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主人05(1 / 2)

恃寵而驕[快穿] 淮色 15958 字 6個月前

天墉門的日常對白韞來說其實有點無聊。

暫且不提他自己之前當過好幾次修真門派的大師兄, 就連花遲也已經經曆過十多年的修煉生活,對於引氣入體,禦劍飛行這些都再熟悉不過,實在沒什麼意思。

師兄教的時候他就坐在後麵的位置走神。

有個比他大不了多少, 前兩年剛入門的小師姐還偷偷塞給他幾本小人書,說是從山下帶回來的,圖文並茂, 還挺有意思,白韞也就真的看了起來。

反正周圍的師兄師姐和師弟師妹都會自覺地幫他打掩護,上頭講課的師兄偶爾看到了也裝沒看見。

“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

底下一陣歡呼。

“去吃飯吧。”

“好啊, 我喜歡昨天的那個豆腐,得趕緊過去,要不然都被搶完了。”

“殊遲師弟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白韞還剩下最後幾頁小人書沒看完,所以才坐著沒動,往常一般到了飯點都看不見他人影,溜得飛快。

難得這次撞見對方還在,自然得抓住機會了。

趕在第一個開口的是陳長老門下的一位劍修師姐, 皮膚白皙, 樣貌清麗, 天生上揚的丹鳳眼,往常都是冷若冰霜的模樣,偶爾遇到朝她示好的師弟態度也極其平淡,沒想到對象換成白韞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那雙眼睛裡快滲出水來,語氣也十分溫柔。

“什麼啊,清妍師姐怎麼過去了?她不是說自己這輩子與劍為伴,不打算找道侶嗎?”

“早知道師弟今天會晚走,我剛才也過去搭訕了,能跟他說上幾句話也好啊。”

“聽說當年的花遲師兄也特彆受歡迎,門派裡好多人暗戀他,難道名字裡帶個遲的都這麼優秀嗎?”

“可惜花遲師兄現在不在天墉門了,我還真想看看他跟殊遲師弟到底誰更好看。”

“彆說花遲了,掌門不準我們提他名字,再說了,肯定是殊遲師弟更好看啊,還用比?”

“怎麼回事啊,殊遲好像站起來了,他該不會真的要跟清妍師姐一起去食堂吧?完了完了,清妍師姐可是天墉門四美之一,萬一真的沒把持住我們豈不是得集體失戀?”

在最後這句話話音落下的同時,白韞合上小人書,點頭答應了清妍的邀約,明溪和傅雲應該也要去吃飯,自己正好去食堂逛一圈,見見他們。

真要算起來,已經有將近五天沒見過了,白韞和祝螢,戚不虞同班,傅雲跟陸靈犀一個老師,再有明溪,他應該是最倒黴的那個,五靈根,分班的時候也被分到了最次的班級。

據說教授他們的老師足足三十幾年還停留在原來的境界不動,而且性格瘋癲,奇奇怪怪的,連心法口訣都經常背錯。

不過雜靈根的弟子本來也沒多大發展空間,這輩子最多也就到築基期止步,這還算其中運氣比較好的,大部分的人一輩子都隻能停留在煉氣,跟普通人比起來隻多出十年壽命。

但哪怕這樣,還是有很多人癡迷於修仙問道,僅僅做一個外門弟子,依舊心甘情願留在天墉門。

白韞想不通,也不打算去想,畢竟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

“怎麼不走了?師姐。”

清妍愣了下才跟上,眼睛裡有濃重的歡喜和癡迷。

她原本隻是過來試試,沒想到能成功。

天墉門最近傳遍了,說新來一位師弟,不僅樣貌好看,天才程度也不遜色於當初的花遲,才入門第一天就會引氣入體了,據說做得比很多在門內待了幾年的師兄還要好,連芙蕖長老都忍不住驚歎。

但是吧,這位師弟性格有些倨傲,不怎麼愛搭理人,好多湊上去的師兄師姐都碰了壁,唯一一個禮物被收下的還是清瀧,送的是幾本小人書。

這種玩意兒他們修道之人都會自覺地摒棄掉,覺得是玩物喪誌,誰知道師弟會感興趣,早料到的話還不每個囤上幾籮筐。

也是因為那幾本小人書,清瀧成了唯一一個能跟殊遲師弟說上話的人,還因此坐到了他旁邊,其他人羨慕嫉妒得要命。

當然,她也是其中一個。

之前繃著大師姐的派頭,努力維持冰山人設,跟師弟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清妍都快後悔死了,早知道這麼容易,她才不會白白看著清瀧那丫頭撿了便宜。

“這邊是後山,禁林裡麵關押著妖獸,平時最好不要靠近,這是陳長老的住處,旁邊挨著藏書閣,那間是煉丹房,弟子們若沒有必要一般也不會過去,前麵就是食堂了,師弟平時好像不來食堂,那你都吃些什麼?”

兩人邊走,清妍邊給他介紹天墉門的建築,說得很仔細。

白韞歪頭看她一眼,奇怪道,“門規裡沒有必須去食堂吃飯這條吧?”

內門弟子的衣服都一樣,白色打底,邊緣繡了點黑色,再往上點,比如授課師兄或者長老,掌門座下的頭號大弟子邊角則是金色的。

女子的衣服又不同,質地更加柔軟,並且在胸口和袖口繡著鈴蘭,像清妍這樣的大師姐還能自己選擇花朵的樣式,薔薇,百合,蓮花,聽說還有位師姐用了青鳥的圖騰。

白韞其實還蠻喜歡麒麟的,以前花遲衣服上就繡著麒麟,可惜他後來叛出師門,麒麟也因此成了禁忌,沒人再可以使用。

清妍直接看呆了。

衣服雖然普通,架不住他人長得好看。

白色本來也是極襯膚色的一種顏色,發絲漆黑,用同色係的帶子鬆鬆捆住,在肩膀下麵點的位置隨意係了個結,讓人既想重新替他綁發,又忍不住生出彆的綺麗念頭,比如把發絲弄散,壓倒在一片青草地中,臉頰再染上幾滴嫩綠的汁液。

那時候,這雙眼睛一定會詫異地看過來,淚痣被染上豔色,再有甚者,眼角還會滲出生理性的淚珠。

畫麵僅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就讓她身體忍不住變得滾燙。

等回過神來,對方已經走到前麵去。

眼神裡的炙熱越發濃鬱,等移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占了自己位置的師弟師妹身上又變成厭惡,清妍趕緊追上去,輕聲解釋道,“門規裡的確沒有這樣的規矩,不過師弟現在還沒辟穀,平時多少還是要吃點東西,保持營養。”

白韞這次沒說話,清妍也不在意,領他到了一張空出來的桌子,“師弟你先坐,我去給你拿吃的。”

立刻有兩個師兄過去擦桌子抹凳子,沒搶到這份差事的趕緊朝清妍追過去,“師姐!等等我,我來幫你。”

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白灼菜心,蒸南瓜,白水煮雞蛋,豆腐,大部分都是素食,唯二的兩個葷菜就是辣椒炒肉和乾炸小黃魚。

白韞大致掃了一眼,沒一個自己喜歡的,修仙之人大多不重口腹之欲,吃穿用度也從簡,這點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倒也說不上多失望。

送小人書的師姐這次也跟過來了,擠開人群,朝白韞遞過來一個紅果子,“師弟你嘗嘗這個,很好吃的。”

“清瀧。”清妍皺了皺眉,剛要阻止,對方已經接了過去,卡擦一口咬下去,甜甜的,帶點微酸,而且很脆,有點像以前吃過的一種水果,白韞又咬了一口,問麵前蘋果臉的師姐,“這是什麼?”

清瀧明顯很高興,那雙眼睛眯成月牙,“是在後山采的一種靈果,師弟喜歡的話我下次帶你一起去啊,那邊還有很多其他的好玩兒的,有種叫白瑞的妖獸,渾身雪白,長著毛茸茸的長耳朵,跟顆球似的,我上次差點就抓到了。”

比起循規蹈矩的修煉,白韞反而更喜歡清瀧這樣的性格,托著腮聽她說話,神色專注。

小師姐被盯得臉通紅,但又舍不得放棄這個可以跟他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師弟真的太受歡迎了,每次身邊都圍著很多師兄和師姐,她有時候壓根擠不進去。

眼見著清瀧這個平時很不起眼,修煉也落後一截的師妹搶了自己風頭,清妍臉色越來越難看,藏在袖子裡的手用力收緊,在手心裡掐出幾個月牙。

“殊遲,你怎麼在這兒?”

知道白韞不會來食堂,所以祝螢每次都是和戚不虞一起過來,結果才剛進門就看見右邊那張桌子圍了一大群人,往常出現這種情況都是有白韞在,心裡麵難免抱了點僥幸,萬一對方今天真的來了呢。

結果一看,還真是。

祝螢本來歪頭正和戚不虞說話,這下子直接把戚不虞忘在了原地,自己高興地靠過去。

兩家是世交,經常走動,戚不虞長得好看,天賦也高,並且是唯一一個對她不假辭色的,祝螢難免動了幾分心思,這就跟之前明溪敢擋在陸靈犀前麵,抓住她鞭子差不多,他們都和彆的男生不一樣,祝螢便以為這是心動,等遇到白韞才發現,原來自己心跳得還能那麼快。

祝螢忙著和其他師兄弟和師姐搶位置,被扔下的戚不虞倒沒什麼特彆反應,那張臉依舊是冰寒的。

祝螢對他來說隻是個稍微熟悉點的妹妹,在對方遇到什麼危險時會站出來保護一下,這還是看在兩家長輩的麵子上,畢竟祝螢性格高傲,說話又直,很容易惹出麻煩來,也經常跟人起衝突。

而且是不服輸的那種類型,哪怕自己真的做錯了也不願意承認。

因為這問題已經好幾次鬨得不歡而散,祝螢甚至說過再也不理他,但一般過不了多久又會跑到自己麵前,戚不虞已經習慣了。

這次上山之前兩人還因為陸靈犀的事情吵過一架。

祝螢怪他沒站在自己這邊,護著外人,他當然是就事論事,本來也是祝螢做得不對,怎麼能隨便拔鞭子,還直接衝著對方臉抽過去。

如果不是有人及時攔下來,陸靈犀隻怕得毀容,鬨出這樣的事情不光對蓬萊影響不好,祝螢自己的名聲也會受到牽連,才剛入門就毀了女孩子一張臉,誰還敢跟她做朋友。

讓戚不虞有些意外的其實還是陸靈犀和她身邊那個黑衣少年,祝螢性情潑辣,以往都是彆人被她罵哭,陸靈犀卻能不落下風,把祝螢氣得動武器,跟她一起的黑衣少年也半點不買祝螢麵子。

按理來說,自己的妹妹被這麼欺負應該站出來給她出頭才對,但戚不虞壓根沒打算動。

他想的是,讓祝螢吃點苦頭,長長記性也是件好事,省得哪天惹上了什麼大人物,又或者自己,還有蓬萊的人沒跟在身邊,壓根找不到人可以替她解決麻煩,這樣的性格遲早得出事。

再有,哪怕黑衣少年沒能及時擋住祝螢的鞭子,他也會出手攔下來。

倒是陸靈犀讓他有點意外,長相清麗,渾身靈氣逼人,那雙眼睛乾淨而透徹,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潭水。

周圍不是沒出現過女孩子,相反,因為他瀛洲少主的身份,各式各樣的女孩兒都喜歡往他身邊湊,有性格火辣的,也有溫柔如水的,但眼睛裡多少帶著**,唯獨沒出現過陸靈犀這般乾淨純粹的類型,所以戚不虞在聽到對方歎氣以後果斷地問出了口。

花遲?

又是花遲。

戚不虞還在瀛洲的時候就聽說過對方的名頭,有憧憬向往的,覺得他敢愛敢恨,也有厭惡憎恨他的,覺得花遲是天墉門的罪人,欺師叛道,做儘一切壞事。

其實認可花遲的還居多。

瀛洲遠離中原地界,長期避世不出,崇尚實力,加上瀛洲島主曾經與花遲有過交集,所以大部分的島民都覺得是天墉門先對不起花遲。

明明是兩個人同時犯錯,卻隻懲罰了他一個,墨昀師兄甚至親手在他身體裡打入了足足八根定魂釘,平常承受一根都有如萬蟻噬心,而且花遲還是先被掌門廢除了所有修為,身體僅僅是普通人的體質,或許還要再差一點,畢竟他之前在誅仙池裡關了整整十五年,身上每一個毛孔都被池水浸潤。

誅仙池,顧名思義,就是連神仙都可以誅殺,花遲那時候再天才也隻剛剛結出元嬰不到一年,池水使他遍體都是傷痕,五臟六腑也受到了波及,偏偏身體最虛弱的時候還要承受定魂釘。

這麼想來,天墉門對這個曾經的天才弟子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難怪花遲會入魔,並且在山門前立誓屠儘天墉門。

天墉門後悔了嗎?大概是後悔的吧,後悔那時候沒徹底殺死花遲,給自己樹立了這樣一個強敵。

誰會想到,渾身修為費儘,連靈根都被剔除掉了的花遲,在短短二十年後又站在了曾經的位置上,甚至還要更高,連天墉門掌門和幾位長老聯手都隻能和他打個旗鼓相當,想到花遲曾經的誓言,和他殺過的那些天墉門弟子,掌門慌了,立刻找到還在閉關修煉的墨昀,用長老的身份請對方出關。

戚不虞聽了這消息隻覺得好笑。

如果沒記錯,墨昀也算當初的罪魁禍首,怕自己受牽連將所有的錯都推到花遲身上,還親自執行了刑罰,花遲得多愛他才能做到對以前的事情都既往不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