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愛副人格15(1 / 2)

恃寵而驕[快穿] 淮色 14984 字 4個月前

“蘇白, 你是不是不喜歡溫苒啊?”化妝師小姐姐趁著間隙試探性問了一句,其他人也下意識豎起耳朵,白韞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好奇, “為什麼這麼問?”

“其實我還挺喜歡她的。”前後兩句話相隔不到三秒,有人慶幸還好沒說出不喜歡溫苒的話來,更多的還是嫉妒, 憑什麼溫苒就能輕而易舉得到她們想要的東西,有人忍不住開口,“可是溫苒上周才爆出了醜聞,她或許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呢。”顯然以為白韞是溫苒的粉絲。

說是上妝, 其實也就淺淺打了層粉,用高光將鼻子勾勒得更加立體,畢竟唐殃這個角色帶點異域的風格,瞳孔黑色偏紫,透著股神秘味道,專心致誌盯著一個人的時候足以讓對方那顆心變得不受控製,“但她身上很香啊, 這就足夠了。”

的確很香, 而且那種香味不同於其他位麵的氣運之主, 直接將他骨子裡的饞蟲勾了出來。

白韞隱約記起來,上次聞到類似味道還是在未來世界,那人身上帶了個特殊的美食係統,能夠收集味蕾值, 兌換出各式各樣稀奇古怪又好玩的東西,他這會懷疑溫苒身上也有什麼奇遇,多半還是和演技有關的,畢竟剛才近距離接觸了,對方雖然有演技,但遠遠沒達到神乎其神的地步,充其量也就三線水準,沒道理能完美演繹出《風聲》和《漠上謠》裡麵的兩個角色。

對於白韞來說純粹是食物氣息,其他人就不這麼想了。

先補拍昨天的戲份,林鶴半道上救下的小殺手因為吃醋對景騁出手,飾演殺手的是圈內一個新人,名氣雖然不大,但勝在作者兼編劇是他的粉絲,他本人的長相也十分符合書裡的形象,所以很輕鬆就把角色拿到了手,可惜武戲不怎麼過關,惡補了兩個月,碰到高難度的打戲照樣容易ng,偏偏張子豪又不喜歡用替身,都是藝人親自上。

白韞出來的時候兩人已經開始重拍第二遍,溫苒坐在旁邊凳子上,腿上擺著本攤開的劇本,看得很專心。

“——卡”

“很好!薑放,你這一次表現得不錯,繼續努力。”挑剔的總導演顯然對這次的成品很滿意,聲音都放柔了幾分。

溫苒坐那個位置正好,順勢瞥了一眼,畫麵裡薑放飾演的人物黑眸森寒,可以說殺氣四溢,那種醋意滿滿濃到漫出來的癡情讓人看得心悸,根本不像他前幾次表現出來的水準,太濃了,也太真,溫苒正覺得奇怪,對方已經越過她,徑直走到白韞麵前,親昵地喊了聲師哥。

兩人同屬星光娛樂,這麼稱呼並不算奇怪,薑放甚至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拒絕這個劇本,要不然哪有機會見到白韞。

薑放也是今年剛出道的新人,不過他混演藝圈,跟蘇白的資源並不相衝,所以兩人之前在公司沒多少接觸,顏倒是挺耐打的,韓國花美男的長相,不過五官要更英氣些,鼻梁高挺,一笑露出兩顆很萌的小虎牙,像鄰居弟弟,但身材顯然偏好了,這會穿著夜行服,既是黑色,又緊身,頓時勾勒出漂亮的腰部線條和肌肉輪廓,讓人想乾脆這麼直接把衣服給他剝光了。

如果動手的是白韞,薑放肯定壓根不帶反抗的,甚至還會自己主動幫忙解扣子,再不濟直接把手裡那把劍遞過去。

白韞對娃娃臉的男孩子沒多大興趣,尤其麵前這家夥還隻有十七歲,是個未成年,所以隻淡淡點了下頭,繼續看手裡的劇本,比起昨天的那份詳細了很多。

這角色是成瑞用人情從他叔叔那兒換過來的,雖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陳翰那邊的工作室獅子大開口,擅自抬高片酬,張子豪自然不樂意伺候了,又不是什麼小王子,陳翰作妖作走了是真事,但自己沒經過麵試就直接空降進組也是實情。

“好了,拍下一幕,換場景,道具組抓緊時間,給你們五分鐘,抓緊!”

張子豪性子向來雷厲風行,本來副導演還想提醒下他白韞的存在,被對方直接吼了回來,這樣的結果造成了兩人第一次見麵還是隔著屏幕。

青年踩在滿地花瓣上,那張臉生生將四個美貌的白衣侍女壓了下去,連素來以嬌豔嫵媚聞名飾演左護法的女星都遜色許多,不管誰,第一眼看到的隻會是中間那人,頭發用銀冠束了起來,黑得純粹,但也襯得膚色更白,很少曬陽光的那種病弱感,偏偏這麼個病美人手腕卻環了一條小蛇,腦袋扁平,大張著嘴,嘶嘶吐著信子。

出口的話冷得像霜雪,但也好聽至極,“殺了。”

幾個侍女聞聲而動,快速將匪賊斬殺在劍下,最後一個被反應過來的溫苒攔住。

本來她在侍女們動手之前就該站出來的,但誰讓她沒把白韞當回事呢?一個歌手,戲能演得多好,想想都不可能,結果對方直接帶著她入了戲,而且剛才那幾個女群演的眼神看起來就好像真的想把人殺掉一樣,簡直毛骨悚然。

“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你一定要趕儘殺絕嗎?”

擁有同情心和正義感的漂亮女孩子很容易引起異性好感,唐殃卻不是其中之一。

這個比她還美的青年捂著嘴巴咳了一聲,似乎身體不怎麼好的樣子,旁邊立刻有侍女給他撐傘,表情擔憂又關切,“他們擋到我了,難道不該死嗎?”理所當然的語氣,殘忍又天真,但放在他身上,沒人會覺得奇怪,反倒是幾個侍女和左護法看溫苒的眼神不對勁了。

跟陳翰對戲還沒體會到壓迫感,畢竟對方隻是個初出茅廬才接觸演戲不久的新人,溫苒這會實實在在體會到了呼吸困難的感覺,磕磕絆絆念完台詞,就見對麵的紫衣青年抬頭,輕飄飄瞟她一眼,嘴角牽起,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以前隻聽說鶴女驚才絕豔,現在看來,不過爾爾,連真假都分不清楚,跟你師父比起來果然差得遠了。”

十年前,前一任鶴女從遭遇災禍的漁村帶回林鶴時,曾經和唐殃見過一麵,那時候的唐殃才十四歲,武功卻已經淩駕於許多一流高手之上,白馬寺主持更是讚譽他有驚世之才,智多近乎妖,可惜性情乖張,喜怒無常,沒人能掌控得了。

溫苒開始慌了,下意識用了底牌,借著低頭的動作,迅速從麵前沒人能看得到的虛無麵板上抽出張卡片,上麵繪製的人物十分生活傳神,白衣纖塵不染,發上裝飾的翎羽,還有眉間那一點朱紅,赫然就是由仙鶴幻化而成的美麗少女。

僅僅一瞬間,溫苒身上的氣場突然變了,白衣少女抿了抿唇瓣,小臉露出抹羞赧之色,眼神倔強,“喂!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跟師父認識?”

她身上的變化其他人可能還體會得不夠清楚,白韞卻看到了,對方身上突然起了層薄薄的白色霧氣,像是注入了一股靈氣,連之前接的磕磕絆絆的台詞也變得順口起來,溫苒身上果然還藏著秘密,白韞勾了勾唇角,隻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再正確不過,“唐殃,你可要好好記住了。”

殃這個字本身就代表著災禍,很少有人會拿來做名字,偏偏唐殃卻用了,鶴女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你說的是禍國殃民那個殃嗎?”在她看來,麵前的紫衣公子容貌昳麗,的確當得起那四個字。

對方回眸看了她一眼,唇畔溢出抹輕笑,“不,是殃及無辜的殃。”

畫麵最後定格在輕紗落下的那一幕,所有人都覺得意猶未儘,張子豪甚至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答應了侄子那個請求,如果不是將陳翰踢了出去,恐怕也遇不到這麼塊珍寶,編劇也跟著激動起來,臉色漲紅,語無倫次道,“唐殃!他就是唐殃,活生生的唐殃,我當初寫文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個頭不用太高,但也不能太矮,眼睛最好要是桃花眼…”

這話像是打開了一扇窗戶,白韞總算知道溫苒剛才的表現為什麼看起來眼熟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書裡麵的人物突然活過來了一樣。

對方依舊停在原地,神色恍惚,身體也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恰好跟他對上,頓時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左手下意識摸了摸另一隻手的手腕,因為有寬大袖口遮擋,白韞隻能隱約看到塊水藍色的橢圓屏幕,跟之前溫苒觸摸的大型水幕有些許相似之處,而且其他人貌似看不見,也摸不著…

本來今天隻打算補拍唐殃和男女主見麵的場景,畢竟不清楚白韞的實力,想著以前是個歌手,應該演技不怎麼樣,結果這個角色就像為了他量身定做的一樣,拍起來再順手不過,導演乾脆趁熱打鐵,把由於陳翰退出而作廢掉的那幾幕都拍了一遍。

鏡頭裡的唐殃宛若從書中走出來的,驕傲肆意,哪怕身體病弱,需要靠著靈丹妙藥來續命,照樣輕輕鬆鬆就能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他似乎天生懂得如何掌控人心,男女都視他為神詆,心懷正道的男主甚至與他成為了至交好友,費儘心思地為對方尋訪名醫,緩解病痛。

本來劇情裡的描述是唐殃用花言巧語和編造出來半真半假的淒慘身世欺騙了男主,被鶴女拆穿偽裝後憤而離去,到退場的環節,景騁卻下意識抓住了他衣袖,眼神裡透出信任,似乎在無聲地挽留對方。

白韞笑了一下,見導演沒喊卡,乾脆順著他動作繼續演下去,那張透著病容的蒼白臉龐在陽光下愈發耀眼,出口的話卻傷人至極,“林鶴說的沒錯,我的確騙了你,我是拜月教下一任教主,不是你以為的什麼小可憐,也沒有欺負我的堂兄和堂姐,他們寵著我還來不及,至於身體,練功的後遺症而已,得到的太多總要失去一些東西,你不會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對方彎著唇角,譏諷意味十足,偏偏他長得實在好看,哪怕被騙了也讓人覺得心甘情願,景騁本來是個收放自如的人,可以將戲裡和戲外完完整整地區分開來,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年紀輕輕就拿到兩屆的雙料影帝,圈裡的許多男藝人更是以他為楷模,然而這會景騁卻有些分不清了,自己到底是誰,景騁嗎?還是劍宗裡那個不受重視的灑掃弟子,後來成了一代天驕,與鶴女結為伴侶的成淵?

抓著對方衣袖的手指又收緊幾分,他固執道,“我隻知道,你就是唐殃,也隻是唐殃。”

“成淵!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他是個騙子!他騙了你,他根本沒有那些可憐的身世,就連身患重病也隻是為了博取你的同情!”

裡的鶴女並沒有說出這些話,畢竟成淵雖然單純,卻也是個明辨是非的人,不願與魔頭為伍,更討厭彆人欺騙自己,所以對唐殃的離去壓根沒挽留過,白韞會突然改台詞其實也是為了看溫苒的反應,對方幾乎每次被他壓得發揮不好的時候就會偷偷觸碰屏幕,等再抬頭立刻跟換了個人一樣,將鶴女的愛憎分明表現得活靈活現,甚至讓人覺得她就是鶴女,鶴女就是她。

“林鶴,我說過了,唐殃隻是唐殃。”比起白衣少女焦急的模樣來,成淵顯得冷靜許多,像是被他氣到了,鶴女撅了撅嘴,重重一跺腳,轉身跑開,“我不管你了!你遲早要栽在他身上!”

這句話後來真的應驗了,成淵被唐殃設計,險些隕命於萬蛇穀,雖然最後對方似乎良心發現,把奄奄一息的他救了起來,並且揚言退守苗疆,不再踏足中原武林,但唐殃的心狠不容置喙,蛇蠍一樣的美人,偏偏沒人可以抗拒他的魅力。

最後一場戲拍完已經接近八點,天色也暗了下來,薑放早在下午五點就可以走了,結果足足等了三個小時,坐在小馬紮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白韞,裡麵的光芒炙熱又不加掩飾,乾脆直接搶了助理的活兒,擠到他身邊,“師兄等會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吧,我知道附近新開了一家川菜館,味道特彆棒。”

白韞還在卸妝,餘光瞟到跟在自己後麵進來的景騁,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你怎麼還沒走?”

他這一出聲,薑放也注意到了來人,不鹹不淡打了聲招呼,扭頭繼續湊到白韞身邊獻殷勤,“師兄喜歡吃什麼?我現在就可以提前把菜點好了,等會過去時間應該剛好。”

星光和皇冠算是死對頭,當初紅極一時的Crazy就是被他們活生生擠下台的,也不知道時家那位吃錯了什麼藥,突然針對起一支樂隊來,這也導致了兩家公司旗下的藝人互相都看不順眼,哪怕表麵上維持著恭敬,心底卻並不怎麼服氣。

“你…等會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看景騁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白韞就知道對方應該還沒有從戲裡掙脫出來,畢竟他為了驗證溫苒身上的異樣,那時候可以說是絲毫沒收斂自己的魅力,也難怪景騁會陷進去,影帝,說到底也隻是個男人。

臉上妝容已經卸了大半,化妝師正小心翼翼用綿柔巾搽掉眼角沾到的銀粉,白韞頭也未回,懶洋洋說了句沒空,既是回答景騁,也是在拒絕薑放,他這會對溫苒的興趣最大,才沒閒功夫調教狼崽子,而且這個位麵蓮華那家夥似乎並沒有跟來,要不然看他這麼滿世界地招桃花恐怕早就按耐不住站出來逮人了。

景騁嘴唇蠕動了兩下,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直接轉身離開了,跟他擦肩而過的是溫苒身邊的經紀人,對方臉色十分焦急,“有藥嗎?治頭疼的藥…”

薑放才剛被拒絕,心情不怎麼好,被問到隻搖頭說了句沒有,語氣不大耐煩,倒是白韞被勾起了幾分興趣,問道,“誰要?”

對上他視線,女人愣了下才回答,“是溫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突然暈倒了,已經打了急救電話,這會人醒了過來,但一直說頭疼。”

“我帶了。”蘇白這具身體也留有些許病根,有時候忙起來顧不上吃飯就會頭疼,助理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時常備著鎮痛藥,這時候倒是派上了用場,叫秋秋的姑娘年紀不大,頭發紮成清爽的丸子頭,聽到白韞開口立刻從包裡摸出來一盒藥,抽出一板遞過去,溫苒的經紀人拿了藥,眼神依舊粘在白韞身上,一副想走又舍不得的糾結表情。

另一間休息室裡,溫苒正靠著沙發,臉色煞白,手指時不時觸碰下手腕,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隻想著不能被對方的演技壓下去,卻忘了書靈也是要吞噬傾心值的,自己這段時間在熒屏上露麵的機會不多,粉絲也不漲反降,幾乎都翻牆去了蘇白微博底下,積攢起來的傾心值除了維持美貌和身材,已經被揮霍得所剩無幾,這也是為什麼她剛才會頭疼,為了召喚鶴女傾心值已經變成負數。

手腕上的智能光腦是她無意中撿到的,因為主人設定了密碼,暫時隻能打開搜索引擎,了解時代潮流和流行趨向,附帶著一個靠收集傾心值磨練演技的神奇係統。

前世溫苒也撿到了光腦,但那時候她一心撲在時湛身上,對演戲並不算太熱衷,粉絲雖然上了七位數,名氣卻遠不如這一世來得大,也沒能靠著龐大的傾心值開啟了召喚書靈這項功能。

改編而成的電影電視劇,作者和粉絲心中大抵都能憑著那些語句描述勾勒出外形和性格,他們其實也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活在書中世界,當有了足夠多的傾心值,就像手裡拿了把鑰匙,能隨時打開那扇門,將最符合粉絲心目中的人物釋放出來。

狼女為什麼能那麼火?甚至連原著作者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按照溫苒為原型來構設的人物,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其中幾個經典的情節她直接用了書靈這麼個作弊器,被狼養大的嬰孩,飛簷走壁,輕輕鬆鬆就能折下懸崖峭壁上生長的花朵,被欺騙了也隻是灑脫地笑一笑,完全符合粉絲想象中的狼女,沒道理不紅。

因為書靈會耗費大量傾心值,溫苒向來隻在自己狀態不好或者被老戲骨壓戲的時候才會使用,結果今天被白韞刺激得連續用了三次,連係統提示音都選擇性屏蔽了,這時候後遺症才上來,僅僅是暈過去已經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