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老宅的管家幫忙,帶著何景秀去安靜的會客廳等待,不要經過晚宴大廳。
老宅的管家見到何景秀,心裡也被這小青年的相貌驚豔到。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見過的美人如雲,也知道但凡是人都有缺陷。
但何景秀不同,他生得太好了。
他是那種第一眼見了驚豔,多看幾眼要魔怔淪陷的類型。
尤其是氣質,輕輕的,微風一樣的,恬淡柔和。
這一位,倒比上一位好許多。
老宅管家如是想著,然後領著何景秀去了三樓的會客廳,不料會客廳早被女客占領。無奈,老宅管家隻好帶著他去到沒人的四樓,就在小偏廳裡,緊挨著書房。
四樓到處都是監控,平時不讓人上來。
老宅管家想著莊思濃是要帶著何景秀來攤牌,估計也是在四樓說事,便也乾脆帶人上來。
他說有事可以搖鈴或打電話找他,但是彆亂走。
言下之意,不要去不該去的地方,不要碰不該碰的東西。
何景秀:“嗯。”
莊管家見他挺乖覺便離開了,全程沒有對何景秀表露出不屑或不敬。
何景秀坐在藤椅上,不知不覺變成蜷縮雙腿窩著,還從旁抽出幾個抱枕擱在腦袋、胳膊和後背上,像隻貓似的懶散。
他昏昏欲睡,等著莊思濃來找。
莊思濃卻把他忘了。
晚宴進行到三分之一時,有一個相貌頗精致漂亮的青年走進來,成功奪走全場的目光。
他叫沈嘉真,是莊思濃的初戀。
沈嘉真回國了,終於成為有資格來參加莊燕庭晚宴的名流之一,蛻變得更加耀眼。
莊思濃毫無疑問的心動,忘了還在等著他的何景秀,咬牙切齒又舊情難忘的圈住沈嘉真,續著灼灼燃燒的情火。
晚宴的動靜全都被傳達到四樓的主人麵前,管家問:“先生,要請沈先生上來嗎?”
書架旁的男人回頭,他有著一張儒雅溫和的麵孔,挺拔的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遮住了一雙瀲灩黑沉的眼睛。
“莊思濃帶了哪個?”
“何先生。”管家說:“他在隔壁的小偏廳。”
莊燕庭:“他帶哪個回來就讓哪個上來。”
管家懂了。
管家正要走,莊燕庭忽然開口:“何什麼?”
管家愣了下,觸及莊燕庭冰涼的目光時猛地反應過來:“何景秀。何先生全名,何景秀。”
“嗯。”
管家又等了一會,沒等到莊燕庭的下一句吩咐,挺摸不著頭腦的走了。
..
晚宴結束後,沈嘉真被留下來。
莊思濃去四樓書房見莊燕庭,他說:“爸,我帶人來讓您見一見。”
莊燕庭拄著手杖去喂養他那條養在魚缸裡黑色的反天刀,神色淡漠,讓人揣摩不透。
儘管莊思濃已經獨當一麵開始接管家族生意,但在莊燕庭麵前,他依舊忐忑不安一如孩童。
“爸,他是我喜歡的人,我希望您能成全我們。”莊思濃絮叨著說:“他很好,很乖,您會喜歡他。他叫何景秀——”
“不是沈嘉真?”
莊思濃一愣,當即不自在的否認:“當然不是他!他背叛我,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他!”他這麼大聲,試圖說服莊燕庭和他自己:“沈嘉真現在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回來,沒有那麼容易的事。”
他說:“我要報複他。”
莊燕庭:“所以?”
莊思濃小心翼翼的試探:“我希望您能同意小景住在老宅,讓莊家人和外界都知道他是我們莊家的人。”
莊燕庭回頭看他,藏在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很深沉,有著看不透的波雲詭譎。
他慢慢的說:“對外界宣告何景秀是莊家的人?”
“對。”
莊燕庭笑了,“好。”
“爸,您同意了?!”莊思濃很驚訝,同時也覺得有些古怪,他猜不透莊燕庭,怕他深沉的心思。
因此首先是懷疑和陰謀,並不覺得驚喜。
但任他怎麼懷疑,何景秀還是在老宅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