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總是事事都霸道**,就像剛才,為什麼他就不能好好的說一回話?
她閉上眼,覺得鼻子有酸,眼眶都泛潮。
宋銘錚見她這樣,隻當她厭惡極了自己,緊緊握住了拳頭。
“這是算計,多半是想挑撥我與陛下之間的信任,想叫我被猜疑。卻不得不承認,這算計還真管用……”他聲音冷冷的。
事發後他猜想過是誰,隻是一時也沒有頭緒,甚至是試探了穀天瑞,也沒有發現端倪。
所以他有挫敗,又怕她誤會自己,才急急跑來跟她說明。
結果……
“罷了,你就是那麼個無心冷酷的人。”
他握著的拳頭漸漸鬆開,抬手揉了揉額頭,然後再也不看她一眼,伸手要去開門。
趙鈺染抿著唇,在聽到吱呀的開門聲時,臉頰有滾燙的液體滑落,悄然落入衣襟裡。
自己在他心裡,原來就是樣的人。
她咧嘴一笑,心中卻無比悲槍。
宋銘錚已經一腳踏了出去,她沙啞地聲音響起:“你但凡有一點兒在意我,又怎麼能這樣欺我……”
他腳步猛地一頓,聽出了她聲音不對,驚疑地回頭。
可是她閉著眼,讓人看不透她的情緒,在眸光一閃間,他眼尖發現她臉頰有著水漬一樣的痕跡。
他手一抖,腳步收了回來,砰地一聲就把門再關上了。
趙鈺染還沉浸在難過中。
她為什麼會喜歡上他這樣的人,逼得自己進退維穀,到頭來也還是要走上對立的。
她覺得,那就罷了吧,說清楚,往後她走她的獨木橋,哪日技不如人敗於他手,左右也不過是一死。
又有什麼好糾結的。
“剛才在父皇跟前,我說我不覺得你會窺探王家的兵權。此事本就蹊蹺,我不是傻子,我是愛權,可我不卑劣……隻是你把我想得卑劣罷了。”
她說著,眼角又濕了,她忙抬袖抹了一把,轉過身,額頭抵著門板。
“肅王要如何想我,其實也不重要了。你願去揭露我,就揭露我,我不怕走黃泉路。”
宋銘錚眉心突突地跳動,腦海裡都是她與帝王說的話,猛然反應過來她剛才為何冷漠待她。
她向來是高傲的,雖是自小被當男兒養大,內裡還是姑娘家,他剛才那樣壓著緊逼她,於她而言是不尊重。
她覺得自己是拿她的秘密在威迫什麼。
前世兩人間矛盾越來越深,歸根結底還是她女兒家的身份,偏那時他又不懂退讓,剛才一著急,便又犯了當年的錯。
他呼吸微滯,見她此時連看自己都不願意了,居然還委屈得哭了。
他……
宋銘錚不知該懊惱還是該笑,她剛才還說那麼無情的話呢。
躊躇間,他終於也有了決定,伸手去握了她的肩,要把她轉過來。
她不願意,他隻能手上微微一用力,去圈了她的腰,直接就將人給扛了起來。
她身量是比同齡的姑娘家高,但在他跟前,仍是輕得沒什麼重量。
趙鈺染腳下突然懸空,嚇得啊了一聲,眼前一花,卻是被他丟到了炕上。
“——宋銘錚!”
她氣極要踹人,結果他高大的身形就覆了下來,將她壓得結結實實,唇也緊跟著落了下來。
她腦子裡嗡的一聲,他貼著她的唇角,輕吻著說:“若不是喜歡極了你,我又怎麼會失了分寸……你見我欺過誰?”