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到晚上,趙鈺染就知道宋銘錚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真的與她寸步不離,她連上個官房,他都站在門板後,簡直能把她氣出毛病來。
她是姑娘家!再是習慣和混在男人堆中,也沒有方便的時候就有男人離得那麼近,宋銘錚的作態讓她全身都不舒服!
中午午歇的時候,他也是讓人抬了長塌放到屏風後,那個意思是要與她同睡一屋。
“他是瘋了嗎?”趙鈺染沒忍住,拉了穀天瑞到外邊的廊下說話,“他堂堂肅王爺,這是在做什麼?”
穀天瑞背後有刺芒,是宋銘錚投過來的視線。他抿抿唇,對肅王這種霸道的行事也無奈:“殿下,若不晚間你讓屬下在屋裡當值吧。”
趙鈺染眸中就有流光閃過,輕輕點頭。
用晚飯前,她伏在桌案寫章程,對此行有新的安排。
等寫滿整整四五頁紙,一抬頭,就看到宋銘錚如入定般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
興許是屋內昏暗,又或者是因為他閉著眼,身上那種淩厲減去許多。趙鈺染就看了他兩眼,想到他今天顯出來的霸道,與前世把持朝政的他如出一轍。
果然宋銘錚還是那個宋銘錚,人不能因為年紀變小,性格也變化太多。
她瘋了才會想今世兩人間能不能有所緩和。
隻不過是現在他與她還沒有利益上的衝突。
這樣的情況,看來談和的事,她考慮都不必考慮。
趙鈺染收起回視線,把紙上的墨跡吹乾,沒發現宋銘錚已經睜開眼,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就遙遙地凝視著自己。
用過晚飯,成喜已經給她將被褥熏過香,放了湯婆子暖著。
此行還有工部一位主事和詹事府的幾位官員,徐敬和也在列。幾人前來問了安就又縮回去,趙鈺染上回見過徐敬和,已經把他嚇得不輕,準備還是一步一步來跟他再重新走親近一些。
不然,太過激進,在彆人眼裡就成了怪異,並不利交往。
她無事可做,拿著書翻了幾頁突然覺得肚子不舒服。
小腹熟悉的墜脹感讓她神色變了變。
她側頭看向外間,宋銘錚還跟一尊大佛似的坐在外頭。
她把書放下,小腹若隱若現的抽痛感越來越明顯,讓她忍不住埋怨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
可她再不處理,一會就得‘血崩’!
趙鈺染就大聲喊成喜:“備水,我要沐浴。”
成喜忙下去準備,趙鈺染吩咐完後,發現宋銘錚還坐在那裡。
這人就不知道回避嗎?!
她忍無可忍,揚高的聲音傳到宋銘錚耳中:“肅皇叔,我要沐浴了,皇叔也回去歇息了。”
宋銘錚似乎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倒是站起身往外走了。
趙鈺染鬆了口氣,忙就去翻抬進屋的一個箱籠。
那個箱子上了鎖,她藏了東西在暗閣裡。
這一趟出門少說三個月,她自然是要準備充足的。
成喜在她身邊伺候的日子長,了然她的習慣,讓人抬了水放到淨房便退出去,把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趙鈺染來到淨房脫去衣裳,果然看到褲子上有汙跡,隻能自己動手把褲子泡到水裡,認命地搓洗掉那些痕跡。
好在淨房也放了炭爐,她光著也不覺得冷,然後也不敢坐到浴桶裡,拿著瓢舀水給自己淨身。
這麼澆下來,她就發現淨房的炭爐也不暖和了,哆嗦了一下,忙給自己綁好女子用的東西穿上衣裳回到內室。
就是這個時候,她險些被一個暗影嚇得尖叫出聲。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明明離開的肅王又回到她屋裡,還是內室,可不是把她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