些有家世有背景的大小姐看著自己就跟看跳梁小醜一樣,等到時湛訂婚,鋪天蓋地的新聞出現在媒體,對方名義上的未婚妻收拾起自己來更是毫不手軟。

身體被推來搡去,頭皮扯得生疼,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溫苒覺得自己沒什麼可怕的,也因此還了手,瘋狂地跟關琳琳扭打在一起,其餘幾個跟班一下沒反應過來,畢竟溫苒跟隻小兔子似的,等聽到關琳琳的尖叫聲才加入戰局。

女生之間的戰鬥往往簡單又粗暴,扇耳光,擰胳膊,拽頭發,沒什麼美感,但很實用,至少溫苒被打得挺慘,她本來就不是打架這塊料,尤其還是一對多,往往手才剛抬起來,肚子上就被人踹了一腳,最後隻剩下挨打的份兒,臉上巴掌也對稱了。

楚詩其實可以在幾個人動手之前阻止,可她偏不,慢悠悠走過來,溫苒挨打已經挨得差不多了,楚詩雖然是學生會主席,但麵對關琳琳這些問題少女照樣說不上話,幾個人又趁亂打了溫苒幾巴掌才鬆開,鬆得不情不願。

其實溫苒如果乖乖聽話,答應不再接近白韞她們威脅幾句也就走了,結果這小表砸不光耀武揚威還踢了自己一腳,關琳琳能咽得下那口氣才怪,她帶來的那幾個小姐妹最開始也因為溫苒不要命的打法遭了些罪,不揍回來自己豈不是白挨打了。

然而等一聽對方提起白韞的名字,原本惡狠狠瞪著溫苒的幾個女生態度登時變了,身子一下站直,該遮臉的遮臉,該理頭發的理頭發,至於溫苒,對楚詩這個之前還被定義為多管閒事的人也親近起來,有喊會長的,也有叫學姐的,至於溫苒,早被遺忘到了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溫苒是誰?比得上白韞重要嗎?她們可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惹男神不高興。

雖說這會兩個人之間還沒有仇,但溫苒依舊不喜歡楚詩,哪怕對方的的確確幫了她,所以眼睛裡帶著恨意,連對方主動去攙扶她的那隻手也被啪地一聲揮開了,一道明顯的紅痕印在上麵,她心裡麵詭異地升起幾分滿足感。

楚詩懶得跟她計較,這種嫉妒幽怨的眼神自己從小到大看得太多了,如果不是白韞開口,她根本不會管溫苒,甚至私心裡還希望關琳琳能好好教訓對方一頓,把自己的份兒連著一起打了,畢竟她既頂著楚家大小姐的名頭,又是學生會會長,每天被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不好動手。

兩人默默無言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溫苒先敗下陣來,對方冷淡的眼神看得她心煩意亂,之前那些炫耀的話語瞬間成了笑話,以至於她壓根不敢再去看楚詩的表情,扔下句不需要你假好心,步子踉蹌,落荒而逃。

溫苒隱約聽見楚詩冷笑了一聲。

後來對方的確沒再好心,不僅駁回了她加入學生會的申請書,還毫不客氣將寫有自己名字參加八百米跑的比賽名單報了上去,針對的意味絲毫不掩飾,哪怕溫苒再三解釋自己並沒有報這個項目,是班裡的同學為了戲弄她偷偷把名字寫上去的,楚詩依舊沒改變主意,按照她的說法,如果每個人隻要跑來學生會鬨一場就能取消報名,那這個運動會還要不要開了。

聽了這番話,溫苒因此更討厭楚詩,也堅定了自己接近時湛的信念,隻要想到這個日後能讓女人趨之若鶩為之癡狂的俊美王者迷戀上自己,她就覺得現在受的這些苦頭和冷遇都值了,所以哪怕自己成績持續下滑,從前十掉到了中等水平,學校裡的男生女生跟中了毒一樣找她茬,溫苒依舊想方設法地往白韞麵前湊,這次其實也是在找白韞的路上碰巧遇到池嶼的。

兩人前世的交集並不深,但溫苒想的很簡單,這時候的池嶼雖然也喜歡鬥凶逞狠,骨子裡到底還是個學生,年齡和閱曆擺在那,怎麼都比日後那個被叫做池爺的冷漠男人好接近,所以她才裝作沒看路故意撞了上去,一個蛋糕而已,大不了自己重新買來賠給他。

等池嶼惡狠狠瞪過來,一副恨不得撕了自己的模樣,溫苒才發覺自己闖了禍,心裡麵既忐忑又不安。

看對方那麼寶貝的模樣,似乎是喜歡的女生送的,但學校裡壓根沒有池嶼談戀愛的消息傳出來,雖然因為時湛的緣故,喜歡池嶼的女生一時間減少了很多,但他俊秀好看的五官和身上特有的區彆其他男孩子桀驁不馴的氣質依舊很吸粉,要是有誰跟他走得稍微近點,肯定第二天就鬨得滿校皆知了,溫苒敢肯定自己沒聽到任何消息。

池嶼從頭到尾都把她當空氣忽視,哪怕兩人一周以前才見過,眼看池嶼要離開,溫苒不甘心了,攔在對方麵前,“對不起啊,是我剛才想事情太入迷了沒看路,你這個蛋糕在哪裡買的?我再重新買一份賠給你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溫苒想啊,自己言辭懇切,加上又是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應該沒有男生能說出那麼冷酷的話來吧?池嶼得多小心眼才會真的讓自己賠。

哪怕沒有讀心術,不知道溫苒心裡麵怎麼想的,光是聽她說的這些話,池嶼也被氣笑了,一手拎著塑料袋,另一隻手插在褲兜裡,他長得高,身材又好,加上那張辨識度極強的臉,這種隨意的動作做出來照樣帥得令人屏息。

路過的幾個低年級女生忍不住尖叫起來,還有人偷偷拍照。

“你是真的沒看路還是故意的?”對方居高臨下望過來,嘴角勾起個弧度,冷淡又含著譏諷意味,溫苒愣了兩秒,臉上表情有些僵硬。

她哪裡知道,池嶼其實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懶得跟她說話而已,光是知道白韞對她有所優待,遇到溫苒會笑著打招呼就足夠池嶼對這個女生提不起好感了,現在又擺出這麼副虛偽姿態,真拿自己當傻子耍嗎?

咬了咬牙,溫苒依舊不打算放棄。

爭搶中,池嶼袋子裡的東西又掉了出來,她眼尖,加上有心想看清楚,一下就注意到了裝蛋糕的盒子,上麵印著顯眼的logo,跟自己之前送給白韞的那個一模一樣,試探性地問了句,雖然對方沒直接承認,但溫苒心裡麵也有了七分把握。

大抵是因為前世池嶼對她有些許不同,溫苒自我感覺也變好了,以為對方從這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自己了,然而顧慮著某些原因沒有說出口,也不好表現出來。

這麼一對比,她更覺得時湛討厭了,如果不是因為時湛,自己也不至於被學校裡的人孤立,其實她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先彆有用心,蓄意接近的目的隻是為了報複對方,將那顆真心奪取過來再肆意玩弄,也難怪大魔王願意付出靈魂的代價改寫結局,她都可以重生,沒道理彆人不能重生。

溫苒羞答答的話池嶼壓根沒聽進去,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視若珍寶的東西壓根不是出自那人之手,而是另一個喜歡他的女生送的,五指越發用力,盒子很快被捏得變形,雖然是塑料的,但碎裂開來也能將手掌紮出血,溫苒本能地驚呼出聲。

這次池嶼的反應極快,不等她接觸到已經避了開去。

她本來還要跟上去,畢竟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不良少年受傷的時候隻要有個女孩子出現在他身邊,悉心照顧,哪怕以前表現得再冷漠,心臟也會因此變得柔軟,溫苒打的就是這麼個主意,結果不知道從哪飛來個酸奶盒子,準確無誤地擊中池嶼後腦勺,溫苒離得近,敏銳地感覺到了池嶼身上氣場的變化,之前還是冷,這會就可以說是冷到極致了,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有火光閃爍,然而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白韞出現以前。

凶神惡煞的狼犬轉瞬的功夫就變成了小狗崽,眼神也柔和下來,見對方搖搖晃晃,一副要跌出來的模樣甚至本能地伸出手去想抓住他,雖然池嶼很快就反應過來,收回了手,但溫苒還是看了個正著,也下意識順著他視線望過去。

少年趴在欄杆上,大半個身子前傾,往日裡恨不得把整張臉都遮住的劉海撩了起來,露出飽滿額頭和精致五官,眼角那顆淚痣被陽光籠罩進去,有種說不出來的蠱惑味道,看著自己,就這麼看著自己便心滿意足了。

等溫苒回神,池嶼已經走得不見人影,潛意識裡猜測對方應該是去天台找白韞了,至於兩個人說了什麼,做了些什麼就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之內了,忙著躲關琳琳還來不及。

池嶼質問出聲的時候白韞正盯著溫苒倉皇而逃的背影發笑,一個關琳琳就弄得她自顧不暇了,真不知道時湛那家夥到底什麼眼光,會喜歡上這樣的女孩子,他是看不出對方身上有什麼優點的,等溫苒的影子變成極小的一個黑點才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看向少年,“喔你說蛋糕啊,你覺得我像是會花時間去做這種東西的人嗎?從來都隻有彆人送蛋糕給我,怎麼了?很難吃嗎?”

說的是實話,白韞什麼都會,偏偏在廚藝方麵一竅不通,做出來的東西品相都還過得去,味道卻堪比毒/藥。

蓮華那時候軟磨硬泡纏著他做了一次飯,明明看起來像那麼回事,色澤鮮豔,擺盤也漂亮,結果嘗到嘴裡,也虧蓮華的承受能力夠強,僅僅是輕微皺了下眉,然後麵不改色將東西吃得一乾二淨,反正白韞自己是咽不下去的,何況費力又不討好,乾嘛要去做,多的是人願意雙手捧著食物獻到他麵前。

實在嘴饞大不了找個廚師男朋友嘛,這種事白韞乾得還少嗎?被他拋棄的各種職業的佼佼者都能組成一個師了,還全是身高腿長顏值過硬的。

樓梯拐角有個垃圾桶,池嶼直接把東西丟進去了,如果早知道是溫苒送的他壓根不會接過來,這會聽到對方滿不在乎的話池嶼隻覺得心口被針尖戳了一下,不算太疼,但那種感覺卻難以忽略,以至於他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在乎味道。”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在意的隻是送東西那個人。

白韞唔了一聲,裝作沒聽懂,“隨便你吧,不願意吃扔了也行。”

又不是準男朋友,他才懶得花心思去哄人,更何況這家夥還是隻忘恩負義的狼崽子,時湛怎麼說也對他有知遇之恩,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拉了他一把,結果他卻為了個女人在關鍵時刻倒戈。

池嶼沒說話,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之前紮進去的碎片一直都沒拔出來,這會陷得更深了,有血珠順著指縫滴落,紅豔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