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染從來沒有沾過鹿血這類這東西,現在心頭直犯惡心,又和著酒氣往上衝,熱得她煩躁地扯領口。
宋銘錚見她動作,一把將她手就握住。
他手心同樣炙熱,她抬頭看到他眸光亦十分灼熱,在這狹窄的馬車內,讓人有種無處可躲的壓迫力。
趙鈺染甩開他手,他聲音不知是什麼時候啞了:“彆動,卻動發散越快,回去泡泡熱水就解了。”
因為穀天瑞也在,他是擠在她身側的,如今一說話,熱熱的呼吸便撩過她耳畔。趙鈺染心裡頭一個激靈,身子居然莫名跟著顫栗,是一種奇異的酥麻,轉瞬即逝。
她大駭,忙往邊上挪了挪。
宋銘錚眼尖,在昏暗的車內卻是見到她眼神迷離那瞬間,宛如他時常會夢見的她。被他壓在身下,輕顫低吟,眼神就是這種迷醉。
但這種旖旎的念頭也就是隻在他腦海裡閃了閃,他意識到自己也受鹿血的影響,居然因為她一個眼神就心猿意馬。
他不動聲色也往邊上挪了一些,靠近車門,將簾子撩起絲縫隙,讓夜風撲麵吹向自己。
穀天瑞注意力都在趙鈺染身上,見他神色不太好,止不住地問:“殿下,您打不打緊?”
說完,又在想,如若殿下說難受要怎麼辦?
難道要給殿下找女人去?!
現在想想,殿下身邊似乎根本就沒有過女子,可能是年紀小的原因,連個侍妾都沒有。
他自己先難為住了。
趙鈺染經剛才一嚇,出了些許冷汗,反倒神智更清醒了。她將頭靠在車壁說:“沒事,我歇一會就好。”
她靠在那裡,神色淡然,微弱的光線中,一張麵龐如玉生輝。她五官出色,在這昏暗中亦有深刻的輪廓。
穀天瑞看著愣了愣神,心想這鄉野地裡,也沒有哪個女人能襯得上殿下吧,沒得折沒他。
馬車嘚嘚地路上走著,趙鈺染心裡算著時間的,發現居然還沒有到客棧,睜開眼要去看窗外。
宋銘錚聽著身邊的動靜,說:“我們不回客棧,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
那麼突然。
但他安排事情,趙鈺染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索性繼續閉眼歇著。
穀天瑞機警察覺不對,他往窗外看了看,發現自己所在是縣裡熱鬨的長街上。剛才似乎已經走過一圈了。
難道是有人跟蹤?!
他神色一變,手摸上了腰間的軟劍。
等到到達地方的時候,趙鈺染神智已經完全清醒,也不要人扶著下車,自己跳下來站在小小的庭院裡深呼吸。
穀天瑞看了眼四四方方的小院,路上有注意到是往西邊來了,這個地方周邊都是百姓,算是小隱於市。
“歇了吧,有什麼明兒再說,裡麵東西都已經讓人重新準備過了。”
宋銘錚下車,抬手理了理袖口,朝正打量院子的趙鈺染說。
趙鈺染也想倒在床上,什麼事都暫先不管,習慣性抬腳就往正屋走,結果他也跟上。
穀天瑞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猶豫了片刻,潛著夜色又出了院子。
他還是不太放心,得四處轉轉。
趙鈺染是進到屋子裡後發現他還跟前,轉頭冷冷淡淡地看著他:“肅皇叔難道還要跟我擠一屋不成?”
“他們今晚可能就有行動,不得不防。殿下出來是我讚同的,我必須保證殿下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