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從來都沒有退路,不管她在麵對誰,都沒有。
宋銘錚仿佛就看到一個孤苦無助的小姑娘,一步步咬著牙咽著淚,從軟弱蛻變成如今堅韌的模樣,所以她的心才總會高築城牆。
“陛下,臣一定會護好殿下的。”他單膝跪了下來,聲音微啞。
宣文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了起來:“朕信你,才會把你從西北喊回來。隻是太子性子倔強,又是有主意的,恐怕你得受些委屈。”
“臣不會委屈。”
宣文帝點點頭,說:“這事總是要交待的,老三那已經在受罰了,老大也不冤枉。對外就稱老大失察之過吧,回京後也禁足七日,算是提醒一下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朕還不到糊塗的時候。”
還是殺雞敬猴,敲山震虎,但趙鈺染墜馬一事,也就此落幕了。
有了處理結果,能讓朝臣知道帝王擁護儲君的決心,能叫所有人都收斂一些日子,這樣就夠了。
趙鈺染知道處理結果的時候,心中十分平靜。她來到宣文帝跟前,什麼都沒有說,隻陪著他用午膳,偶爾妙語連珠把帝王逗得直樂。
但她離開後不久,一道旨意就到了她的帳裡,宮中禁軍自此以後皆由太子親掌。
禁軍代表著什麼,所有人都知道,為之嘩嘫。再提到太子殿下四字,都心生肅穆,禁宮就已掌在太子手中,掌了禁宮的實權離高位就隻有半步!
趙鈺染這是比前世早了半年拿到禁軍的掌權,心中百感交集,對一直暗護自己的父親唯有感激,亦是有愧。
——她是女兒身。
趙鈺染掌禁軍之權的事不止是獵場的大臣都知道了,不過一下午,京城有門道的人家都知道了。
還關在府裡的三皇子聽到這消息,氣得拔劍對著院裡的草木一陣亂砍發泄,本就蕭瑟的園景變得更加頹敗狼狽。
誰也沒有想到,太子墜馬反倒得大權,最初設計的大皇子更是慪得一口氣沒上來,癱在椅子裡半晌沒動靜。
相比於其它人的震驚,趙鈺染已十分平靜的策劃其它事。
當年她的兄長能逼宮,五城兵馬司裡有問題,禁軍裡也有問題,如今她提早掌了權,就該把那些隱患都除去。
她看著禁軍官員的花名冊沉思,宣文帝又下旨,當晚再辦宴。官員及女眷都參加,明日繼續未完成狩獵大比。
這是圍獵的高潮,一般大比後再停留兩日也就是拔營回京了。
但不知怎麼的,有人傳出來今晚其實是皇帝也要為太子選妃了。
身為當事人的趙鈺染並不知道關於自己的謠言四處飛,戴了雙龍冠,一襲紫袍繡七彩金龍的常服,風度翩翩地到了設宴的地方。
此時正值夕陽西落,柔橘的陽光將寒春大地蒙上一層暖色,那暖色落在趙鈺染身上,皎如玉樹貌賽嫡仙。
她俊美如九天仙人,讓所見之人都得歎一聲,君子如玉,灼灼有輝光。
已經不少官家小姐羞了臉,又舍不得移開目光,用水袖半遮著臉,繼續偷瞄那高位之人。
趙鈺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候著父皇駕到,不想父皇沒等著,先等來她的肅皇叔。她瞥到前來的宋銘錚手上拎了個食盒,食盒上寫著太醫院三字,她臉色就變了變。
這該不是她晚膳前要用的湯藥的吧。
她眸光霎時沉了下去,宋銘錚大步流星的上前,其間已將把視線聚在她身上的官家小姐們記在心中,免不得想冷笑。
這隻招蜂引蝶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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